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四人在滑雪场待到天黑才回去。
此时正值副本时间晚上八点。
恰逢滑雪场的员工下班,滑雪场的领班知道傅言等人准备去镇东看皮影戏,便主动提出开车送几人一程。
这毕竟是他们的大客户来着。
有专车接送,傅言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四人上了领班的车。
领班的车经过改装,车轮成履带式,方便在雪上行驶。
傅言坐在副驾驶,其余几人坐在后排。
傅言遵守交规的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车辆启动,傅言熟络的开始跟领班攀谈,“你家离戏园子很近吗?”
领班边开车边道:“其实不咋近,但都在镇东那一带,每天回家都能路过。”
傅言:“所以那里真的很邪门吗?”
领班闻言,神色如常的道:“还行吧,总听老人说那边邪门儿,但我也没在那边遇到过什么邪门的事。”
“可能是那边一般没什么人去,加上班主鲜少跟外人走动,大家跟班主不熟,所以才觉得邪门吧。”
傅言点了点头,“相比之下,还是你们镇上的剥皮鬼比较吓人。”
领班一个急刹车,差点给后排没系安全带的三人甩出去,“哥,咱大晚上不带这么吓人的。”
戏园子的邪门只是传说,但剥皮鬼的邪门儿,镇上的人可是亲眼所见。
傅言安慰的拍了拍领班的肩膀,“啊好好好,不吓你,不吓你……所以你见过剥皮鬼吗?”
领班:“……”
说好的不吓他呢?!
领班摇摇头,重新启动车辆,“没有。”
他没见过,他也不想见。
傅言单手搭在车门上,“你在雪场工作多久了?”
领班:“五六年吧。”
傅言:“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领班咽了咽唾沫,半晌才缓缓开口,“还……还真有一件……”
“但我之前跟镇上的人讲,他们全都不信我,还说我是菌子吃多中毒了。”
傅言蹙了蹙眉,不赞同的道:“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那菌子怎么可能有毒呢!”
领班宛如找到知音般疯狂点头,“就是就是!菌子怎么会有毒呢!”
候临强:“……”
若不是之前亲眼所见,他就要信了……
傅言:“所以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领班舔了舔嘴唇,心有余悸的回忆了一下那天的场景,“我记得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深夜……”
“那天因为要检查机器设施,所以我走的格外晚。”
“当我检查完屋内的设施,出门准备再看眼雪场时,只见灯光下,整个雪场,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我当时吓得差点就尿裤子了……”
傅言斜眼看他,“真的是差点吗?”
领班:“……”
这是重点吗?
傅言:“后来呢?”
领班:“后来我赶紧去镇上叫人,可人来了以后,雪场又恢复正常了。”
“但我可以确定,我绝对没有看错,那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你们相信我吗?”
领班余光瞥向傅言,迫切的想寻求傅言的认同。
傅言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所以你那天喝蘑菇汤了吗?”
领班:“……”
妈的!
还是不信他!
不多时,车辆行驶到戏园附近。
“你们顺着这条小路,走两步就到了,里面不好调头,我就不往里面拐了。”领班停下车,抬手朝小路的方向指了指。
傅言打开车门,带着林野等人陆续下了车。
临关车门前,傅言弯腰看向车内的领班,“你还记得你是哪天看见的红雪吗?”
“那想不起来了。”领班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但我记得好像第二天,就有专家在雪镇地下发现了温泉石。”
“当时镇上人都去参观了,所以印象特别深。”
“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村志。”
第二天……
傅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我就随便问问,行了,你走吧,路上小心,别撞着鬼。”
领班:“……”
明明前半句听着还挺暖心,结果后半句,他妈的基因突变了!
车辆驶远,傅言带着林野等人,缓步朝戏园的方向走去。
此时,戏园的正门大开,园内已经聚集了十多名玩家,他们都是看了宣传图册上的内容过来的。
园子内十分安静,玩家们三三两两的占据一张桌子,神情十分警惕。
傅言四人也进来,找了张空桌子落座。
傅言坐在凳子上,抬眼四处扫视了一圈。
候临强:“哥,你瞅啥呢?”
傅言不满意的撇了撇嘴,“这么大个戏园子,也不说给客人上点瓜子儿!”
候临强:“……”
林野:“……”
周屿枫:“……”
合着您老还真是来看戏的啊?!
八点半一到。
戏院的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四道薄到几乎透明的幕布,‘刷’的一声,从众人的前后左右落下,将众人牢牢包裹在院子中心。
幕布遮天蔽日的落下,每一张都有电影院的屏幕那么大,与一般皮影表演所用的小型幕布截然不同。
场中的玩家蹙眉看着这一幕,有的甚至已经拿起了武器。
突然,院子内的灯光熄灭。
紧接着,一道二胡声传来。
下一秒,一束灯光打在了众人面前的幕布上。
白色的幕布上,泛起了暖黄色的光。
一个女人凹凸有致的剪影,赫然出现在了幕布上。
与皮影戏所用的小型人偶不同,幕布上的女人剪影,身量与正常女人无异。
女人侧身站在幕布前,身旁还站了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
不多时,从幕布的另一侧,又走来了七八个壮汉。
他们凶神恶煞的去抢女人手里的孩子。
女人抱着孩子哭喊求饶,哭声穿透了在场众人的耳膜。
为首的男人将女人踹倒在地,二话不说的抢走了她怀里的孩子。
幕布上为首的男人嘴巴一开一合。
男人带着戏腔的声音,在院子内响起,“法师说了,镇上的妖怪就是他引来的,这孩子就是一个怪物,只有烧死他,整个镇子才能平安。”
女人带着哭腔跪在地上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他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他不是妖怪啊……”
男人迈着台步走到女人面前,弯腰捏住女人的下巴,尖细的嗓音淫笑道:“小女子——颇有——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