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将房主推进房间,而后随手关上了房门。
一旁的男玩家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傅言。
傅言:“有话快说,有屁憋着。”
男玩家:“嗯……内个……咱就把他这么扔这儿吗?”
傅言:“不然你还想给他找个大夫?”
男玩家:“不是……我就是觉得……用不用把他给绑上……”
傅言:“……”
你小子有够歹毒啊……
矮屋外。
其余玩家见傅言等人进屋后,没有触发死亡条件,便也学着傅言等人的样子,踹门入侵了其余矮屋。
与此同时,位于镇中心的招待所里。
老板裹着棉袄,打着哈欠坐在大堂里,翘首以盼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咦?已经一点半了,怎么还没有旅客来登记?
入夜。
候临强正陷入沉睡,突然他觉得身体一沉。
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影,正骑在他的肚子上。
人影通体血红,身上没有皮,只有淌着血的肌肉组织,以及附着在肌肉组织上的血管。
无皮人坐在候临强的肚子上,没有眼皮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无皮人没有嘴唇,雪白的牙齿开开合合,泛着锋利的寒光。
候临强皱眉看着眼前的无皮人。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无皮人身上阴冷的气息,和腥臭的血腥味儿。
“你是谁?!”候临强张不开嘴,只能在脑中发出一遍遍强烈的质问。
无皮人咧开嘴,锋利的牙齿缓慢的靠近候临强的脖子,沙哑尖锐的声音,在候临强的耳边响起,“我……就……是……你……啊……嗬嗬嗬……”
无皮人趴在候临强的耳边,凄厉的声音仿佛要刺穿候临强的耳膜。
候临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样,根本动不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鬼压床一样。
等等……
鬼压床……
候临强突然想到一个挣脱鬼压床的土方。
他之前也没用过,不知道好不好使,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
候临强调动浑身的愤怒,随即一股脑的从脑袋中释放,“操你妈的臭傻逼!不要脸的丑八怪!粪坑里的屎橛子都没你这么臭!你妈生你的时候把你脑子落家了吧!长这狗几把样,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你他妈不觉得羞耻吗!操你全家祖宗每一代,一代不如一代!狗几把不是!滚!@#%¥#&^……”
家里的老人说,有些鬼东西专喜欢挑一些八字轻,阳火弱的人搞。
当夜里遇到鬼压床,或是鬼打墙,实在挣脱不开的时候,可以试着骂脏话,越脏越好。
脏话有助于壮胆,胆气足了,阳气自然会旺,小鬼就不敢再缠你了。
候临强闭着眼,将这辈子能想到的脏话,全都在脑子里骂了一遍。
骂到激动处,他一个翻身,做起了身。
下一秒,候临强睁开眼,只见自己正坐在地上,身体已经能动了,身上那股阴冷的压迫感也不见了。
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缓缓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副本里。
他跟傅言等人正住在一户人家的阁楼里。
想到这儿,候临强下意识的回头,想看看傅言等人的情况。
他一回头,只见身后的床铺上空无一人。
下一秒,一道阴冷的女声,突然自他身后响起,“你在找我吗?”
女人的声音阴冷诡异,不带丝毫起伏,在空荡的阁楼内显得格外阴森。
候临强只觉脊背一寒,浑身汗毛倒竖。
他缓缓回过头,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正举着尖刀,微笑的站在他身后。
这女人正是林野。
林野长发披散,黑直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左半张脸。
她举着刀,右半张脸上挂着一个诡异的微笑。
候临强警惕的看着林野,手脚并用的朝阁楼深处退,“你想干什么?”
“死——死——!”
林野面带微笑的举着刀,一步步逼近候临强。
突然,林野停住脚步。
下一秒,她的脖子直接弯了一百八十度,脑地倒挂在候临强面前。
林野的头发下垂,候临强这时才看清林野的左半张脸。
只见对方的左脸上血肉模糊,并无人皮,苍白的眼珠上没有眼皮。
林野的脑袋倒挂在候临强面前,脖子弯的像根弹簧。
林野拿着刀,微笑的看着候临强,拖长音调道:“我——的——皮——没——有——了——!”
“你——的——皮——借——我——吧——!”
林野说罢,怪笑着一刀挥下。
候临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啊——!”
“啊啊啊啊……”
候临强尖叫着坐起身,他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整个人急剧颤抖着。
皮肉被撕裂的痛感,实在是太真实了,他捂着嘴缓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他颤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的脸还在,这才转过头,缓缓看向林野的方向。
林野此刻正平躺在铺好的地铺上,周屿枫则蜷缩的躺在她身边。
阁楼内不见傅言的身影。
当然候临强现在有顾不得傅言在不在了。
他咽了咽吐沫,跪趴在地上,颤抖着朝林野靠近。
刚才的场景实在是太真实了,他现在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候临强一步步凑近林野,他现在必须看看林野的脸。
候临强顺着墙根,小心翼翼的靠近,就在他起身,准备看清林野的左半张脸时。
睡梦中的林野突然坐起了身。
林野睁眼坐在床上,脑袋缓缓转向墙角的候临强,对着候临强露出了一个噩梦中的微笑,“我——的——皮——!”
“啊啊啊——!”
候临强瞬间头皮发麻。
他惨叫一声爬起身,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扭头就往楼下跑。
凌晨两点十分。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一片漆黑。
厨房里传来有节奏的‘嚓嚓’声。
候临强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磨着手里的尖刀。
“嚓嚓……嚓嚓……”
他每磨十来下,就会拿起来看一眼,似是在确认刀锋够不够锋利。
客厅内。
傅言坐在跟候临强仅有一墙之隔的沙发上,淡定的喝着茶水。
是茶水,不是菌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