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天到了晚上已经很冷了,十点多的样子,夏苦儿穿了件厚衣裳,打着哈欠下了楼。
一听见动静,韩朝阳就从屋里出来了:“走了?”
夏苦儿点头:“走了。”
真的好困,搞不明白青云宗那些人,干什么每次都搞在晚上,不能见人吗?
韩朝阳牵了车子出院子,夏苦儿锁门,然后跳上自行车:“去老钢铁厂。”
韩朝阳扭头看了她一眼,踩着脚踏子出了巷子。
居然是那处废弃的钢铁厂,前几天还有人在私底下传,说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没敢直接说里面闹鬼,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什么其实就是青云宗的人跟这丫头整出来的吧?
五廊桥离老钢铁厂有些距离,骑自行车差不多要四十几分钟才能到。
十点多快十一点,大道上基本上看不见人,韩朝阳骑着自行车从昏暗的路灯下经过,边上的电杆和树一点点的后退。
夏苦儿无聊的在那里数来数去,数着数着就开始打盹。
没多一会儿小脑袋就开始跟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了,要不是反应快差点从自行车栽下去。
可是反应再快也没有好哪去,因为她突然一把拽住了韩朝阳,拽的他没扶住车把差点带着她一起栽下去。
还好个子高的人腿长,车把一歪,他就果断的刹车两条腿撑在了地上。
回头就对上了夏苦儿还有些模糊的眼睛,轻轻笑了一声:“困的这么厉害?”
“朝阳哥,你骑车骑的太稳了,跟摇篮一样。”
“还有不远就到了,回去的时候你坐前面来。”
老钢铁场里面依旧黑漆漆的,上回夏苦儿跟吴守礼动手的地方站着几个人,李明兴等人都在,毕竟洛商河亲自来岑溪,他们怎能不陪同在身侧。
吴守礼躺在一副担架上,上面裹着厚厚的被子依旧挡不住他周身外泄的寒气。
蓝月到还好,她只在每月那一天发作,忍受五内俱焚之苦,捱过去,倒是与常人无异。
“宗主,那小丫头会不会,不来了?”
洛商河负手站在那里,神色没在夜色里,让人分辨不清楚。
蓝月说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敢再吭声。
两团亮光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不远处,眨眼的功夫,一道水蓝色的光晕就没入了吴守礼的体内,另外一道赤红色的从蓝月的眉心钻了进去。
洛商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对方没有露面,可露的这一手足以震慑他了。
蓝月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刚才那一瞬只是她眼睛花了产生的错觉。
“去看看你们师伯。”
魏有成动作很快,洛商河的话才刚刚出口,他就蹲下去俯身去摸吴守礼:“宗主,师伯他正常了!”
这个正常是指身上的寒气,寒气这一瞬间就消失了,只不过人还没有醒,毕竟被冰封了这几日,还得要时间缓缓的。
蓝月忍不住开口道:“宗主,还是要好好检查一下,那小丫头太狡诈,说不定又留了一手。”上一次就是这般。
洛商河扫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十万块,你和吴守礼记得尽快还给宗门。”青云宗也不富裕,但是洛商河是个知道轻重的人,既然招惹上了招惹不起的人,那就得付出代价,但是这钱,宗门不能白出。谁惹的事,谁来承担。
蓝月一愣:“宗主,十万块,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