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外的天还是黑的。
傅言已经进入了驾驶舱，天亮天黑对他跟惊悚游戏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但傅言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
因为他发现这个惊悚游戏居然是个话痨，比他还能唠，唠唠就跑偏。
傅言喜欢能说的，但不喜欢比他还能说的。
傅言：“内个，多余的话，咱就不说了，都在酒里了，你接着你那个统治世界开始讲吧，我都困了……”
惊悚游戏：“……”
呵！
你让我讲，我就讲啊！
我凭什么听你的！
咦？
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统治世界。”傅言看到惊悚游戏露出狗吃屎的表情，打着哈欠好心提醒。
“哦，对！统治世界。”惊悚游戏点点头，继续道：“未来我将统治整个世界，而人类也将会在我的统治下，走向灭亡。”
“但他们却在亿万次的推演中，发现了一点点，他们认为的希望。”
惊悚游戏捏着手指，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继续道：“而那个希望就是你。”
傅言摇头，“不，不是我。”
他对着惊悚游戏比了个‘二十八加’的手势，认真的道：“这个才是我。”
惊悚游戏：“……”
啊啊啊啊啊！
ε＝ε＝ε＝(#＞д＜)?
要疯了要疯了！！！
惊悚游戏指着傅言，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你……”
傅言没想到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居然给惊悚游戏气冒烟了。
他关爱的看向惊悚游戏，“你……你不会是没有吧？”
惊悚游戏怒视傅言，周身黑气暴涨，已经溢出了机长NPC的身体，“我……我我我……”
傅言：“……”
“呃……内个……没有也不丢人，毕竟你也不是人，我们还是继续聊你擅长的话题吧，比如……臭不要脸和统治世界……”傅言斟酌着用词。
惊悚游戏：“……”
什么叫它擅长的话题？！！！
意思是别的它就不擅长咯？！！！
傅言：“……”
擅不擅长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惊悚游戏此时已经彻底没了和傅言显摆的心思。
它本欲激怒傅言，却不曾想被傅言气到了冒烟。
惊悚游戏捏紧拳头，调整自己的情绪。
半晌，才面无表情的开口，“我统治了世界，杀光了人类，但在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中，他们看到你拯救了世界。”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推演是具有局限性的，其结果会受主观意识，和周围条件的影响，他们之所以看到你能拯救世界，并不是因为你真的能拯救世界，而是因为……”
“而是因为他们潜意识里相信我，又或者说，这是他们的期盼，他们期盼我能达到这样的结果。”傅言面无表情的打断它的话。
惊悚游戏用机长的身体，朝傅言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没错，所以他们推演到的根本不是结局，而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
“推演需要很庞大的计算量，每个变量微小的偏差，都会产生数以万计的可能，强大如我都无法计算出最终的结果，一个人类能有多大的脑容量。”
惊悚游戏的语气十分不屑。
傅言没有反驳它，因为他知道惊悚游戏说的是对的。
惊悚游戏：“推演结束，我给了这些人两个选择。”
傅言：“一个是被我杀掉，另一个是被你杀掉。”
惊悚游戏：“没错，我还告诉了这些人，离开副本的办法，你想知道吗？”
傅言：“办法跟我有关。”
惊悚游戏：“是啊！我告诉他们，只要我杀了你，那么所有被你杀死的玩家，就都能活命。”
“相反，如果你杀了我，哦不，准确的说是这个机长NPC……”
“如果你杀了这个机长，那么所有被机长杀死的玩家，就都能离开副本，但你会被永远困在副本里。”
傅言嗤笑，“又是一个‘意识流’副本，你杀不死我的身体，就想在副本里抹杀我的意识。”
惊悚游戏叹了口气，“是啊，谁让那具身体认主呢，只要你的精神体不死，我就永远得不到那具身体。”
傅言：“诶哟，没想到它还是个颜控呢。”
惊悚游戏：“……”
你什么意思？！
惊悚游戏不想被傅言牵着鼻子走。
它冷哼一声，回到刚才的话题，“现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自杀了吧？”
傅言：“为什么？”
惊悚游戏：“因为你啊！”
“因为他们相信你，他们认为你能拯救这个世界，哪怕这个几率很渺茫，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
“你知道朝你开枪的小姑娘，死前想的是什么吗？”
傅言侧头看向窗外，淡淡的道：“是什么？”
惊悚游戏：“她说她赌你赢。”
“你听听多可笑啊！她居然觉得你会赢。”
傅言看着窗外，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惊悚游戏：“人类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生物，他们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结果，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还美其名曰奉献、牺牲，在我看来，只有愚蠢！”
傅言转头看向惊悚游戏，半晌才缓缓开口，“是很愚蠢，但这个锅我不背。”
“你说什么？”惊悚游戏蹙眉，它没明白傅言这句话的意思。
傅言面无表情的重复，“我说这个锅，我不背！”
“他们分明就是被你蠢死的，还想往我身上赖，我打！”
傅言说罢，丝毫不给惊悚游戏反应的机会，提刀就往它脖子上砍。
惊悚游戏一个后移，拉开与傅言的距离，“怎么你还想跟我比划两招？”
惊悚游戏朝傅言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过我的。”
“那要打了才知道。”
傅言说罢，提刀一个闪身，砍向惊悚游戏。
惊悚游戏冷笑，“那我就陪你玩一会儿。”
傅言用刀，惊悚游戏赤手，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过了数千招。
两人从机头打到机尾，从机舱内部打到飞机外面。
二人的速度极快，根本看不见人影，只有从不断被破坏的机身和机翼上，才能看出两人的行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