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呼痛声响彻。
魏蓝盛闻声,速速跑来敲门。
不怪酒店的隔音效果,是这个声音太大太惨了。
听到敲门的铃声,小阿婆顾不上在地上痛到变形的王肖,直接越过去开门。
“怎么了,我要是没听错的话,是不是王肖出什么事了?”魏蓝盛担心的问道,人是他喊来的,出什么事他都是有责任的。
“先进来吧。”小阿婆尴尬的说道。
进房后,看到还在地铺上痛苦捂着大腿的王肖,魏蓝盛觉得他是不是担心的太早了。
“见笑了,早起迷糊,忘了他在这儿,就下脚没轻没重的了...”小阿婆不敢看王肖,大腿的肉是有多嫩,至于多疼,抱歉她不能感同身受...
“你还说呢,还好是大腿,你要再往上几分...看你以后怎么跟你未来的嫂子解释她的不幸。”王肖揉着大腿内侧的肉,腹诽:痛死人了,一个女生怎么能这么大的劲呢...
他忘了,他昨天还夸她能镇宅来的!
小阿婆真诚的九十度鞠躬,万分抱歉的态度。
王肖最受不了小阿婆这种又无辜又弱小的感觉,大手一挥:算了、算了,赶紧整理整理,出门吧。
“你也去吗?”魏蓝盛看向王肖问道,难以置信,这怂货的胆子肥了?
王肖却转头看着小阿婆,那眼神是疑问、是求带、是求保护、是委屈?
“你若不当演员当真是可惜了,怎么那么多戏?哎...走吧,一起去吧,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还不如刚刚凑到一六零的我,未来的嫂子能有什么指望...”小阿婆叹息道。真真真是拿他没办法,又怕死又作死,明明胆小不如鼠,却非要呐喊着颤抖着凑热闹。
你?能和你比,敢和你比吗?您那是一般的女人吗?你未来的嫂子定是比你温柔百倍的女子……这些话,王肖只能瞎想,可不敢出口。
两人默契的在心里互相嫌弃对方。
“咳咳咳...那你们忙,我也去换下衣服,楼下餐厅见。”魏蓝盛果断的打断了他们眼神中的“厮杀”。
两个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能不逗么,看不出来他很着急吗?魏蓝盛无语死了。
两小时后。
“你们拍什么片啊,跑这里来取景了?”小阿婆好奇的问道。
魏蓝盛也就犹豫了一下下,准备回答,却被小阿婆打断了。
“不方便说,就不说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空无一人,你们剧组今天休息?”小阿婆面无表情的说道。
“进组之后哪有时间休息,还不是这事闹的嘛,人心惶惶,便只能放松两日,就指望你了子倩。”魏蓝盛双手抱拳,拜托道。
听着他的称呼,小阿婆真有点不习惯,但总归是王肖的朋友,她也不好意思反驳。
只能点头,交代道:你们且在外头稍等,待我进去会会它。
“倩...”
王肖的话,被小阿婆一个眼神憋回去了。
“等着。”小阿婆再次说道,王肖这货真不给她省心,进去咋咋呼呼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眼就看到遭到破坏后的门锁,无奈啊,太年轻啊,但凡有个年纪大点的活着懂事的在场,也不至于弄的这么狼狈。毕竟屋里那东西算个善良的,不然岂有他们活着的机会。
很大的一个四方院子,小阿婆手持罗盘,一间间的瞧了过去,终于在一间昏暗的主卧停了下来。
“确实是个阴暗的地方,也难怪了,”小阿婆自言自语的说着,紧接着迈进了房间,又道:阴阳两极、各有法则,为何滞留、危害阳间?
小阿婆的声音落下后,一个戏曲的声音缓缓响起,时而悲伤哭泣,时而欢笑、无奈,此起彼伏。
“良人、良人未归,怎敢离去?”一曲落下,她掩面悲伤的说道。
看着一身古代服饰,清秀的长相,一阵风就能吹到的身姿,小阿婆严肃的开口问道:你等你的,为何要捉弄与他人。
“那就要问他们为何要打扰到我的清静,让我一场欢喜一场空,我以为我的良人回来了。”说着又开始轻泣。
“小姐你贵姓,要等何人?”小阿婆看着柔弱的它,却为爱坚守百年,不忍的问道。
闻言抬头看向小阿婆,道:免贵,吴王氏,我相公吴大,那年他随军而去,杳无音信,从此再无相见,依婆婆的劝,收养了一子,此子之后...少有祭拜,您是天师吧,您能帮帮我吗?能帮我唤回良人,再得后代几柱清香吗?
传后代、传香火,居然连个香火都没有了,养恩不比生恩浅,这后人当真糊涂啊。
“你等一下,我叫人进来,”说着,小阿婆往门外喊去:你们进来吧,东边主卧。
“哎呀,我去...”王肖惊呼,一下子像藤蔓,缠住了小阿婆。
“...”魏蓝盛则捂住嘴巴,没让自己喊出来,身体也向小阿婆那侧挪去。
因为环境关系,还有吴王氏的现身,他们也就理所当然的目击了。
小阿婆掰开了缠身的王肖,没好气的说道:怕什么呢,人家真有那意思,早就弄死你们了,还留着你们过冬吗?
魏蓝盛淡定了一些,王肖可不行,全身的汗毛都出来抵抗。
“是他打扰了你吗?他们也是经过你的后代的同意才进入的,多有得罪,还请原谅这些无知的小辈。”指着魏蓝盛,看向吴王氏,小阿婆做和谐老。
“是他们破坏了家门,良人若是归来可还认得?我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除了吓吓他(她)们,并没有出手伤人,那些个不小心受伤的,是他(她)们自己的运势太低、房事太多导致三把火虚弱,不能全怪我的。”吴王氏说完,红着的脸,头低着,望着脚。
“咳咳咳...”小阿婆被吴王氏的耿直惊吓道了,不是说古人都矜持么。她忘了,吴王氏是经历好几代,留到现今的古人。
而其余两人,都摸了摸鼻梁看向别处,虎狼之词啊。
“你们速去准备贡品,供果五品、素菜五样、荤菜三式即可,还有金银纸钱,香火蜡烛,纸桥一座,再去把她的后人找来候着。”小阿婆看着他们吩咐道。
一旁耳濡目染的王肖,认真的跟魏蓝盛叙述那些贡品的要求,好让他着人速去准备。
吴王氏伏低身子,对着小阿婆千恩万谢:感谢天师大人出手相助。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说不定你的相公都轮回了好几世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伤害就越深。”小阿婆虚扶了一把吴王氏,上了“预防针”,怕这货一个想不开变恶灵,开大了。
吴王氏也是存在了上百年的魂了,岂会不懂天师的意思,轻轻拜了一下,道:等了这么久也该知道结果了,尘埃落定,结果如何,我都欣然接受,这桥(纸桥)不是他来就是我往。
眼神飘向远方,声音空灵,脸色释然,吴王氏下定决心。
待他们准备好贡品,摆好了法阵,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小阿婆点燃了蜡烛,看着吴王氏的后人——吴白,道:你先去给你祖上,奉上一柱清香吧。
上完香,吴王氏从房间飘到了院子,看着眼前像极了样子的男子,一脸的慈祥。
吴白见此,吓得腿软,跪在地上,惊恐的说道:打扰了祖上的清静是我的错,迟迟才来拜祭祖上是我的错,弄丢祖房的钥匙是我不对,破坏大门、贪财把房子租借出去是我不该,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脸色惨白,不断磕头的吴白,吴王氏心生不忍,道:赶快起来吧,没有责怪你,你身子不好,我不宜靠近。
说完,吴王氏一脸焦急的看向小阿婆。
小阿婆对王肖和魏蓝盛使了眼色,两人把人搀扶起来,站到一旁。
时辰差不多,开坛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