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小插曲,让楚悠悠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感到心里一惊,随即她又看了看那尊没有任何异样的雕像,然后又扭头看了看旁边的黄天翔。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自己被这个小小的雕像给偷袭了?
“哎哎哎!你说你这小妮子,看看就看看,怎么还上手了呢?”
还不等楚悠悠张嘴去问,黄天翔就开始变得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语气里面还带着些许责备的意思。
“额……我就是想研究一下,瞧瞧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玄机。怎么,这都不行吗?”
楚悠悠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魂魄这东西是威胁不到活人的,所以她刚刚才会有恃无恐的伸手想去拿那雕像。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艺高人胆大呀?这种东西能乱碰吗!亏得本大仙刚刚运筹帷幄,反应迅速,及时止损……”
黄天翔又忍不住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还不忘一边损一损楚悠悠,一边绞尽脑汁的想各种合适的成语再抬高一下自已。
“原来刚刚那股力量……是你?”
闻言,楚悠悠忍不住挑眉,她倒是一点都没在意黄天翔这日渐长进的嘴损功夫。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是这雕像不让你碰他?”
说着说着,黄天翔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怪异。
这年轻人的脑回路果然是不一样!
他总算是从楚悠悠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真无邪。
当真是叫人又好气又好笑,简直无奈至极。
“唉……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小娃娃,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想当然的做一件事情?回头你可别说我没告诉过你,以后不管你碰到了什么没见过的新鲜的玩意儿,只要是瞅着就感觉邪门的或者是不确定善恶的东西,都不能轻易去碰,懂了吗?”
黄天翔忍不住直摇头叹气,随即又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那语气俨然是有一种老父亲教育孩子的姿态。
“哦……知道了。”
对此,楚悠悠倒是一点都没有反驳,而且还很顺从的点了点头。
瞧着对方的反应,黄天翔心里倒是十分满意。
他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始一脸严肃的跟楚悠悠说教了起来。
“你可别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就拿刚刚这事来说吧,要不是因为我当时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你,恐怕你现在已经着了道了!”
“啊,这话要从何说起呢?”
原本楚悠悠觉得黄天翔的这番告诫也确实无可厚非,毕竟天大地大,肯定还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碰到点事情如果只会当愣头青一味的往前冲,那肯定不行的。
可是他现在又听了黄天翔的这番话后,反倒是觉得对方这话说的确实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怎么,你以为我是在故意吓唬人呢?
喊,要是想吓唬你,还用得着拿嘴去说嘛!我直接随便搞点什么障眼法,保准得把你收拾的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
黄天翔此时满脸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其实说起来,相较于别家的仙家弟马而言,楚悠悠已经算是幸运的要令人羡慕的地步了。
虽然她的命格的确是比大多数人都要特殊了点,但是却因为这天生的仙缘童子命,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
而那些仙家为了收服自己心怡的弟马,所使出的各种细碎的手段,她楚悠悠也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若只是使用一点障眼法,那都是心慈手软的,要是运气不好被一些心急想要立堂的仙家给缠上了,最多是一年半载,如果还是没有拿下你,那人家必然得想法子
把你搞到家破人亡,从此看破红尘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出马弟子才罢休。
不过这一行当,最要紧的,还是得讲究一个缘字。
因为现在的社会也在不断发展进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不再相信所谓的鬼神之说了,所以现在仙家们想要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地马,也并非易事。
也正因为如此,他黄天翔才会心甘情愿的放下了潇洒快乐的日子,尽心尽力的帮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弟马周全了那么多年。
“这个雕像是被人做过手脚的,虽然它看着倒是平平无奇,但事实上却是一件邪
物。它可以作为魂魄的承载容器,但是天本身也需要用人的魂魄进行供养。其实你方才透过雕像所看到的东西,其实只是被禁锢在里面的魂魄,而并非是被豢养的小鬼。”
黄天翔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
他瞧着这东西被人造出来应该也有些年份了,只是不知道那个造物者究竟是何居心,更不知道这个鬼东西到底害了多少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看到的那条魂魄的作用其实是为了供养这尊雕像?”
楚悠悠一边说,一边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
“没错,所以才会需要那两个符咒将这魂魄定住,才不至于让这魂魄消散的太快。而且这个雕像本身其实是有摄魂的能力的,你刚刚若是碰到了它,再加之那两张定魂符咒已破,很有可能你自己的魂魄会直接取而代之,变成下一个供养雕像的来源。”
一听这话,楚悠悠顿时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想想她就不由得感到后怕,原来自己刚刚的那个无心之举,竟然差点就把小命给搭进去了。
幸好当时有黄天翔在,否则的话,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楚悠悠忍不住看了一眼黄天翔,心里顿时充满了对他的感激之情。
这还是她头一回作为被保护者的角色,真真切切的对于黄天翔这个护身报马的职责之重有了深切的体会。
楚悠悠心里忽然莫名的对黄天翔有了点愧疚感。
因为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来,自己之前总是对人家的态度那么差,现在看来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咳咳咳,你可别跟我煽情啊……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我可受不了人家跟我来那套。”
黄天翔自然也看懂了楚悠悠的情绪,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觉得沾沾自喜,反倒是感到浑身都不自在,甚至还有点难为情了。
相比之下,他倒宁愿楚悠悠像以前那样,以一种和自己蹬鼻子上脸的方式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