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闻言,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怪不得你在被子里藏了段线头,原来是想看看我是否睡在床上。”
“你是个聪明的人类。”
傅言谦虚点头,“确实。”
珍珠很欣赏傅言的自信,因为他确实是一个有资本自信的人。
珍珠微笑的看着傅言,“这些线索只能让你认为我或许是条人鱼,可你怎么知道我是人鱼王的?”
“我认为我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傅言认同的点点头,“你前期确实没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真正露出破绽的,是船长。”
船长闻言,迟缓的抬起头,“我?”
“对,是你。”傅言将淡金色的鳞片置于船长面前,“记得我当时拿着这个鳞片问你,你夫人尾巴是不是金色的,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船长思考半晌,“我说她的尾巴是蓝色的。”
傅言:“你之前极力否认珍珠是人鱼,可见你是想保护珍珠人鱼身份的。”
“当我把淡金色鳞片给你,并问你人鱼王尾巴是不是金色时,你若是真的想保护珍珠的人鱼身份,你大可把这片金色鱼鳞,直接栽到人鱼王的身上。”
“毕竟在你的描述中,这艘渔船是人鱼王给你的,它接触过这艘渔船,这上面有它的鳞片很合理。”
“你可以以此力证渔船上没有人鱼,进而保护珍珠的人鱼身份。”
“可你没有,你说鱼王的尾巴是蓝色的。”
“如果人鱼王的尾巴真的是蓝色的,那么这片金黄色的鱼鳞是谁的?难道还有第二条美人鱼的存在?”
“你这个回答,大大增加了珍珠暴露人鱼身份的风险。”
“可你明知你的回答会增加珍珠暴露的风险,却依旧这么答了。”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你超爱,宁愿为了人鱼王,牺牲掉珍珠。”
“二,是比起暴露珍珠是美人鱼,承认人鱼王的尾巴是金色的,更加危险,因为珍珠就是人鱼王。”
“人鱼王尾巴的颜色,我不知道,但珍珠尾巴是什么颜色的,一盆水便知。”
“倘若你当时承认人鱼王的尾巴是金色的,那么当珍珠意外露出金尾巴时,就会直接暴露她是人鱼王的秘密。”
“你的破绽来自于,你内心对人鱼王的保护。”
“我之所以会排除你超爱这个选项,并不是因为觉得你不够爱,而是因为我认为以人鱼王掌控欲超强的性格,它是不会放任你带着一群壮男单独行动的。”
“所以在你讲完断腿的故事后,我就开始怀疑珍珠了,我之所以会问你鱼鳞的事,就是想进一步佐证一下。”
“你说人鱼的寿命很长,那么你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差就很合理了,人类会逐渐老去,可人鱼却依旧年轻。”
船长闭了闭眼,“或许珍珠是我和人鱼王生的孩子呢,她只是继承了人鱼王金色的尾巴而已……”
珍珠闻言,恍然的笑了笑,“所以你才去拔了小绿的鱼鳞。”
傅言:“是啊,可是哪怕是它身上最大的一片鱼鳞,却依旧没有这片金色的鳞片大。”
“所以这个金色鳞片的主人,绝对不可能是人鱼王和你的孩子。”傅言看着船长,声音低沉且确定的道。
“还有一点,也让我很起疑。”
傅言歪头,继续看向船长,“你当时在驾驶舱里跟我们说,你遇到过很多向我们一样,寻找人鱼岛的人,但他们全都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
船长凝眉,“这句话怎么了?”
傅言:“我后来问过珍珠,你之前有没有上过死亡者号。”
“珍珠果断地回答‘没有’,她说你行动不便,根本上不来。”
“可我们寻找‘人鱼岛’的玩家任务,是在蹬上‘死亡者’号,遇见美人鱼后,才触发的,在此之前,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要寻找人鱼岛。”
“你之前若是没上过死亡者号,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目标是寻找人鱼岛?”
“当然也有可能是珍珠在对我撒谎,可不论珍珠说的是真话是假话,你既然知道我们要找人鱼岛的事,那就一定是上过或是见过死亡者号的。”
“所以你们根本不可能是艘简简单单的渔船。”
“你说的对,美人鱼真的很会骗人,初听她讲那个父母故事时,我也一度认为你才是那条人鱼。”
珍珠:“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夸我吗?”
傅言点头,“当然。”
珍珠:“既然你当时已经知道我是人鱼了,为什么还要在驾驶舱外陪我演戏?”
傅言眉梢微挑,不着调的道:“大概是想骗你放松警惕,露出破绽吧,比如……那个被你杀掉的船员……”
傅言此话一出,最感到诧异的不是船长和珍珠,而是在场的玩家和水手。
“船员不是被美人鱼杀死的吗?”
“不会吧!珍……人鱼王为什么要杀自己人啊?”
珍珠眸光微眯,“你怎么知道人是我杀的?”
傅言:“因为船上就你一个左撇子。”
“王诗……呃卫青锋说,船员是被人用左手掐死的,并且死前曾进行过性行为。”
“当晚跟绿尾巴交配的是AK男,并且绿尾巴是个右撇子,它在攻击我时,下意识出的都是右手,所以杀死船员的不可能是它,嗯……又或者说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它。”
“排除掉绿尾巴,船上就只有你一条人鱼了。”
“所以那晚跟船员交配的人是你,杀死他的也是你。”
“而你是个左撇子……”
“无论是我第一次吓到你时,你伸手拍心脏,还是在绿尾巴制造的幻觉中,你抬手替船长挡斧子,你下意识伸出的都是左手。”
“船上所有的水手,其实都是你的交配工具。”
“你跟船长或许曾经有个孩子,地下室那滩腥臭的黄色液体,就是你有孕的证明,但或许因为某些原因,你并没有生下一条人鱼。”
珍珠面无表情的道:“那是一个死胎。”
傅言:“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旧一条人鱼也没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