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婆看着李队道:你让消防人员准备好垫子,120来了吗?
“都在下面待命。”
“这就好,你们先退到一边,他被附体了,这个同学定力很大,不然早下去了,哪会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扯淡。”
说着,小阿婆放下背包,拿出三张符篆,藏在袖子里。
一张困魂符,一张引魂符,一张则是雷符。
这时候,吴所谓按着一个人,学生的样子,上来了。
只听李队喊了一声,郑贤。
小阿婆白了一眼,示意他们安静。
“你以为他们消失了,你就能名列前茅,考上好的大学吗?”小阿婆掷地有声。
桀桀声响起:怎么就不能了,挡我的路,让我思虑多度,让他们觉得我不行、不配。我怎么就不配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完成最后的考试,我没有生病,我没有,我可以的,我不甘心。
“师兄,”小阿婆给了吴所谓一个眼神,退下绷带,双手结印,“天地方圆,吾今降魔,急急如律令,困。”
符篆一扔出去,吴所谓就飞身上前抱住李现,就怕挣扎的太厉害,掉落下去,减少不必要的伤。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桀桀声响彻上空。
一缕绿色的幽魂从李现身上闪出,小阿婆肉眼可见的,看它飞向郑贤。
小阿婆上前和“郑贤”交手,吴所谓也加入,小阿婆道:人家还是孩子呢,下手别太狠。
嘱咐完吴所谓,小阿婆便去一旁扶起李现,它自动离身,还省了她一道引魂符。
拿出一道清心符帅气的燃气在李现头上一降,又拿出一道护身符折成三角形放在他的口袋,现在他阳火太弱,以防万一。
做完这些,李现渐渐清醒,小阿婆把人往李队身上一推,“人多碍事,你们先下去等下吧。”
“那郑贤...”那个孩子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打死吧。李队担忧的看向吴所谓的一招套一招。
“人命关天,自有分寸。”
闻言李队点了点头,带着李现快速撤离顶楼。
小阿婆很快又向“郑贤”扔出一道符咒,“天地玄宗、万物归一、吾今降魔、急急如律令,镇。”
镇住的“郑贤”发出无比悲惨的桀桀声。
停止的打斗,吴所谓也在郑贤的四周布阵。
“符阵两重天,你休想跑了。”小阿婆对着“郑贤”叱喝道。
又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排在你前面的尖子生都消失了,你就能万事大吉了吗?考试看重的是个人的分数线,并不是排名,他们都不在了,还有其他人,还有别的学校,难道你都能一一除之后快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都是他们逼的,我也不想的...”
还是那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在道德和亲情的板架下,却显得无比的扭曲。
这时候小阿婆有点分不清嘶吼的郑贤还是那一缕幽魂。
“你先离开他的身体,我们好好谈谈。”
“没的谈的,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也知道死里就什么都没了,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来不及了,回不来头了。”
小阿婆闻言看向郑贤,很确定这句话是他说的。
这是双双不想“活”了。
在看向郑贤时,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多时就奋力往外冲。
一时只记得困住幽魂,却忘记了肉体凡胎的郑贤不受符阵所困。
就在他冲出法阵,翻墙而出,一跃而下关键时刻,吴所谓抓住了他,而吴所谓整个身子也都挂在外墙,一只手有力的抓在栏杆。
反正顾不上幽魂,上前拉住吴所谓的手,奈何独臂的无力。
吴所谓咬破唇强撑着,李队带着警队终于赶来了。
“我去,这都快赶上打僵尸了。”吴所谓后怕的说道。
小阿婆拍了拍吴所谓的肩膀,心中颤抖未减分毫。
看着李队,小阿婆喘着粗气说道:人交给你了,案子也差不多水落石出了,你们先撤吧,我们还要收拾那个“家伙”。
无处可逃,在吴所谓的柳条下,幽魂哀吼道:我是上届毕业生李向阳,我也不想这样,就是不甘心,一口气堵着,每日还要承受着一遍又一遍的恐惧煎熬和反复跳楼。只有这样,我才好受点,所以在碰到郑贤的时候,我想帮他,我没害人...
枉死的人,自尽的人,是不能直接进轮回,它们会飘荡在世间,尤其是自尽的,会每天同一时间重复着自尽场面。
“诡辩。真瞎了你的名字,那,那些人怎么算,他们蝌蚪是无辜的。”小阿婆气的咬破手指,打出一滴血,李向阳嗷嗷大叫。
“第一次见到能这么冠冕堂皇的把黑说成白,这口才,我都甘拜下风。”
小阿婆才不和它辩解,像班主任训话一般:你可知错。
“我没错,既然不能痛快的离去,那就一起消失吧。”李向阳说着,全身泛起绿光,眼眶里打转着红色的血液。
“它这是要鱼死网破啊。”吴所谓喊道。
“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小阿婆和吴所谓散去隐藏的天师法力气息,李向阳微微一愣,自嘲着扬起邪魅的笑容。
在吴所谓法阵的助力下,小阿婆几道掌心蕾就把李向阳打的“体无完肤。”(它跳楼而亡的,何谈体肤?早已是一摊恶心的肉泥了。)
李向阳艰难的维持着,再度发狠的攻击。
“师兄让开,”手中捏诀“天地玄宗、万气归本、役使雷灵、鬼怪伏诛。”
在小阿婆招来的紫雷中,李向阳露出了善良的少年笑容,貌似解脱了,嘴型也像在说“谢谢”?
下面的人见到顶楼,紫电之光闪烁,不多时又恢复黑暗,便纷纷跑上去。
吴所谓收拾好两个背包,一把抱起小阿婆。
“这是怎么了?小阿婆她...赶紧,救护车就在楼下。”李队赶上来,心急的关心道。
“她就是没‘电’了,救护车就留着需要它的人吧。”说着,不去理会李队的劝说,非常不给面子的抱着小阿婆离开。
没错,她一道紫色雷符又耗尽了她的全部精气神,这会儿人已经虚弱的晕过去了。
回到家里,天都快亮了,王肖不放心还在厨房里,生着火(烤着火)等候。
闻声便跑上前开门,“怎么又晕倒了,她最近是不是太容易晕倒了,好像是从白墨辰回来后,不会克不过他吧。”
和这般人相处久了,王肖都变的神经兮兮了。
“胡说什么呢,老大怎么舍得克子倩呢,他们合着呢,别危言耸听的,赶紧去把疗伤的线香点上,她只是纯粹的‘没电了’。”吴所谓脸色不佳,他都快抱不动了,好累。
“没电了,不该是饿了吗?不懂你们这些高端操作...”王肖叹了叹气,点好线香,又帮她把手固定好。
吴所谓回房休息了,王肖守了两个小时,见小阿婆微微醒来,赶紧去端来了药汤。
“倒胃口。”
“你还倒胃口?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用我的生命创造的。”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王肖没好气的说道。
“谁让你上辈子欠我的。”说完,小阿婆便拿过汤碗,咕噜咕噜的喝下,一口都不敢留下。
“线香再帮我点两支吧,点上了就去休息吧,我没事了。”小阿婆喝完汤,胡乱的一抹嘴,又躺下去了。
午后,李队又来电话了,王肖接起。
“怎么又是你,人还没醒呢,帮不了你了。”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小阿婆怎么样了,还有把案件的结果告诉她。”
李队说,是郑贤负责引诱他们上楼的,明里暗里的暗示他们读书苦、读书累,一直往一条黑路上带,教唆着他们自尽,不肯就让李向阳附身,纵身而下。郑贤的父母现在也意识到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跟我们说这么多干嘛,这是你们司法去定罪的,结果早就猜到了,你没事别打电话来了,有事更别打。”说完,王肖就匆匆挂了电话。
李队也很无奈啊,说好的警民合作呢,怎么怨气这么大,口气这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