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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诡案惊魂 > 第一章 曾经的禁地

像是个密室,只有一扇一人宽的小门,银灰铝皮色,几乎跟墙面融为一体。

黑暗像洪水涌来,我光着脚缩在墙角,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要打我,不要,救救我,谁来救救我!”眼前什么都没有,却能感受到手指粗的藤鞭不时抽打我,先是头,再是脸,我用手挡就抽打在手上,火烧一样疼痛,骨头似乎都快裂开。

我躺在地上翻滚着,慢慢的爬向门口,那扇门却怎么都打不开!绝望、恐慌、如同洪水,马上要将我淹没,我拼尽全力发出最后嘶喊:“救命——”

恍惚中,有人推了我一下,清脆的男声在我耳边说,“醒了”,我像是被人强行拨开了眼皮,猛地睁开眼睛,喘了半天气,大脑才重新运转。

这里是学校心理咨询室,我正坐在沙发上,面前新来的心理咨询师阿一,是我的好朋友,我是来找他帮我“解梦”的。

阿一递给我一杯温水,“这个梦,多久了?”

我慢慢恢复镇定,忍着恐惧打开记忆阀门。从父亲去世到现在两个月,起初我以为无法接受父亲离世的事实,后来,并不是那么简单。噩梦没有变化,黑暗的密室,看不清的人,还有落在身上的藤鞭……

“秦帧。”阿一脱掉白大褂坐在我面前,我有点紧张了,他很少郑重叫我的名字。

“有……什么问题?”

阿一正视我的眼睛,“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绝对不能有所隐瞒。”

我心里一紧,赶紧点头。

阿一问我:“你父亲去世时,有什么特别的迹象吗?我是说特别的?”

我想了想,虽有疑惑,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有的,他给我留了一把无法打开家里任何一扇门的旧黄铜钥匙,还有……看向我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欲言又止。”

那是父亲弥留之际,他把钥匙放在我手心,握紧我的手,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放弃了,之后任我再怎么问,他都没再说句话,直到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整个走廊里回响着刺耳的“嘀——”,他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阿一听我说完,沉默一阵,给我一张空白的诊断结果,我没明白他的意思,皱眉看着他。

“秦帧,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你患了严重的记忆障碍,在你的心里,有一段记忆因为某种原因被你刻意忘记了,而现在,你父亲的离世对你造成一定打击,你潜意识开始挖掘跟他有关的所有事情,也就在这同时,无意中勾起了那段被你刻意隐藏起来的记忆。身体的抵触,意识的渴望,让这段记忆以梦的形式呈现在了你的眼前,这就是你连续噩梦不断地原因。”

“可是这跟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有什么关系?”梦里并没有钥匙,也没有跟钥匙有关的事。

阿一皱了皱眉,“这就要问你了,你的梦里虽然没有钥匙,没有锁,但是在现实中,这些东西在你的生活里充当了什么角色?你父亲是突然把钥匙给你的,还是你以前就见过?而现在,他只是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我身子一僵,幼年时的事涌上脑海中,深山里的老房子,老房子对面那栋粉刷惨白的小洋楼,父亲每周末都会去那洋楼里,一呆就是一天,他腰上别着的就是这黄铜钥匙。

很多事,说是忘记了,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形式重新回到大脑皮层。

难道我丢失的记忆跟那栋小洋楼有关?

自六岁有记忆起,我只记得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是禁地,父亲告诉我,里面的东西是小孩子不能看的,等我长大了,他会告诉我一切……这一等就是十九年,我们搬了家,我有了新的朋友,也就渐渐忘记了那栋不伦不类的小洋楼,结果没成想,在父亲去世之后,我竟然又一次跟那个地方牵扯上了一丝关系。

“阿一,如果这段丢失的记忆我不找回来,会怎么样?”

阿一看着我,目光郑重,“我知道你心里有些抵触那段记忆,但是你必须要找回来,否则……轻一点,你会患上多重人格,重的话,会精神分裂。”

我还在兀自反应这两种病我比较能接受哪一种,阿一忽然抓我的手,“阿帧,认真一点,这件事你无法逃避。”

“……”

“别怕,我会陪你面对,”他说,“我想帮你。”

他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对我示好?这人还真是会见缝插针,是看我没有亲人了,想来可怜我?还是……他已经看出了我心里的脆弱。

是啊,该是面对的时候了,我对自己说

心理医生真是可怕,一点情绪都瞒不过他。

次日,阿一开车到我家门口接我,简单准备些必需品,之后向城郊山里开过去。谢天谢地,时隔七年后,我还记得回老屋的路,颠簸了三个小时,总算是到了。

今天有些阴天,银灰色天空像是一块铁板,压在头顶,让人感觉莫名压抑。

我站在两栋房子中间的山坳里,巡视四周,我们曾经住过的木质结构的老屋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烂成了一架残骸,而奇怪的是,对面那栋粉刷惨白的同样木质结构的小洋楼,却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它的背后还是嶙峋立着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屋顶上插着一个不伦不类的公鸡样式风车,有风吹过,风车哗啦啦随风转动,最后停在东南方向,如果不是门口两棵柏树已经长成了巨大的三角形,我还以为这房子根本就是栋脱离时间的鬼屋。

阿一来到我身边,“就是这里?”

是,就是这里,那个曾经的禁地,父亲曾承诺会告诉我一切的地方……

老旧的黄铜钥匙果然属于这栋小洋楼。

锁孔有些生锈,我费了点力气才把钥匙插进去,轻轻一转,锁开了。

阿一把大门推开,昏暗的光线照进房间。

房间内的墙壁上依稀可见紫罗兰壁纸、衣柜、茶几、餐桌、老式钢琴上都罩了一层白布,空气里满是潮湿发霉和灰尘的味道。

而就在他开门的瞬间,我竟然在这死寂的房子里看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

沙发上坐着一对老人,老爷爷带着圆框老花镜,眼睛一会儿眯一下一会儿大睁开;老婆婆手里是织了一半的毛衣,笑眯眯朝着楼上招手,两个不到桌子高的孩子从罗马柱后的螺旋楼梯下来,嬉嬉闹闹凑到老婆婆面前……在壁炉边还有一个身影,似乎是坐在轮椅上,很模糊,正在我想要看清他时,只见他也朝我缓缓转过头来,紧接着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猛退出好几步,险些从门口跌出去——这人竟然没有脸!

“你怎么了?”阿一看我一脸冷汗,轻轻推了我一下,掀开盖在沙发上的白布,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是不是不舒服?”

好不容易才从刚刚的画面中清醒过来,再看这房间,哪里有什么老人小孩,更不用说什么没有脸的影子。

“我没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我喘着粗气说道。

阿一皱眉,“不要对一个心理医生说谎,说,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真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我尴尬地笑笑,只能点头承认,“刚刚似乎看到了一家人生活的场景,只不过在壁炉边上,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看起来似乎跟家人融为一体,可是细究起来他没有五官,脸上光凸凸的,独立于整个画面。”

阿一认真听我说完,朝四周看了一眼,“看来这里面的灰尘下,果真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没有秘密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这里面阴森森的,连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子阴气,我现在就想赶紧找到那些跟我有关的记忆,然后赶紧离开这里,什么破地方,一分钟都是煎熬,真是难以理解,我父亲是怎么坚持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的。

正想着,门口又吹来一阵风,我下意识回头看过去,结果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注定,正好看到了玄关上挂着的老挂钟,背后腾地一下起了一层白毛汗。

我家老房子里也有一个跟眼前一模一样的挂钟,漆红包浆,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的老玩意,只不过我家那个明显是仿造的,而这个……应该是真的。

挂钟已经停了,指针成一条直线横在表盘上,显示它停止的时间是九点十五分。

“九点十五分?”阿一呢喃了一声,低头时看到它下面的鞋架上摆着一本老式日历,“一九九八年六月十二日。现在是二零一七年,这是十九年前的日历了。”

刚听到阿一说十九年前,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十九年前,我六岁,正是记忆断层的那年。看来我们没有找错。

阿一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本来以为天黑之前能完成今天全部计划,最好能找回记忆然后连夜回去的,看这个天色,估计是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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