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洋放下腿，起身走到船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我就说，你这老东西肯定知道怎么去人鱼岛。”
“话说，我还没见过人鱼是怎么交配的呢。”
楚洋咂咂嘴，语气中满是期待。
船长：“……”
他妈的！他妈的！真是气得他按太阳穴轮刮眼眶了！
楚洋安慰的拍了拍船长的脑袋，“别生气，当心死过去。”
“哦，对了！你刚才说，人鱼和人类结合生出来的物种，有人鱼、有人类、还有死胎……”
“人鱼它们留下了，那人类和死胎呢？它们是怎么处理的？”
船长拍开楚洋玩他脑袋的手，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吃了，它们把生下来的人类和死胎都吃掉了……”
楚洋挑眉看向珍珠，“那珍珠是……？”
船长垂眸，良久才道：“她是人类。”
“是我和人鱼王生下的人类，这也是人鱼王放走我的原因。”
珍珠闻言，不可置信的走到船长面前，质问道：“那你之前说我不祥，说我害死母亲之类的……”
船长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眸静静凝视着珍珠，半晌才道：“那都是骗你的。”
“为……为什么……要骗我……”珍珠呢喃的看着船长。
船长没有回答珍珠的问题，反而侧身看向了楚洋，“我不能带你们去人鱼岛，我不能让它们发现我和珍珠。”
楚洋理解的点了点头，“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们爷俩到达人鱼岛后，被人鱼弄死。”
“二、我现在就把你们两个弄死。”
船长闻言，刚要说话，就被楚洋无情打断。
“诶，不着急做选择，我给你们父女俩一点商量的时间，毕竟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生死问题。”
“再有，珍珠难道就不想见见自己的母亲吗？”
楚洋说罢，微笑的拍了拍珍珠的肩膀，“好好劝劝你爹。”
随即拽着傅言的腿就往门口拖。
拖到一半，楚洋突然想起什么，他回身从兜里掏出一枚泛着淡金色光芒的鳞片。
这鳞片是他在渔船的地下室里捡到的。
楚洋拿着鳞片在船长眼前炫了炫，“刚才忘了问了，尊夫人的尾巴是不是金色的？”
船长静静看着楚洋手里的鳞片，半晌才道：“不，她的尾巴是蓝色的。”
“嗷~~”
楚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随即看向珍珠，微笑道：“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罢，拎起傅言的腿，就把他拖出了房间。
楚洋脚下生风，出门时，不知他是有意没看见，还是故意没看着，居然将傅言的后脑勺直接甩在了门框上。
换来傅言一句惊声尖叫，“楚洋！你他妈磕我脑袋了！”
楚洋克制的收回了想踩烂对方嘴的脚，低头面无表情的道：“磕死算我的，别逼我揍你哦。”
傅言：“……”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早晚他要弄死这个小贱逼！
楚洋神色一凛，“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傅言：“……”
这他妈也能知道？！！！
“没……没有耶……”傅言咧嘴，挤出了一个屈辱又略带讨好的微笑。
楚洋虎牙一呲，“那就好。”
傅言：“……”
妈的！
他诈我！
幸亏我把持住了……
半小时后，船舱整体来电了。
珍珠眼圈红红的推开门。
一出门就遇到了站在门口的楚洋，以及仍旧瘫吧在地的傅言。
珍珠反手关上驾驶舱的舱门，抬头看向楚洋，缓缓的道：“他答应了，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我们，和我们船上的其他人。”
“你能保证吗？”
“当然。”楚洋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双手环胸，后背抵在舱门旁边的白墙上，侧头看向珍珠，淡淡道：“但你也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珍珠：“你问。”
楚洋：“你之前来过死亡者号吗？”
珍珠摇摇头，坦白的道：“没有。”
楚洋：“那在你的记忆中船长上过死亡者号吗？”
“我的记忆中吗？”珍珠下意识重复着楚洋的话，随即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有，父亲行动不便，他怎么可能上得来死亡者号呢。”
楚洋：“那你之前见过死亡者号吗？又或者说，这是你第一次见到死亡者号吗？”
珍珠不知道楚洋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只听父亲提起过。”
楚洋：“船长说他见过许多像我们一样的人，所以你们救过很多像我们一样的落水者吗？”
珍珠点了点头。
楚洋：“那后来他们人呢？”
珍珠刚想开口回答，却又愣在了当场。
半晌，她才重新捡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不知道……”
楚洋挑眉，“什么叫不知道？”
珍珠按着自己的脑袋，仔细回想，“我……我想不起来……他们……他们……”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就……就好像……”
楚洋：“就好像失忆了一样。”
珍珠闻言，猛然抬起头，“可是我明明……明明记得我，记得你，记得船上的每一个人……”
楚洋：“那你还记得那些被你们救上来的人，之后怎么样了吗？”
珍珠迟疑的摇了摇头。
楚洋：“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会落水的？”
珍珠张了张嘴，不确定的道：“不……不知道……就好像冥冥之中知道那里会有人一样……”
楚洋：“还记得之前在甲板上，你给我讲的你父母之间的故事吗？”
珍珠点了点头，“可父亲说那都是骗我的。”
楚洋：“但拆开来看，每一个情节又都能对得上，只是人鱼的视角不一样了。”
船长的故事中，船长是人类。
可在珍珠的故事中，船长的视角明明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珍珠看着楚洋，眉头拧在一起，“你的意思是……”
楚洋：“我没意思。”
珍珠：“……”
“啊？”
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是想告诉自己，他没意思？
珍珠一整个黑人问号脸。
楚洋拍了拍一脸呆滞的珍珠，暖心道：“别瞎想，早点休息吧。”
珍珠：“……”
我本来没有想的……
楚洋说完，拖着瘫吧的傅言就准备离去。
但没走两步，珍珠却叫住了他。
“等到了人鱼岛，你真的会放过我们吗？”
楚洋微笑，“当然，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