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城虽然是实行阶级制度的国家，但即便是中心区域的商店，也没有奴隶不得进入商店的硬性规定。
在中心区域开设商店的人，大多是世族。
他们深知打狗也得看着人，能住在中心区域，并且随身带着奴隶的人，要么是贵族，要么和贵族沾亲带故，开设商店的世族根本不敢得罪。
不过，商店特别“贴心”的准备一些指定的区域，便于进入商店的贵族们将奴隶存放在那里——没有人希望在商店里挑选商品的时候，随处可见的都是奴隶，特别是皮斯城的贵族，他们会觉得扫兴。
而那些特定的区域，就相当于超市外准备的笼子，上面写着“宠物寄存处”——但在皮斯城的贵族眼里，奴隶的地位远远不及他们的宠物。
所以，即便奴隶可以进入商店，也不能随意走动。
至于皮斯城中层商业区的商铺，因为贵族很少会亲自来这里的原因，这里的商铺基本上没有这种规定，更没有“宠物寄存处”。
张成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他不了解皮斯城，而是因为他想帮林一出气，帮陆临海出气，想恶心一下周凯。
半年前的科威特事件，射歪的那一枪，以及忽然射向异类的那两枪，张成从不觉得是周凯良心发现后干的。
后来得知陆临海也来过科威特后，张成便明白过来。
再加上从安娜口中得到了证实，张成可以肯定周凯没有继续对他们开枪的原因，一定是因为陆临海成功的阻止了周凯。
在张成的心里，陆临海这家伙虽然力气大，但脑子笨，要是真的和周凯打起来，他根本不是周凯的对手。
虽然张成不清楚陆临海和周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陆临海必定吃了大亏。
好在陆临海还活着，否则的话，此时的张成非得从腰包里掏出一枚爆弹砸到周凯脸上。
“本店没有这项规定。”一旁的老板不知道张成要干什么，如实答道。
张成摇了摇头，咂嘴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要和这些奴隶待在一起选东西，实在有些恶心。”
“这位老先生，我不是说你啊，希望你别介意。”张成看了一眼维塔利，笑着道，“只是这要送人的东西，还是得费点心。”
通过维塔利进门时的那句话，不难猜出维塔利买饰品是为了送人，还是一位女士。
“皮斯城的贵族，那都是有钱人，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张成继续道，“所以啊，礼物是否贵重事小，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至少要让对方通过礼物看到送礼人的诚意。”
“可若是收礼的人得知礼物竟然是和奴隶在一起选的，啧啧啧——”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成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像说了很多。
维塔利皱了皱眉，觉得张成说的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
自从住进皮斯城后，维塔利先后送了不少礼。
上到神赐之晶、弑神器，下到奴隶、异类。
可是，能住在皮斯城的人，哪个不是权贵人士？要么有权，要么有钱，要么有背景。
他们想要的东西，还能弄不到？
所以，比起礼物的贵重，心意和态度真的更加重要吗？
答案是否定的，一个实行阶级制度的国家，根本不看重心意和态度。
维塔利之所以觉得张成说的有道理，不是因为他蠢笨，而是因为他住进皮斯城以后的经历。
事实上，维塔利想要得到一个进入中西区域的资格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将他逃离凯特拉联盟的时候，偷出来的那一点以太之力送出去就行。
不过，维塔利舍不得，这东西是他保命的手段。
拿不出足够吸引贵族的礼品，又舍不得自己保命的东西，却偏偏还想住进中心区域。
矛盾中的维塔利，开始寻找其他的原因。
而张成提出的这一点，正好给了维塔利一个借口。
“你们，去外面。”维塔利看了一眼身后的奴隶，指着店外说道。
两个带着头套的奴隶听到后立刻转身执行命令，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周凯，转身时瞪了张成一眼，然后才慢慢的走出去。
周凯不敢在这里做什么，这一点张成很笃定。
虽然他和林一都是畜人，一旦被皮斯城的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下场必定很惨。
但是，周凯也是。
不仅如此，周凯之所以能进入皮斯城，是因为他是维塔利的奴隶。
周凯在皮斯城的地位，可比张成低的多。
即便周凯将张成的身份说了出来，最先遭殃的，还是他自己，而不是张成。
况且，周凯并不知道林一也在这里。
“哎呀，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周凯转身的时候，张成急忙说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你看外面烈日炎炎的，这么晒，让你的奴隶出去站着，多不好啊。”张成在“奴隶”二字上加重了读音。
“奴隶而已，晒死了再买新就是。”维塔利似乎已经开始融入皮斯城了。
当然，只是精神上的，单方面的融入。
“说的也是。”张成点头道。
“老先生，你这个奴隶看起来有些特别啊。”张成指着周凯的背影继续道，“不知道多少钱买来的啊？”
维塔利刚要说话，但被张成抢了先，接着道：“你这个奴隶看起来可不像什么东西，一副反骨仔的模样，老先生，我看你面善，多嘴一句。”
“对一些不听话的奴隶，该打就得打，得严加管教。”
“否则的话，到处去得罪了贵族可就不好了。”
维塔利一听，依旧觉得张成说的有道理。
若是将来进入了中心区域，因为自己带着的奴隶不小心冲撞了贵族，那可就麻烦了。
“奴隶嘛，打死了再买新的就是，一些不听话的东西，宁可打死，也不能放出来害了自己！”
话音落地的瞬间，走到店门口的周凯握紧双拳。
这一幕张成看在眼里，觉得很解气。
趁着维塔利挑选首饰的时候，张成走了出去。
虽然已经出了气，但还有一些事情，他必须和周凯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