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这种事情我就算是有心帮你,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在旁略作指点。”
黄天翔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可奈何。
“我可以教你如何提高修炼心法的效率,甚至可以教你在进入更高境界的时候,要如何平安渡劫。”
“但是这心魔始终是你的,你自己心中的羁绊,无论如何旁人也干涉不了,因为放下与否,始终都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听了这番话以后,楚悠悠才明白为什么黄天翔会表现的如此为难。
可她自己也很苦恼,道理谁都懂,但要真正做起来的话,却比登天还难。
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了阻碍,楚悠悠恐怕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也能成为自己的心魔。
但奈何事实就是如此的难以预料。
而且这心魔楚悠悠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来,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将它赶走。
“现在我能帮得上忙的,也就是开导开导你罢了,至于最后能不能走得出去,全在于你自己。”
黄天翔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自然也很能理解楚悠悠现在的难处。
对于他们来说,消除魔障比破除业障要难的多了。
那些因为被心魔影响最后变成疯子,甚至丢了性命的事情数不胜数。
说起来,他自己当初在要成仙的时候,也几乎是丢了半条性命,才从心魔里走出来的。
而且这种事情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成了,则境界飞升,可入大道。但如果成不了……
轻则原地止步,难以突破自己。
可若是严重的话,那便是九死一生。
其实说白了,想要消除心魔,最重要的就是要跟自己和解。
不是看心魔能不能放过你,而是看你自己能不能放过自己。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但要真正做到,却是难上加难。
因为人性的弱点就是如此。
那些尚未成精成怪的普通小动物都尚有感情,更别说是活生生的人了。
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生来就会有许许多多的牵绊。
拿得起很容易,但是想要放得下,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不过你也不必因此太过烦恼,说起来,其实你已经算很幸运的了,你的这个心魔也不算是太大的问题。”
“依我看,只要把庆儿的事情解决了,你的问题应该也就结束了。”
“总之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该吃吃,该睡睡,我不是早就嘱咐过你吗?少胡思乱想!”
黄天翔倒是难得这样安慰人。不过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安慰了。
虽然对方说的这些楚悠悠自己心里都明白,但她对黄天翔还是由衷的感激。
“好,我明白了,我会想通的,多谢你。”
楚悠悠冲着对方点了点头,说完又淡淡一笑。
她的语气很是平静,脸上的表情也是波澜不惊,看上去倒是比刚刚多了几分坦然的态度。
反正躲也躲不过去,还不如迎难而上。
黄天翔见状,也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原本他还在担心楚悠悠会因为这个事情钻牛角尖,但现在看来或者是自己多虑了。
想不到这丫头虽然年纪轻轻的,但是心理承受能力倒还不错。
如此看来,想要走出心魔的困扰或许对于她来说,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你不用太过担心,要我说吧,只要这心魔带来的影响没有对你的身体造成太大的问题,其实你可以再多尝试几次冥想入境。”
“说不准尝试的次数多了,问题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
“总之,修炼这些心法于你而言,好处多于坏处,也不必急于求成。”
黄天翔又给了一些自己的意见,反正能说的能做的自己都会尽力的,至于结果如何还是得看楚悠悠自己够不够争气。
“行了,把心放宽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还得办正事呢,我就先不奉陪了,老规矩啊……”
“知道了,知道了,有事喊你!”
楚悠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这句话你以后就不用再说了吧!”
看着对方满头黑线的样子,黄天翔顿时被逗乐了。
随即他又能牙咧嘴的冲着楚悠悠扮了个鬼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服了他了!
楚悠悠忍不住直撇嘴,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根被人抛弃的狗尾巴草,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也不知道段家的人有没有起来。
想着昨天晚上他们回来的那么晚,段家的人肯定也折腾了很久才休息吧。
于是楚悠悠便悄悄的打开了房门,伸头往外看了看。
发现除了张嫂和几个佣人之外,也没看到其他人的影子。
楚悠悠觉得自己现在要是出去的话,肯定又会弄出动静来。
毕竟昨天她就已经感受过了,大家对自己的热情招待。
所以本着不打扰别人的原则,楚悠悠决定自己还是暂时先不出去了。
于是她就伸手拉开了窗帘,又打开了窗户,准备先感受一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第一口新鲜空气。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伸个懒腰,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神清气爽!
楚悠悠看着窗外的天空,今天的天气不错,现在太阳都已经露头了,看起来很是明媚。
她顿时觉得自己也是心情大好,瞧着眼前的天也更蓝了,草也更绿了,之前那些不好的情绪自然也都算不得什么事了。
心里释然了不少……
楚悠悠倚在墙边,一边望着窗外段家别墅前院的景色,一边在心里琢磨着,等会自己要想办法找个理由,再去一趟庆儿的房间。
没错,她如今还在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而感到纠结,总是觉得如果自己不再去一趟的话始终还是不放心。
那个房间绝对是有古怪的。自己一定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正想得出神,楚悠悠余光忽然瞥见窗外似乎有一个影子晃来晃去的。
她顿时心里一惊,早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在二楼,难不成是有谁从一楼爬上来了?
随即楚悠悠又定睛一看,只见有一只苍白发灰皱皱巴的手,正缓缓的从外面伸了进来,然后用力地扒上了窗户的边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