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抹布刚开始塞在嘴里的时候感觉也还好。
但是当把它拿下来以后,嘴巴里边就会不由自主的反上来一阵阵的怪味,那种滋味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的不得了。
“反正你们也已经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都随便吧!”
芳姐把心一横,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番听起来很可笑的豪言壮语来。
如今的她,已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
只是她这番话说的,让楚悠悠莫名觉得有点无奈又觉得滑稽。
心道这人简直就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
明明她自己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人,怎么现在反倒是搞得好像是要英勇就义一样?
段国民在一旁也是听了芳姐的这番话后,也是忍不住直撇嘴。
还要杀要剐,她倒是还挺瞧得起自己的。
说起来,即便是可以动这个人,他还反倒是觉得脏了自己的手呢。
“哎哎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咱们现在好歹也是法制社会。至于要怎么处置你这个人,我们说了也不算啊……”
楚悠悠故意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居然还一本正经的跟芳姐讲起了道理。
黄天翔在旁边看着这妮子满脸夸张的表情,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她给笑死了。
别的先不说,就单单只说这阴阳怪气的本事,她楚悠悠简直是无人能敌。
还好黄天翔的这些想法楚悠悠都不知道,否则的话必然得回嘴一句,有其师必有其徒了。
段国民听了楚悠悠的这一番话后也是在努力的憋着笑。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楚大师,居然还能有如此幽默风趣又毒舌的一面。
他们两人一仙都心照不宣的偷着乐,与此同时在他们的眼中,芳姐如今就跟一个跳梁的小丑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芳姐却没听出来楚悠悠其实是在故意嘲讽她,闻言她也只不过是满脸无
所谓的闷哼了一声:“如果你们要送我进局子也无所谓,大不了就被枪毙,反正我自己造的孽我都认了!”
一听她这话,在场的三位都不约而同的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怪不得人家都说没文化真可怕!
只是她这没文化并非是可怕,而是妥妥的闹笑话。
不过这人虽然的确很愚蠢,但一张嘴倒还是挺硬的。
楚悠悠也懒得再跟对方多浪费口舌,看着芳姐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冷了几分。
“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也希望你能老老实实的知道多少就回答多少。毕竟按年岁来说,你也算是个长辈了,所以我不想太为难你,因此我希望你也能够对我的问题坦诚相待。”
此时此刻,楚悠悠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那副跟谁都能套两句近乎的模样。
俨然成了一副冰山扑克脸的状态,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听着冷冰冰硬巴巴的。
虽然那一番话说的倒是客气,但语气却好像是在审犯人一样,听上去完全都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黄天翔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几分玩味的笑意。
随即,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头犯嘀咕。
心道等回头什么时候有空了,自己可以去翻一翻这小妮子的轮回册,说不准她之前的某一世真的是做过判官的人呢?
“你也不用在这白费力气了,能有啥好问的呢,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芳姐现在是一副铁了心要嘴硬到底的态度,说完她就直接把头往旁边一扭,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宁死不屈的意思了。
只可惜她这招对于楚悠悠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让对方觉得有些嗤之以鼻。
楚悠悠闻言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恼火,他的嘴角反倒是不由自主的扬起了一抹带着讥讽的冷笑。
其实这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她早就已经看透了!
如果这个芳姐真是个硬骨头的话,那刚才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块小小的抹布就屈服了呢?
楚悠悠心里很清楚,对方是故意这样
说,企图让自己能够知难而退的,但是可惜现在事情都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会就此罢休的。
这件事情,一定会由她楚悠悠亲手了结!
“你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有人指使的?”
说话间,楚悠悠的情绪也是异常的平静,就好像她刚刚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对于芳姐刚刚那通嘴硬的说辞丝毫都不在意。
而芳姐也是一直都把头转向另一边,愣是什么也不肯说,一副铁了心要反抗到底的架势。
也不知道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多久,结果楚悠悠都还没说什么呢,一旁的段国民。
“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潜入我们段家谋害庆儿的?”
相较于楚悠悠的淡定和平静,段国民的态度可就差的多了。
其实在平日里,段国民这个人情绪还是非常稳定的。
他也很少会有像现在这样激动到无法自控的时候,甚至他都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从来都不会将喜怒形于色的人。
因此,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出了事,他只是也会把着急的情绪默默的藏在心里,但是与此同时他会把如何解决问题放在首要的位置上。
其实,这也不仅仅是因为天生的性格使然。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段国民心里很清楚,责任这两个字对于自己的意义。
如今段家的一切,都是他段国民靠着这些年不停的摸爬滚打才得来的。
他不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所以才更能明白生活的不易。
也更明白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以后,最重要的是需要好好的去经营,这样才不会到最后只是昙花一现一场空。
对于那些靠着家族靠着父母才变成所谓的成功人士的人而言,或许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要稍微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那些没有家室没有背景的人头破血流。
但是作为一个十几岁就进入社会混的人,段国民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这个世界上唯一靠得住的人就只有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坚定不移并且杀伐果决的为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如果说在以前,段国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让自己出人头地有所作为的话。
那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却是为了能让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够享受安逸的生活。
因为他现在并不是孤身一人,他拥有了美满和睦的家庭,还有最亲最爱的妻子和儿子。
而他自己作为整个段家的顶梁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的。
这不仅是段国民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更是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
其实自从庆儿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段国民比谁都要心急如焚。
因为出事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亲生骨肉,更是他过了四十岁的年纪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儿子,他们段家唯一的独苗苗。
在最难熬的那一段日子里,段国民甚至都想过,他愿意用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物质来作为交换,只要能让孩子平安健康的回来就可以了。
只可惜,现实往往才是最残忍的,虽然物质可以满足人的很多欲望,但却也不是万能的。
而且段国民也深知,就算自己再怎么着急也必须要时刻保持理智和清醒。
否则如果连他都方寸大乱的话,那整个段家岂不是也都要跟着一起乱套了吗?
但是再强的理智也敌不过血浓于水的。
毕竟他如今要面对的是芳姐这个谋害自己亲儿子的凶手,而且他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凶手,到了现在这个死到临头的地步居然还在企图负隅顽抗。
这又怎么能让段国民不生气呢?
不仅仅因为段国民是庆儿的亲爹。
更多的也是因为他在知道了芳姐的真面目以后,就一直觉得心里十分自责,更是对孩子的事情非常愧疚。
段国民曾经无数次的想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看走了眼,或许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而芳姐如今的态度,恰好就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有的时候,人心里的某根弦如果一直都绷得太紧,那这根弦终有一天也是会断掉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此时此刻,段国民正恶狠狠的瞪着芳姐。
因为太过愤怒,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而铁青,一双眼睛里透着可怕的阴鸷。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恐怕芳姐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芳姐对此却不以为然,她觉得反正自己现在也逃不掉。
不管怎么样估计最后都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的,所以心里也完全都不在怕的。
沉默了半晌,她最终也只是淡淡的瞥了段国民一眼,愣是连半个字都不肯说。
不过她那眼神倒好像是在告诉对方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似的。
“你!”
“我……我要杀了你!”
“我要你偿命!”
段国民此时简直是目眦欲裂,他忽然恶狠狠的瞪着芳姐,一边张嘴怒吼着,一边伸手就去掐对方的脖子,整个人就好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
“咳咳咳咳……”
“杀了你,杀了你!”
“救命啊!咳咳咳……”
段国民的一双眼睛已然变得血红,一双大手更是死死的掐着芳姐的脖子不松,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是用了下死手的力气。
芳姐被对方紧紧的扼住了脖子,从刚开始的剧烈咳嗽到最后逐渐变得脸色又青又紫,很快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而且因为她现在被强制的绑在了床上,并且手脚上都捆着绳子,完全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丝毫都没有挣扎的余地。
“哎!快住手呀!你冷静一点……”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一时之间楚悠悠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虽然她也能够理解段国民的心情,但是却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变得如此暴怒。
楚悠悠瞬间面色大变,她赶忙冲上前去阻拦。
但是奈何段国民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又因为怒火的加持,所以凭着楚悠悠的一己之力,根本就拉不住他。
“去死!去死!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