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在屋内进行友好会谈。
突见后院火光冲天。
“我靠!什么情况?!”
父子俩对视一眼,互相怀疑。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光缓缓走了进来。
胖爹眯眼仔细辨认了一下,随后拍拍小胖的大腿,“嘶!这人儿瞅着怎么那么像我兄弟,你大爷呢?”
小胖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可不就是我傅叔吗!”
“傅哥,这天还没亮呢,你咋来了?”小胖举着蜡烛,疑惑的道。
谁知他刚开口,后脑勺就被胖爹抡了一巴掌,“叫什什么哥,叫叔!没大没小的。”
胖爹让小胖去把屋里的灯点着,自己则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老弟啊,你咋来了。”
傅言上前一步,微笑的坐在胖爹的床榻上,“今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胖爹:“……”
我怀疑你在演我。
傅言:“就想着出来溜达溜达,结果不知不觉就走到你家了。”
胖爹:“是,白天在你腿上镶磁铁了。”
傅言:“我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就进来吃个早饭吧。”
胖爹:“嗯,还挺不客气。”
傅言:“我进来的时候,正赶上你们爷俩谈心、扯头花……”
胖爹:“对,试试新买的假发片。”
傅言:“我一看这扯的也不激烈啊,算了,还是去后院帮你把花烧了吧。”
胖爹:“没错,该烧……等等……你说你把什么烧了?!”
傅言坐近一屁股,手挡在嘴边,小声道:“你家后院的驼兰。”
胖爹:“……”
这人手得多欠啊!
大半夜跑他家来烧花!
胖爹弯腰捡起自己的布鞋,照着点蜡烛的小胖就扔了过去,“还他妈点个屁的灯!还不赶紧去救火!”
小胖这才想起,刚才看到的火光,一拍大腿,麻溜的拿桶跑去救火了。
屋里只剩胖爹和傅言,相对无言。
胖爹:“你说你吃饱……好端端的烧那玩意儿干啥?不知道玩火尿炕吗?!”
傅言双腿一抬,一整个盘膝坐到胖爹的床榻上,“这不尿你床上吗。”
胖爹:“……”
他想打人。
算了……
打不过。
胖爹的目光划过傅言西装裤上的暗绿色痕迹,讷讷道:“你这是……”
傅言:“哦,刚在村子里,踩死两只邪灵。”
胖爹:“踩……踩死……”
傅言点头,嘿嘿一笑。
待小胖救完火,天已经大亮了。
他片刻没捞着闲,进屋又马不停蹄的,给屋里那俩祖宗做饭。
小胖拿着菜刀,来到鸡窝,盯着窝里的小公、小母、小公公、和小母母,一脸哀伤。
“别看我,我也很无奈,是傅哥要吃你们的,你们头七回魂记得去找他报仇啊!”
“你们要是不认路,我回头画张地图给你们……”
“你们的孩子,我会好好抚养长大的,一定会让它成为一只正直的鸡!”
小胖对着肉鸡絮絮叨叨,冷不防傅言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傅言歪头,笑的十分和蔼,“你们聊什么呢?”
小胖差点吓尿。
他尴尬的笑了笑,“我说它们能被你吃,真是它们的福气。”
鸡:“……”
呸!晦气!
“哦。”
傅言点点头,随即从兜里掏出两枚圆乎乎的鸡蛋,“再蒸个鸡蛋羹吧,少盐。”
小胖呆愣愣的接过鸡蛋,“这……这是?”
傅言微笑,“刚在鸡窝里捡的。”
“它们可能成不了正直的鸡了,但能成为一碗咸淡正好的鸡蛋羹。”
小胖:“……”
不是,哥!
你听我解释……
傅言离开厨房,回到床上,继续盘腿大坐的跟胖爹下棋。
“你没有趁我不在悔棋吧?”
胖爹:“……”
胖爹:“没有啊,兄弟!”
一个破五子棋,棋盘上总共就十几个子,他有什么好悔的!
傅言不信任的看了他一眼,“那我怎么快输了呢!”
胖爹:“……”
因为你菜啊!
傅言:“这局不算,重来。”
胖爹:“……”
每次要输,就重来。
心眼子全让你长了!
傅言吃过早饭,又在小胖家玩到下午三点,差点把他家吃绝户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小胖是跟傅言一起走的,他还要回村给他爹打药。
傅言并未将村子里的事告诉小胖,这样会缺少挖掘的快乐。
两人回到村子。
今天的村子,格外安静。
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虽然是大白天,但也让人心里觉得毛毛的。
傅言大步走在前面,小胖踮着脚跟在后面,“哥……哥你不觉得今天的村子很奇怪吗?”
傅言:“别怕,一会儿还有更奇怪的。”
小胖:“……”
什么意思啊?
听起来好渗人啊!
傅言并未带小胖去周府打药,因为今天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发药。
傅言将小胖直接拐回了自己家。
一进屋,小胖就惊呆了。
“哥……你家会不会太热闹了一些……”
这个长相清俊的小伙子是谁,他先不管,但屋里这两个邪灵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邪灵被薅秃噜了毛,另一个干脆做成了炭烤……
傅哥私下玩儿的这么野吗……
此时距离下午四点,只剩十几分钟了。
傅言见时间差不多,让小胖和周屿枫,分别扛上张崇雪和林茉莉,准备出发。
傅言带着两人,信步来到村子中央。
村中央的空地上,搭着一个现成的大柴火堆。
每次烧完邪灵,村民们都会搭上新的,方便下次使用。
柴火堆的正前方,是一个四五米高的看台。
傅言让小胖把张崇雪的尸体,扔到柴火堆上。
自己则带着周屿枫和干尸林茉莉,上了高台。
傅言在林茉莉的尸体上盖了一张白布,并让周屿枫守在旁边。
时间一点点的接近四点。
整个村庄死一样的安静。
小胖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哥……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啊?”
最后一格时针跳动。
此时,正值下午四点整。
街道上空无一人。
傅言:“妈的,最烦迟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