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船长是美人鱼？”
“这……这怎么可能……”
“那美人鱼不都是得先美么……”
对于傅言的说法，船员们都是不信的。
珍珠更是直接出言维护，“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怎么可能是人鱼。”
傅言微笑的看向珍珠，“珍珠，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之前不是也对他有所怀疑吗。”
珍珠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大声道：“我……我没有！你别胡说！”
傅言哼笑一声，转而看向其余的船员，“你们就从来没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过怀疑吗？”
船员们不明所以。
傅言：“你们不妨回想一下你们的过去。”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艘船上？你们说你们是渔民，可你们真的记得自己的家人吗？”
“你们明明是艘渔船，可为什么船上一条鱼也没有？你们靠捕鱼维持生计，可为什么救人动作比捕鱼还熟练？”
“你们仔细回想一下你们的记忆，你们的记忆完整吗？！”
船员们闻言，下意识开始回想自己的过往。
可不管他们怎么努力，记忆就像蒙了一层迷雾一样，怎么都看不清。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傅言：“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渔民，你们跟我们一样，都是玩家！”
“现在的你们或许不明白玩家的含义，通俗点说，就是你们在变成渔民之前，其实跟我们一样，都是被那艘渔船救上来的人。”
“珍珠，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你们救了那么多落水者，却记不得他们最后的归宿。”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离开过，他们一直在这艘船上，而你们全部都被船长清洗了记忆。”
此话一出，不止船员，就连其余玩家都惊呆了。
“这……这怎么可能……”
但……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傅言：“美人鱼雌雄同体，且能怀孕，所以我们下意识的认为，美人鱼是女的。”
“但其实真正的人鱼王，始终都是男的！”
“珍珠你仔细想一下，在船长讲给你的故事中，那个屡次从大海中救起你母亲的人，他真的是人吗？”
“人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做到这件事吗！”
“而且为什么你们想不起来完整的记忆，而他却能记得过去，记得那些被救上来的人！”
珍珠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傅言叹了口气，“其实想要知道船长是不是人鱼，很简单，只要一盆水就能验证。”
傅言说罢，示意身旁的玩家，去给他接盆水。
那名玩家得令，正准备去接水，船长却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沉，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释然，“不用验证了，我就是人鱼王。”
“如你所说，船上的水手，都是受我蛊惑的人类。”
“至于珍珠……”
船长回身，抬手疼爱的摸了摸珍珠的脑袋，“她是她母亲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了的人类，我利用了她的母亲，让她替我生下了一个孩子。”
珍珠垂眸，难以置信的看向船长，“为……为什么……”
“因为她是人，而我是鱼……”
船长说罢，推开珍珠，只身对阵以傅言为首的玩家。
“本来想在陪你们玩几天的，不过你们既然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那我就只能送你们归西了。”
船长微笑的看着众人，姿态从容，云淡风轻。
傅言被他轻视的态度刺激到了。
他提起刀，恶狠狠的看向船长，“你就准备坐着跟我打吗！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我欺负瘸子。”
船长淡笑道：“对付你，坐着足矣。”
船长意有所指的在‘你’字上加了重音，仿佛在提醒对方别忘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傅言闻言，彷如被人扒光了衣服，放在众目睽睽下炙烤。
他恼羞成怒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
傅言怒而出刀直插船长心脏。
船长滑动轮子躲开。
短短几分钟内，两人已互拆四五招。
船长：“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傅言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他目光阴毒的瞪着船长，“闭嘴！”
说罢，挥刀做了一个假动作，随即翻转刀锋，径直朝斜后方站着的珍珠刺去。
船长见状，撑着把手，一个飞扑挡在珍珠身前。
长刀刺穿了船长的身体，船长‘咚’的一声倒在珍珠面前。
傅言居高临下的看着船长，嘲讽道：“废物！”
珍珠看着满身鲜血的船长，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为了凸显自己的大度，傅言没有二次补刀，反正对方早晚都会死。
他收起刀，得意的走到玩家身旁，等待离开副本的提示。
玩家们不知是何心里，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傅言哼笑一声，也不在意。
惧怕他吗？
惧怕就对了！
强者生来就是让人畏惧的！
傅言双手环胸，志得意满的等着副本结束的提示音。
可却迟迟不见动静。
“怎么回事？难道那老家伙没死透？！”
傅言正思考着，要不要上去再补一刀。
就听身后响起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因为船长根本就不是鱼王，真正的人鱼王，是珍珠。”
傅言闻言，下意识转过身。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满身黑气的半透明身影，正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脑袋尚算完好，身体被啃的只剩机器骨架的尸体。
“傅……傅言……”
傅言……不，现在应该叫他楚洋了。
楚洋猛然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傅言的精神体，“你……没死……”
“是啊，惊喜吧。”傅言边说，边微笑的靠近楚洋。
楚洋惊恐的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抱歉小朋友，你的傅神体验卡，今天到期咯。”
傅言说罢，将手里的尸体往甲板上一丢。
精神体直接进入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楚洋的灵魂被从傅言的身体内挤出。
他灰溜溜的灵魂，在空中飘荡了几圈，随后钻回了自己那具被啃噬的七零八落的躯体。
傅言回到自己的身体，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随即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脸回味的看向平静无波的海面，“感谢副本美味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