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下周。
进入十一月,C市的天气就开始急转直下,有了冬天的影子。
新青年的栏目报道,按照惯例,贴在了C市每一所大学入口处的告示栏上,国贸自然也不例外。
正常来说,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大学生很少有看报纸看电视的习惯,毕竟新媒体那么发达,捧着已经过时的东西有什么意思呢?
但话虽然这么说。
可若是有认识的人登报上了电视,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比如此时国贸大学的一间女生宿舍里。
几名女生凑在一台电脑前叽叽喳喳地查看着相关的新闻报道。
“秦浩,来自C市国贸大学的大一新生,却做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年龄虽小,眼界却早已开阔。”
“他,勇于挑战,不畏艰难,用实际行动诠释了新时代新青年的担当。他,热心公益,关注社会,让更多人感受到了温暖。本周,让我们一起走进秦浩的故事,了解这位年轻英雄的点点滴滴。”
这是新青年栏目组,在播放秦浩的采访视频前的一段开场白。
听着这段话,面前的几名女生显得有位激动。
俞盈盈和孟晴兴奋地握着双手,彷佛接受采访的是自己一般,今天能看到秦浩出现在公众面前,她们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喜悦。
一旁,云殷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复杂,尤其是在看到秦浩从容不迫地接受来自市里节目组的专访时,她的鼻头感到一酸。
虽然随着时间的关系,大学生开始变得越来越物质。
但那也只是最浅层的表象而已。
如果问他们,什么样的同龄人会让其感到敬佩,恐怕大多大学生的答案都不会是某某企业的富二代,而是靠着自己白手起家做到了什么的某人。
秦浩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起初,他的事情,其实国贸这边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班里的同学甚至都略有耳闻。
但大家对待秦浩的态度,只是相对有些敬佩而已,充其量,再加上一点嫉妒。
可当他的成就,被学校,乃至被市里,被国家认可时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时候,秦浩的故事已经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荣誉,而是变成了整个国贸大学的骄傲!
而他,也成了当之无愧的国贸英雄!
云殷的家庭条件很好。
和俞盈盈不同,对方是在目睹秦浩从豪车上走下来时,对他的态度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云殷不同,甚至有段时间,她还极其反感秦浩的装逼行为,加上那时的纸条误会,让她更是将秦浩当成了某家的纨绔子弟。
可随着这篇报道出来,那些想法全都烟消云散了。
纨绔子弟?
你见过哪家的纨绔子弟,能上这么根正苗红的报道的?
别开玩笑了!
“唉,节目里提到的这个秦浩为公益项目做出发展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一旁孟晴不解,云殷看了一眼后开口道:“哦,我大致知道这个。”
“大学生想要在学校内创业拿补助,需要配合学校为一些贫困生提供岗位工作,这应该说的就是秦浩这方面工作做得好吧。”
“天啊,他才大一啊,身上的社会责任感就这么重了,这是多么优秀的男生啊”俞盈盈直犯花痴。
孟晴陷入回忆:“这么一说,好像完全就能对的上了。我不止一次看到秦浩旷课,那时还想他是做什么去了,原来是往返于两个学校的项目之间。”
“真了不起啊,居然可以在交大申请项目,还带着那么多学生共同创业。”
“怪不得就连市里的新青年栏目都要采访他,你们瞧瞧这下面文字报道里的配图,这应该是秦浩在交大的工作室吧,哇,他手底下有这么多人啊!”
“而且,又一件更魔幻的事情不知道你们听没听听说过?”
“什么事?”俞盈盈和云殷都好奇地问道。
“交大前段时间弄得校园之星选拔,听说就是秦浩一手策划的呢!”
“不仅如此,还有咱们国贸目前正在进行的校草选拔。”
“是吗,原来还有这种事?!”俞盈盈两眼放光,“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推举秦浩是咱们校的第一校草了!”
“呵呵,不用想了,这是不可能的。”
哪知道,这话遭到了孟晴的否定。
“为什么?晴晴,你不是一直倾佩秦浩的吗?”
“是,我是对他很佩服,在我心中,秦浩当之无愧校草二字。”说到这时,孟晴的脸有些微微红晕,“可就算这样,秦浩也是不可能在这次校草活动中脱颖而出的。”
“要说为什么,其实早在第一天有这活动时,我就在论坛上打上他的名字和照片了。”
“结果猜猜怎么样?”
“那帖子被瞬间退回了,理由是我有所违规。”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想,这应该是秦浩他自己设置成这样的吧。”
“他是一个多么低调的人啊!”
孟晴和俞盈盈的话,被云殷全都听在了耳里。
越是了解秦浩,她越是有些心痛,彷佛这一切都开始变得不现实。
自己最开始是如何误会这样一个优秀的男生,把他看作是下头男的呢?
要怪,就应该怪那张纸条真正的主人!
若不是他让秦浩去做那件事的话,估计自己也不会误会秦浩。
当然了,这也说不好。
或许那个时候的云殷,打心底就瞧不上班里的这些男同学吧?
毕竟,那个时候的云殷,心中对男性的渴望,要是一个默默无闻,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人。
而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似乎很难找到。
或者说,秦浩就是那个她心中的英雄。
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
如今,当秦浩的形象在她心中越来越高大的时候,她却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那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秦浩,他真的就这么好吗?”云殷自言自语,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
但这个答案,似乎已经来的有些太晚。
这一点,云殷自己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