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一下子就闹起来:“小伢儿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劳改,你把我老婆子弄去劳改试试看?牢房是你们家的,土皇帝啊,想让谁劳改就劳改。年轻轻的不学好,欺负我个土埋半截的老婆子,你要遭报应啊,小心天打雷劈啊……”
大腿一拍,连骂带哭,马瑛瑛哪见过这样的,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脸憋的通红。她倒是想继续说来着,奈何对方不讲理,又不是个年纪大的,不然她真的想给她两巴掌,让那老东西清醒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要遭报应也是你遭报应,你儿子遭报应,好好的人都被你们给磋磨死了,死了儿媳妇又磋磨孙女,拿女人不当人看,小心周云香她妈变成鬼半夜回来找你们。”
刘春梅刨了她一把:“悄悄的,她一把年纪的人了你和她挣什么,姑娘家不要乱说话。”
然后才对周婆子道:“我们妇联是专门管妇女孩子这一块的,周云香她娘的情况我们也是比较了解的,你们家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现在大人去了,留下三个孩子,周云香就不说了,你还有两个孙子呢。老大都十五六了,还有几年就能说对象了,总要有个好名声,才有姑娘愿意嫁过来是不是?”
打蛇打七寸,老婆子不是重男轻女吗?那她就不说周云香了,就按两个孙子说。
周婆子的气焰果然就没那么高了。
呐呐道:“那馋嘴的婆娘自己要乱吃东西别人有什么办法。她这眼一闭腿一蹬就走了,留下一串小的给我,我这么大岁数了,能干多少,能干的了多少,但凡日子好一点,我又干啥去当那个恶人……”
夏苦儿走过来扯了条板凳坐下来道:“可是你现在把周云香留家里日子也好不到哪去啊?她才那么一点大,背猪草都背不了多少,下地干活更指望不上,你说你留她在家里有什么用,还不如让她去好好上学。”
“上学,上什么学!”周婆子的声音再度尖锐起来:“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上学?学费哪里来?铅笔本子拿什么买?上学不要花钱?”
夏苦儿道:“现在上学是要花一点钱,但是这是为了以后能挣更多的钱。”
看着周婆子不吱声了她又继续道:“你看看我,再看看马老师,我们都是学校的老师,我们每个月都有工资,有补贴。那我们要是不上学我们怎么当老师,怎么去拿这个钱。”
“周云香同学学习好,只要继续上,好好努力,一定能考取高中考取大学,现在不说大学生,高中生都吃香的不得了,大学生更是,考上大学学校那边还有补贴,根本不需要家里给多少钱,但是上出来就能挣钱就能给家里钱了。到时候你这日子不就好过起来了?你光一天跟干部哭喊着自己穷,你总要想办法啊,一天打打骂骂那钱也不能从天上掉下来对不对?”
大饼先画这里,能忽悠成什么样就忽悠成什么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