用过午饭,敏慎、宁远和周倩欣等人便打算动身返回刑侦支队了。
由于大批的犯罪嫌疑人和赃物已经由民警、武警押送回去,且专家组也在特种兵们的保护下离开,再者,还需要留下部分人手镇守此地,毕竟,仍旧有少数没有污点与犯罪记录的村民,比如那些执意留下的曾被拐女性,以及为数并不算少的妇女儿童,需要他们的保护,避免神秘组织打上门来。
不过,对于剩余的少数村民,宁远都建议他们迁移到历阳镇去,毕竟说难听些,历阳村仅剩一些“老弱病残”了,生产力是个巨大的问题。但其实,宁远也只能尽尽人事罢了,他们走与不走,他没法强求,最多知会林局一声,让他将这里的情况上报市政府。
因此,此番离开历阳村的队伍人数其实并不算多,不过二三十人罢了,各自搭乘着摩托车,回到历阳派出所后,便转乘警车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胖民警老高将苟甫离的尸骨尽数收拾了起来,用了整整三层尸袋包裹,打算回到支队之后,将之火化安葬。敏慎从理性角度出发,其实并不太赞同他这么做,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反而点头默许。
历阳村毕竟太过偏僻,少不得豺狼野兽,若尸骨被它们翻出啃噬,难以告慰英雄之魂。扶灵而归,是对英雄最后、最好的慰问。
敏慎、宁远与周倩欣三人同乘一辆警车,车上也仅仅只有他们仨,因此,在将电台的发信机关闭之后,他们可以放心的交流。
宁远说:“此行捣毁了历阳村以及附属于它的八个……哦不,加上最开始捣毁的,应该是九个据点。虽然达成了目标,且缴获赃款短时间内难以以金钱衡量,但是,距离捣毁整个神秘组织,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地位等同于历阳村的基地,恐怕还有两三个甚至三五个。”
“但性质与历阳村一般的基地,至多只还有一个了。我指的是作为赃款赃物中转及储存中心的基地。”敏慎结果话说:“虽然这次缴获的赃款赃物短时间内很难计算出具体的价值,但大概估计一下还是可以办得到的,你们心中应该多少也有个数。”
“即使神秘组织的实力再怎么雄厚,但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毕竟也是消耗品和流通物,就如同那些上市公司一般,或许资金雄厚,市值甚至能过万亿,但实际上资金储备也不会特别多,一次性拿出超过限度的数目出来,甚至会导致企业资金链断裂乃至停摆。”
“同理,我们这次缴获的这些赃款、赃物,对于组织而言,就是硬通货,可以理解为某种层面上的资金储备,数量不可能太多。咱们目前缴获的这些,至少占了一半,不过不太可能是全部。”
“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进一个篮子,这种非常浅显的道理,初中生恐怕都知道。神秘组织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而同样的,将鸡蛋太过分散,也容易造成顾此失彼,以及紧急调动汇总困难的情况。所以我认为,历阳村这类与‘资金储备’挂钩的基地,至少还有一个,但至多也就还只有一个。”
周倩欣说:“我赞同梓黎姐姐的看法。还有,岩皇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捣毁了神秘组织的一个武装基地,规模大约是三百人次左右。按理说,既然武乡是神秘组织的大本营,那么他们能拿得出手的暴力力量应该不止这么一点才对……”
“对的。”宁远接过话,说:“三百人次规模的武装力量,若是对于云海这类的大型分部基地而言都绰绰有余了,但对于大本营而言,还是有些不够看的。”
“我想,等同于这一规模的武装基地,组织应该还有不少,具体数量暂时难以估算。而规模比它略小的,也绝对有一堆。甚至于,规模更大于它的,也可能存在三两个。”
“说到这里,我还有个问题。”周倩欣问道:“既然组织还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当初在关山,敏老首长和你们以储存在纪老先生处的资料为诱饵,设计诱骗并歼灭大批组织成员之后,会说他们已经拿不出更多的有生力量了呢?”
“拥有的与拿得出手的力量是两回事。”宁远淡淡的说:“听起来有些矛盾,但其实很好理解。如果连看家门的人都拿了出来,我们打上门的时候,他们怎么办?干瞪眼还是坐在地上给我们鼓鼓掌?”
“可……看家护院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吧?”周倩欣说:“按照你和梓黎姐的分析,还有敏老首长等人的预估,神秘组织还有多达数千甚至上万的武装力量。若是看家护院的话,千来人不就绰绰有余了吗?”
“而且,在大本营已经被我们发现或者锁定的情况下,别说万余人,就算有十多万人规模的部队,难不成还能抗衡得过国家机器不成?”
“我一个个回答你的问题吧。”宁远说道:“首先,看家护院的确不需要这么多人,但人多有人多的好处,即使掰不过国家机器。这点等会再谈,还是先说第一个问题。的确,他们可以挤出人手甚至是大量的人手外派,但他们不敢。”
“因为,较大规模的集中的人员流动,容易被发现端倪。一旦这些外派出来的力量被我们摧毁,被我们抓获,并查出他们从何而来。那么很好,武乡这个地方就彻底暴露了。因此,当我们在东都搞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组织也只能从各个分部基地各自抽调些许人手赶往东都,而不敢动用过多武乡大本营的力量。”
“当然,大规模的调动不行,三三两两的还是可以。但在面对我方有岩皇老杜、影皇、鬼皇、扶杳和敏慎这些强悍至极的力量的情况下,三两个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能有什么意义?”
“既然人多了会暴露,人少了又没有意义,因此,神秘组织所掌握的武装力量、有生力量虽然还是不少,但却不能动用。所以说,那一役过后,神秘组织便没有多少可以出动的人手了。”
周倩欣恍然大悟,点点头说:“那第二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