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18年…这跟手臂肌肉结实有什么关系?
堀北皱起俏眉,一脸迷惑。
而且她跟绫小路不是同年吗?
什么时候多长了三岁?
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自从认识了这个少年,堀北时不时就从他口中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
起初只是一些类似口头禅的词,然后就是什么窝草,什么马的,还有牛鼻……
堀北一度以为绫小路只是对牲畜很感兴趣,八成是毕业后想要进入畜牧业工作。
但后面她渐渐才发现,这家伙好像只是单纯的在发泄某些情感,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对自己说的,也就是所谓的喃喃自语。
可能是因为不善于利用表情表达情感,所以才不得不转换成语言的方式吧。
堀北在内心如此猜测,眉间不由得闪过一丝怜悯,看着路哥的眼神也些许柔和起来……
坐在地上的路哥依然目视前方,一脸淡然。
尽管感觉到少女看待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但他也不以为然。
他并不在乎堀北会怎么理解。
单身18年只是他作为一个穿越者的惯用语,是他茫茫多用来迷惑她人的语言库中的一句。
此外他还经常用前世的认知来迷惑这个世界里的人,弄得她们一愣一愣的,别提多爽了。
就这样,两人一起在一个奇怪的氛围里度过了一节游泳课……
……
傍晚,夕阳的余晖铺洒大地,照耀在进行社团活动的少年少女脸上,景色美好又旖旎。
体育馆后面,人烟稀少的地方。
一位樱粉色头发的少女正站在那里,裙摆随风而动,微微摆动的美丽睫毛诉说着紧张与不安。
她看上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时不时地向前方的拐角处投去目光,眉眼之间有一种为难的感觉。
过了一会,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闪过一丝灵动,然后从下裙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不一会,一个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少年就从拐角走来。
“一之濑,找我有什么事吗?”
少年淡淡发问,眼眸黯淡如往常。
一之濑对着他的脸凝视了一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不知不觉间她的脸颊渐渐变得绯红,睫毛也微微触动,视线时而有意躲闪。
?……不会吧?
难道是……
春天?!
路哥看着眼前一副娇羞涩嫩模样的少女,眸光微闪,心里有些触动。
他没得感情,但却好学。
恋爱这本教科书他早就想再翻一次了。
顺便再深入研究一下他还没触及的领域什么的……
然而,下一秒一之濑就将他的期望打碎。
“告白…有人要跟我告白!”
???
这丫头自说自话什么呢?
搞半天不是你要告白?
话说这句话开学时好像也听某个叫平田的男人说过。
路哥有些无语,眼眸又瞬间黯淡。
“呃…那关我什么事呢?”
他语气冰冷地说道,显然是有亿点生气。
“绫小路君…我想让你假装一下我的男朋友…因为…”
“我不想伤害这个孩子的情感…”
那你就可以伤害我的情感了是吧!
路哥忍不住在心里控诉,眉眼间依稀有些怨念。
“不行。”他冰冷地说道,“这样做并没有意义,除非……”
“除非…?”少女掂了掂脚尖,一脸神往的看着他,水蓝色的眼眸润的发亮。
除非我们假戏真做。
人渣小路差点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稍稍思考了一秒才更改了口型:“除非她对你并不是那么的喜欢,不然你这样做只会伤她更深。”
“欸…”闻言,少女微微的低下了头,眼睛失去了刚才的神采,表情既为难又失落。
显然,在听到“伤她更深”四个字后,一之濑就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如此会替他人着想的人…
路哥凝视了她两秒,有一种想直接摸头杀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
还不到时候。
“一之濑。”
“表白一个人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正因为喜欢,才殷切的想要知道对方的心情,才会孤注一掷的去向对方表白。”
“她们应该,且值得得到一个明确的回应。”
路哥有些意味深长地说着,语气平淡,却有一股柔情显露在他的眉宇之间。
一之濑帆波缓缓抬头,抬眸到直视他的双眼,忽而触动,仿佛有一瞬间看到了少年眼神的转变。
她不确定,但心里莫名有些高兴。
“嗯,我知道了。”
下一秒,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少年说道。
之后,少年独自走了出来,把舞台留给了接下来要登场的怀春少女。
他在路边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对着天际线上最后一抹绯红色的圆弧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留着淡绿色短发的女生便梨花带雨地从他出来的地方跑出,头也不回地跑向宿舍的方向。
泪水如珍珠般在她身后飘落,掉到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印迹,让绫小路不由得偏转了视线到她身上。
看着少女夕阳下含泪逃走的身影,他一时有些触景生情。
果然,大多数人的初恋都是苦涩的。
路哥在心里呢喃道。
……
几天后,终于迎来分数揭晓的日子。
茶柱老师依然一脸冷漠的走进教室。
班里的众人起初还在聊着轻松的话题,似乎对考试结果已经胸有成竹。
但在看到茶柱表情的瞬间就噤了声,表情也变得有些担忧。
“恭喜你们,这次的期中考试,全员都在及格分以上。”
茶柱先是露出一抹冷笑,还没等班上的人做出反应,片刻后就收起了笑意,说道:
“可惜,还是出现了退学人员。”
“退学者,池宽治,退学原因,作弊。”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呆住了。
从喜悦到沉重的间隙,笑容展露到一半被凝固,变成了一张张呆滞的面庞。
绫小路看着黑板上池的名字,一脸淡漠,那如同深渊般的眼神仿佛早就预见了结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