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大小姐,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开门呀!"门外很快便响起了敲门声,是辛严的声音。
这几声熟悉的呼唤将闫蕊从无边的黑暗中拽了回来,使她没有陷入梦魇。
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却没有人,探出脑袋左右张望,还是没有,是自己听错了吗?打开手机手电筒,摸索着来到旁边辛严房门口,手抬起准备敲门。
"吱呀"一声,门自动打开了,不对,是根本没有锁,缓缓走进去,床上,衣帽间,洗手间,都没有,不对,刚刚的敲门声是真的,辛严出来了,可是他去哪里了,旁边床头柜上的电话很快引起了闫蕊的注意,走过去,准备拨通。
"啪"水杯落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在静谧的夜色笼罩下显得极为突兀,是辛严吗?他怎么跑到楼上去了?顾不上其他,闫蕊急忙跑去寻找声音来源,三层楼的建筑说大也不算太大,是尼克森专门为客人安置的临时居住场所,闫蕊穿的是棉拖,鞋底几乎是布的,这栋楼地板也都是铺的欧式地毯,所以即便闫蕊是小跑着上来的,也没有发出一丝的动静。
终于上到最后一个台阶,左侧明显的微弱亮光吸引了闫蕊的视线,本能地走了过去,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自己走错地方了,门没有关,露出一条细缝,正犹豫着到底是掉头离开还是敲门进去问问是否见过辛严,可是房间里那诡异恐怖的一幕却让闫蕊顿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平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上成了型的紫青尸斑昭示着她此刻早已是断了呼吸,一个男子的背影很快出现,一身优雅的白色西装,修长白皙的双手缓慢划过女子的每一寸肌肤,如同情人间的爱抚,而在闫蕊看来却是不寒而栗,很快,他拿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沿着那女子脖颈割开了一条细缝,汩汩血流渗出,稳稳的滴落在了脚蹬上一个整齐摆放的高脚杯中,修长白皙的手很快举起了那个杯子,然后放在嘴边,一饮而尽,整个过程都是极为优雅温柔的,如同一件艺术品般的令人赏心悦目。
而此刻闫蕊脑海里猛然想到的却是晚餐桌上那杯82年的拉菲。
"唔……"终于忍不住,闫蕊急忙用手捂住了那即将从胃里喷薄而出的脏东西,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跑去,就连地毯上不知何时跌落了手机都没有发觉。
仿佛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门很快打开,一双极度程亮干净的黑色男士皮鞋走了出来,俯下身,修长白皙的手捡起了那还亮着微弱光芒的手机,轻划屏幕,一张搞怪的丑萌自拍展现面前,壁纸上的女孩忽闪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充满灵动的色彩。
顾不上其他,闫蕊一冲进自己卧室洗手间便大吐特吐了起来,今日本就没怎么进食,很快便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但胃还是在不住的痉挛抽搐,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就着旁边的洗手池漱了几次口才没有了胃里翻涌的那股怪味,还没认真思考,她便发觉到了背后的不对劲,自己身后有人进来,但她却不敢回头,强做镇定,但身子的战栗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害怕。
闫蕊从小锦衣玉食,即便平常胆子比别人要大,可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
还是那双白皙修长却不显一点儿女气的双手,分别从两侧环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身,闫蕊本能就要大叫,但很快便被捂住了口鼻,只剩呜咽。
"别动,否则你便是下一个躺在那里的女人。"清润磁性的嗓音从耳侧传来,不大,如同呢喃,却透着蚀骨凉意。
果然闫蕊不敢再挣扎了,想要用力掰开那沉重钳制的细嫩双手也仿佛倾刻间泄了所有力气,但身子却是抖得越发厉害了,此刻的她只穿了一件从家里带过来的丝质薄布睡裙,里面更是未着寸缕,所以男子身子逐渐滚烫变化她都能清楚的感知到,闫蕊根本不敢想象,难道她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灼热的气息离的更近了,"嗯哼~"脖子处一阵尖锐痛感袭来,是锋利的牙齿咬破肌肤的感触,绵湿的唇瓣印着肌肤不断吮吸,很快闫蕊便感到自己的血液在逐渐流失。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在吸血,很快闫蕊稚嫩红润的唇瓣变得干涩,如果她能看见,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唇瓣早已是毫无血色。
她并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脑子已经犯晕了,是贫血的表现,眼皮也沉重地快抬不起来了,难道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吗?不,她不甘心,身后这个变态的样子她都没有看到,又岂能甘心。
凭着最后一丝意识,手缓缓移动,拿到就近的一个皂角盒准备伺机而动,可还没举起,怀中桎梏便消失了,闫蕊瞬间瘫软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很快是离开的脚步声,然后是房门关闭声,自己这是祈求上苍显灵了吗?对方是真的放过了自己吗?尽管背后早已经没有了一丝动静,闫蕊还是不敢回头去看,生怕对方改变主意,额头上冷汗蹭蹭,一想到那双手刚刚还摸过那一具冰冷的尸体,现在又摸了自己,闫蕊又开始反胃了。
过了不知好久,闫蕊才艰难的从洗手间爬了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到卧室,按响了床头上那个摆放的电话,也不知是按响了黎明前的唯一希望还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