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候临强,林野侧头看向傅言,“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傅言嘿嘿一笑,“跟我走吧。”
直到来到温泉池,林野才知道傅言刚才为什么笑的那么猥琐。
傅言捂着鼻子走近温泉,指着池中漂浮的三十几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去,把他们捞出来,挨排摆在地上。”
林野:“……”
林野只觉脑瓜子嗡的一下。
三十多具尸体在里面儿泡了二十多天,那气味堪比铁锅炖屎,臭不可闻。
傅言居然让她跳进去捞尸体!!!
他妈的!真是日天日地日了狗了!
林野站在温泉旁,回头愤怒的瞪了傅言一眼,随后纵身一跃,视死如归的跳进了化粪池……哦不,是温泉池。
yue……
尽管提前屏住了呼吸,但林野还是被这臭气呛得一阵干哕,差点给温泉池再次贡献新佐料。
林野忍着恶心,将温泉池中的尸体一具具抬到了雪地上。
傅言早在林也跳入温泉池的瞬间,就从那臭气熏天的棚子里撤退了。
他站在门口,目睹林野将裹着白布的尸体,一具具搬到他面前的雪地上。
经过连日来的渗透和浸泡,白布此刻已经变成了红褐色,看起来十分血腥。
傅言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直到最后一具尸体搬完。
他才捂着鼻子,上前两步,语带嫌弃的道:“林野,你是去偷屎了吗?怎么搞得这么臭?”
林野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一脸想发怒但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发怒的表情,恨恨的道:“不是你让我去温泉池里搬尸体的吗?那水有多臭,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我让你去搬尸体的,但你不是会传送阵吗?你直接画个传送阵,将尸体传送过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跳进去呢?”傅言偏头,一脸不解。
林野:“……”
林野看了看满身血水的自己,整个人都要气崩溃了。
她刚想问傅言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非要看她搬完才说?
就见傅言捂着嘴,语气夸张的道:“林野,你不会是没想到吧?”
配上傅言那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林野只觉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
林野甩了甩身上恶臭的血水,面无表情的冷笑道:“呵呵,天太热了,我就是想下去凉快凉快。”
“大雪天去温泉里避暑降温。”傅言赞赏的朝林也竖起大拇指,“你是这个。”
林野:“……”
就当是夸赞吧,至少不会被当场气死!
待林野将三十多具尸体挨排铺在雪地上,傅言微笑的朝林野点了点头,“辛苦了,下面再帮我画道能量转换阵吧。”
傅言掏出兜里的手帕,远远的丢给林野,“喏,就画那上面吧。”
他本来是想让林野将转换阵画在他手上的,但现在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最好的友谊就是彼此保持距离。
林野将转换阵画完丢给傅言,傅言捏着手帕的一角,嫌弃的将其揣进了口袋,随后变戏法式的掏出了一块白布。
他将白布盖在身上,随即就地一躺,板直的躺在了两个尸体的中间,不能说融为一体,只能说格外扎眼。
但那些雪人看起来也不像有脑子的样子,盖块白布已经是他对它们最大的尊重了。
傅言裹着白布躺在雪地上,耳边是呼啸的寒风。
林野对着躺尸的傅言,恨恨的呲了呲牙,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雪地传来一阵异动。
远处的雪地上,蓦然鼓起一个会移动的小雪包,雪包试探的朝地上的尸体靠近,直到凑到近前,雪包才猛然从地上跃起,化身成一个通体雪白的雪怪。
雪怪是由无数片雪花凝成的,它长着人类的四肢,但头上却没有眼睛和耳朵。
它们只能通过雪片之间的传导来判断方位。
雪怪从地上跃起,悄然接近最边上的尸体。
它抬脚轻轻踢了踢尸体,见其没有任何反应,这才俯身躺在了尸体的身上。
雪怪躺在尸体身上,四肢同尸体重合,随后缓缓将尸体包裹进自己的体内。
雪怪裹完尸体,随即利落的站起身。
它离开身下被血渍污染的雪地,纵身一跃,直接扎进旁边的雪地里化作小雪包,带着尸体大大咧咧的离去。
这只雪怪走后,无数只雪怪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他们悄悄靠近地上的尸体,想也不想,抢一个就跑。
有两个爱干净的雪怪,甚至为了争夺傅言,还互相殴打了起来。
扑簌簌的雪花落了傅言一身。
傅言在布单之下无奈的眨了眨眼。
没办法,这就是帅哥的烦恼吧!
两名雪怪你踹我胳膊,我揪你拳头的,打到最后四肢都不健全了,只能合二为一,重新融合成一个新的雪人,然后合力将傅言带走。
它们的四肢虽然进行了融合,但脑袋还是两个,尽管变成这样,它们两个也没闲着。一会儿你撞我脑袋,一会儿我顶你脑门儿的,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肯消停。
它们就这样裹着傅言的身体,一路互殴到了雪女的老巢。
它们将一具具裹着白布的尸体,扔在了一个由冰雪制成的山洞里,随后便融入了一旁的雪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阴风吹过,山洞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一个白发白衣,通体雪白的女人,悄然出现在山洞中。
雪女的皮肤同雪一样白,脸上毫无血色,除了白,她的身上再无其他的颜色,她的眼睛也是白色的,眼眶中没有黑眼仁,只有一望无际的白。
雪女赤足走到一具尸体前,她蹲下身,随手划开了裹着尸体的白布。
雪女的指甲也是白色的,非常锋利,泛着森森寒光。
她划开白布,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尸体。
雪女蹲在尸体旁,对着尸体的嘴轻轻俯下身,她的脸悬在尸体上方,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随即对着尸体的嘴就是一个‘吸溜’,尸体最后一抹精气被她吞入腹中,她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添了几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