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离开后,王肖泡了两杯茶过来,坐下道:李队那事,解决了?
“没呢,目测这事不归我管的,不过事情找上门了,我也有责任给人瞧清楚了,晚些李队会过来接我。”小阿婆喝了口清茶,懒懒的说着。
“你去休息会儿吧,等李队来了,我再喊你。”王肖推着小阿婆去休息。
回到房间,小阿婆并没有去休息,她太了解李队了,只要这天一黑就会来接她的,眯一会儿还不如不睡呢,那起床气自己也不好受。于是,难得的翻起了无良师傅留下的符咒书籍,慢慢琢磨着,画是不可能画的,失去的精气神还没补回来呢。
果然,如小阿婆所想那般。(想都不用想好吗?)
“小阿婆,小天师...”店门口响起了李队响亮的声音。
“等着。”正在楼下店里看剧本的王肖,闻声,招呼道。
也只能在这条街上,王肖才能这般自由。(丧事、法事一条街,没事谁都不敢来,就那隔壁王叔王婶也都是卖棺木、骨灰盒的...)
起身转身,便看到已经下来的小阿婆,王肖皱眉道:倩倩你没去休息啊。
“就那么一小会儿时间,还不够我打个盹的,就研究了一下符咒,没事扛的住。”小阿婆带着有点苍白的小脸,轻笑道。
随着李队来到了案发现场,小阿婆若有所思的转圈走着。
“您倒是给句话啊。”案子已经拖拉了几天,毫无眉目,李队心急如焚啊。
“这确实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因为在这里她找不到死者丝毫的魂魄气息,说明这里只是抛尸地。
说完,小阿婆从背包里拿出特殊的粉末,往人型粉笔图案一散,奇迹般的出现了尸体来的方向,不过只有小阿婆才能看得到。
(特殊粉末是用引路符和萤火虫的光液研磨而成的,十分稀有,光是萤火虫就不好捉,出货那是少之又少。)
“我去开车。”小阿婆这个手段,李队是见识过的,上次还是好几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警察,跟在队长身边看张长道“表演”过。
“不必了。”看着手中旋转很慢的罗盘,小阿婆开口道。
李队不懂的看向小阿婆。
“离这里不远,最多几百米的路。”
果然,在大概离小溪岸边的两百多米处,罗盘停了,脚步也停了。
“大概就在这附近了。”小阿婆看向李队说道,她能探测到死者的魂魄微弱气息,接下来要靠他们去排查了。
李队立刻拿起手机,喊来了整队人马。
一边李队带人搜索,向民众询问有无异常,一边小阿婆用她异常灵敏的鼻子和第六感收搜着。
夜里,李队向在树下乘凉的老人询问。
“老人家晚上好,请问你们认识这个人吗?”李队拿着女死者的照片,问道。
“不认识...”
“哎,有点眼熟啊。”人群里,终于有人开口说道。
那老爷子,又道:对对对,这不就是小陈的那个女朋友嘛,不过都好几天没见着了,听小陈说是分手了。
“可不是,这姑娘瞧着挺好的,每次见她来都是大包小包的拎了好些东西过来,屋里屋外的给小陈收拾着,这样的好姑娘可不多见了。”一名刚刚走来的老阿姨看了看照片,说道。
“谢谢你们,您说这小陈的家是在哪一边?”李队让一位同事去给大爷大妈们送来了一些油面、面包之类的小礼品。
在小陈的屋外,小阿婆和李队又相遇了。
“你也找线索了?”小阿婆问道。
“是啊,估计这里边是感情纠纷。”李队叹气。
敲了一会儿门,里面的人才姗姗而来。
“你们找谁?”
因为李队他们是穿便装,他便疑惑又机敏的问着。
“你就是小陈吧。”李队肯定的说道,按着大爷大妈描述的情况,确定了。
“我是,可我不认识你们啊。”小陈道。
“小陈,谁啊?”一个女声,迷迷糊糊的问道,听声音是刚吵醒的。
“没事,你再睡会儿,”小陈说着,看向李队又道:你们到底找谁啊,没事别打扰我的女朋友。
小阿婆拨开警队的各位,向前一步,讽刺的问道:陪女朋友呢?
一个刚死几天,就迫不及待的又带一个回来了。估计是劈腿了,小阿婆想着...
小陈用贪婪的眼神看着小阿婆,挑眉道:小妹妹有意见,我倒是不介意...
小陈嘴里的脏话还未讲完,便被李队一个擒拿在地儿,训斥道:收起你那恶心的嘴脸,就你也配,我怀疑你跟一桩命案有关,现在正式逮捕你。
小陈一听,身体发出剧烈的挣扎。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插翅难飞了。”一名警员,笑道,李队出马哪有落网之鱼。
看到了游荡在小陈屋里的女死者,小阿婆问道: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没想到吧,就这样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由于小陈身上的阳火太旺,魂魄不敢靠的太紧,也不能在他面前现身。见此小阿婆拿出为数不多的'牛眼泪',咽下不舍,往小陈的脸上撒去。
小陈,看向小阿婆的方向,掩面痛哭,吓得语无伦次:都是你逼我的,太烦了,我都提过多少次分手了,可你恍若未闻,还是乐此不疲的上门给我收拾东整理西的,实在受不了,我连钥匙都换了,可你还是有办法进来,这让我的新女友怎么看?我不想杀你的...
“你终于能看到我了,”留着血泪,的女鬼小林又道:我不是没听见你说要分手,可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要分手的理由。为了你,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为了你,我已经举目无亲,为了你,我已经断了多有的退路,就凭你轻巧的一句分手,我就要离开吗?
“又不是我让你和家里断了来往的,是你自己...”小陈捂着脸不敢看小林。
“是,是我自己傻,可我从未想过你会因此对我痛下杀手。”小林盯着小陈的脸,痛苦万分。
“我实在是受不了你了,自从你和家里断了关系后,你就变的'疑神疑鬼'、见风就是雨,你没安全感,我还没个人的自由空间呢。要不是你闹的太过,我能离开我的铁饭碗吗?要不是你一再相逼,我能为了放松就沉沦于酒色吗?要不是你苦苦纠缠,我能受不了痛下杀手吗?”小陈崩溃的哭喊,他也不想这样的,他都要疯了。
这些小阿婆都看在眼里,太可悲、太可笑了,这样的例子她不是没见过,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叙述也太过惨烈了,爱情,好像她不太需要,还好。
“第一次提分手,我本来智商想吓唬你一下的,希望你能反思一下,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可你却变本加厉,犹如疯子一般的存在。”谁都不知道这几天他的怎么过来的,带人回来,也只是想家里有个人陪着,他承认,他害怕,也很痛苦。
“原来是我要的太多了,可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太可笑了。”小林挺住了鬼泣,脸上留下泪痕,轻轻的说着。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计较太多,就会失去更多,要跟我走吗?”付出不一定就会有收获,越希望越失望,所以,别为任何人放弃最好的自己,小阿婆感慨,看着小林的微薄的魂魄,问道。
她现在精气神有限,不能直接送她离开,只能先把收起来,跟她走,等晚些再送走。
走吗?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想离开他。不走?可是又有什么意义,他就是烦她了才会不惜背上一条人命。
“放手吧,他自有法律裁决,你就放过自己吧,做回当初那个骄傲有自尊的自己不好吗?”小阿婆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特制黑伞道。
未语泪先流,最后看了一眼小陈,小林点了点头,进入了黑伞之中。
小阿婆见此,松了一口气,看向李队道: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也做了,这般也算是尽职尽责了,作为你们所的顾问,我未收分毫,可损失你们得给我补上,一千只萤火虫和三十毫升的牛眼泪,一个月的时间。
这些规矩,李队怎么会不知,用力点头应下。
离开前,小阿婆看到房间里出来的那个女人,不及小林的一半样貌,此刻正腿软的坐在墙角,害怕的说不出话了。
后来,李队把小陈带回去,在压力之下,他自己全部坦白了全过程,真是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