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璟此刻来报:“子游仙士丶广平王的人马已经到京里了。”
张子游露出三分喜悦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回药谷。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然后又对周银杏说:“丫头,到我背上来。”
跟方丈道别后,张子游背着周银杏、同王明治丶芳草离开了这个逐渐安静下来的白马寺。
在同一时间,陈百合等人一一撤出了洛阳。几辆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药谷,张子游第一时间就去给周银杏煎药去了。在芳草的搀扶下,周银杏来他身边,识趣的芳草赶紧走开了。周银杏便静静地依偎在他身旁。
张子游抚摸下她的头,微微笑着说:“虽然我的医术跟师兄相差甚远,但是调身补气之类的药物我还是略懂些。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
周银杏立马嫣然而笑,便是给张子游最好的回答。
而不远处的王明治看着这一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是羡慕这两人。
药分三日服完,张子游托芳草好好照顾周银杏。王明治同张子游上太乙宫去了。
第二日王明治便带来些丹药给周银杏,说是逍遥仙尊给她的,有安神丶定惊,行气丶养身的功效。
周银杏接过丹药,心中暖暖的。虽然逍遥仙尊不是爷爷,但却能感受到同样的爱。
于是,在周银杏觉得身子已恢复正常后,便跟师父说要上太乙宫。
当周银杏独自上到太乙宫时,她明显感觉太乙宫热闹了很多,还有很多张陌生的面孔呢!
她东张西望后低声道:“太乙宫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人啊?”于是迫不及待想要找张子游问个明白。且料自己刚上完石梯就被两个“陌生的面孔”拦住去路。
见此状况丶周银杏便先是开颜一笑,然后说:
“两位帅哥丶麻烦让一下,我找张子游。”
这时两人也看见她腰间的银牌,便对她行躹个礼、让她进去了。
这丫便傻乐着起来去找张子游。
“这儿的人怎么突然就变多了呢?还有丶你都已经够厉害了,怎么还要人把守…?”周银杏见到张子游的第一时间便将心中的疑问一一道出。
“这些人本就是太乙宫弟子,时逢天下大乱,他们肩负重任、被派遣下山;现在任务己完成,他们便归来;难不成你以为若大的太乙宫,就住了师尊及我们几个人。”
“那加上你们几个,这里共有多少人呢?”周银杏又接着问道。
“入册二十一。”
得到答案的周银杏这才停止问题,故而笑道:“也不是很多嘛,怎么感觉像增了好多人一样。”
……呵呵呵……
张子游同她笑了笑。
然后他突然双手搭在她双肩说:“经历了这么多,你一点也没变,还是我最初遇见的那个傻丫头。
此时他双手的温度从她的的双肩传到心里,看似简单的话语却已让她感动到不知所措;心也跟着怦怦地加了速。
……子游……
……子游……
这时徐子玉手中拿着信件往张子游屋走来,张子游这才放下双手。周银杏则装着若无其事地摸着自己的额头。
徐子玉一脸稳沉的看着他俩说:“郭三跟小师叔的来信。小师叔的我给师尊送去。”
然后转身离开时便掏出扇子煽了几下,叹了口气才离去。
让周银杏不解的是:“明明天气又不热,徐子玉为何总带着把扇子,动不动就拿出来煽几下。她带着好奇的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回过头却见张子游手中拿着信,一边看丶一边叹说道:“唉,凑热闹这事我还真不喜欢。”
周银杏踮起脚尖,往信纸上瞄一眼,看见了短短的几个字:“迎接新皇回长安”。
“迎接新皇……
新皇是谁啊?
她不由地笑着问道?
张子游立即答道:
“广平王他爹。”
“……呵呵…不认识……”
周银杏傻笑着看着张子游答道。
“瞧你这小样,看来这热闹我还得去凑凑。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带着你一起去。”
“还能见到皇上。”这事搁周银杏心里激动不已。她一激动,便吻了一下张子游的脸,然后说了声拜拜,便乐颠颠地回了药谷。
坐在铜镜前,她披散开头发,慢慢的梳理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便挪动身子,凑近镜子照了照说:“确实丶除了头发变长了,我这张小脸一点都变。”为此还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来。
也许是太过在意自己,殊不知师父己站在了门外。她还在津津有味的梳着头发,还啍上了小曲。
"…呵…
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面对师父突如其来的问题,周银杏愣了会儿才答道:“我要去看皇上。”
“噢…
看他干嘛?”
再次面对师父的问题,周银杏还真的是被问懵了,她迟疑了一下:“我看他……
哦丶我看他帅不帅。”
对于自己这个徒儿的回答,王明治觉得可笑又很无奈。唯叹声道:
“唉丶人家都是有孙子的人了,老头一个,能有多帅。你呀丶无非就是想去凑那热闹。”
周银杏被师父说中了重点,立即调皮的来一句:
“知我者,师父也。”
王明治叹口气,装着抬头看看天,心中却暗语道:
“其实为师现在哪都不想让你去,只想你留在药谷好好的调养生息。可见你这般、我又怎好开口让你留下。”
他只好转违本意地说道:
“唉丶去吧,还有子游在呢!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带两块桂花糕。”
那些担心的话语只能留心里,一句也没说出口就离开了。
回到自个屋,看着自己为周银杏精心配制的这些药材,暂时还用不上,王明治又把它们都收起来放好。于是便弹起琴来。
他弹奏的琴声中夹杂着些小思绪,只不过周银杏听不懂,她还觉得好听呢;可又忙着找芳草梳发型去了。
而另一边,逍遥仙尊找来徐子玉与张子游丶陈百合三人谈话。
逍遥仙尊手中攥着信,双手向后背着,一边来回走着`一边说着:
“你们小师叔想回"南岳"了,在回去之前,他会先到太乙宫来住几天。眼下乾坤虽定,可大局仍未平;他却在此刻离开,必定是遇到了难处。你们下山去接应他吧。
张子游心知肚明,接应小师叔出长安丶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他在自个屋中犹豫着丶到底要不要带上周银杏。可事先己经答应了她的。心中一时没了答案的他随即坐了下来,静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时徐子玉同陈百合走了进来。两人缓缓坐下来后,他们各自用不同的目光看了看张子游。陈百合沉默不语。
徐子玉倒也不拐弯抹角的,半开玩笑道:“子游是不是有什么深谋远虑,不妨说出来一起听听。”
张子游这张安静的脸丶还是被看出了端倪。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我事先答应银杏带她去长安看热闹的,可没想到竟和小师叔的事撞到了一起。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带着她一起了?”
徐子玉并没有反对带上周银杏,而是适当的给出了建议:“带着她一起去也未尝不可,等迎接新皇这天的热闹一过,就让修月把她先送回来呗!”
就这样,周银杏同大家一起出发了。去往长安的路上,一无所知的她心情格外的好,天气虽寒凉,却不影响她看风景,她莫名的喜感涌上心头,时不时的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往外看去,露出好看的笑容。
看她这模样,徐子玉忍不住说了句:“你这丫头,就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小时候我跟子游也是这样,师尊每一次带着我们入长安来,一路上心情特别的好。就像你现在一样。”徐子玉接着说道。
周银杏见几人都在笑,一脸正经地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以前可没这感觉。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心情特好。"
可当她们刚到长安没多大会儿时,一位道姑便出来拦下了车马,并将几人一同带到“玄都观”。
一间较为隐蔽的屋子里,亮着烛光。另外走进来一位年仅三十多岁的女道士,她步伐轻盈,长发飘逸,一身白衣,手持白茅,眉目如画,仙气十足。动作也极为轻的她进来后即刻关上门,转身坐下就说:“这么着急找几位来,只因我南岳弟子在来长安的途中全被杀害,无一幸免。”
徐子玉接过话来,一脸气愤地说:“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小师叔活着离开长安,太过分了。”
张子游一脸冷静地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在没有与小师叔见取得联系之前,咱们都不要轻举妄动。”
“长源那边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谁对我的安排如此了解,太可怕了。”
女道直呼李泌的字号,只因她也姓李,名叫李小婉。与李泌同族中人。
“明日就由我带着银杏出去与小师叔接应,其余的人暂且都不要露面。”张子游说完便向周银杏看去。
周银杏整个人一下子全懵了,明明自己就是来看个热闹的,可事情一下子变复杂了,她的心似乎都有点紧张了起来。然而她在故作镇定丶傻愣着。
第二天,浩浩荡荡的车马人士进入了长安城,城中的欢呼声也很热烈。
“谁是皇上呢。”
这是周银杏仍关心的话题,她认真的问着张子游。
张子游轻侧过脸说:
“看见郭三没,他身后的轿子中,坐着的就是当今皇上。”
且料周银杏回道:
“哦,原来那老头就是皇上呀,怎么看起来没有皇上的气质呢?”
“别乱说话。张子游这下紧握了下周银杏的手,并继续说道:“这种场合乱说话丶被别人听见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周银杏很快反应过来,于是不敢在说什么,就安静的跟在张子游身边,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然而就在这时,张子游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小师叔"李泌"。当然李泌也看到了他,于是便对他轻挥了三次手,并将手立刻握成了拳。张子游看懂了这暗语,便点了下头作回应。
拥挤喧闹的人群中,张子游仍能感觉到被人盯着,她紧牵着周银杏的手淡淡的笑着问道:“这热闹看够了没?若是不够,我再带你四处走走。”
“好啊!我顺便买点桂花糕。”
一提起桂花糕,之前的那些紧张感又被周银杏抛到了风中去了。
张子游不仅陪着她买桂花糕,还带她买了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之后又去了卖布匹的店铺里。
张子游随意挑了挑,便问道:“丫头,可有喜欢的?”
周银杏摇摇头说:“这些布料的花案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喜欢素静一点的。”
掌柜的立刻笑眯眯的出来说:“我后院还存放有许多布料,姑娘要不再去挑挑看,肯定有你喜欢的。”
周银杏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掌柜的立刻带路,下一秒便又回到了柜台旁。
没一会儿,布匹店就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人挑了下布匹,仅数秒后便说:“掌柜的,你的这些布匹都上灰了,有没有干净一点的”。
掌柜的如实回答着:“有丶有丶有,我后院还有许多,要不两位进去挑挑看”。老掌柜说完话后,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到了柜台。
待两人走进去后,才发现后院有一处侧门开着的,周边还摆着做好的成衣和布料,只是没见张子游身,两人只好怒叹一口气,便不爽的离开了。
回到玄都观,张子游改变了主意,决定不让修月先带着周银杏离开了。然后他问她:“你害怕吗?”
周银杏听到这个问题,展颜笑道:“刚开始吧,确实有点紧张,但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吗?”
“子游仙士,我家小姐请您一同议事。”这时李小婉派人前来请张子游。
依然是同一屋子,同一群人。
李小婉开门见山问道:“子游丶你与你小师叔交接得怎么样?”
张子游用李泌传达的意思跟大家说:"小师叔表示,三日后丶他与咱们会合。”
"好,我心里有数了。”李小婉说完,便又拿出张图纸来,并示大家聚拢来,悄咪咪的在图纸上边指边商量着。
果然,三日之后的清晨,李泌简单的打包一下,便提起包袱走人了。不过他事先在宫中安排好了三辆马车,每辆马车前的车夫都戴着同样的斗笠,穿着同样的衣服,甚至身高一样,马车也一模一样,李泌坐上了其中的一辆马车。三辆马车同时出了宫门,然后各奔一方。
在马车出发的那一刻,就有人将李泌的此举丶告知给还未荣升皇后的张淑妃。
张淑妃却得意的说道:“早就知道他李泌心眼多,不过都是些小把戏罢了。”
原来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这几辆马车一旦出城去丶便车马具损,人无全尸。
可她张淑妃能想到的,李泌又怎会没想到呢。毕竟人家才七岁时,在长安就已经被称之为“神童”了。
李泌根本就没直接出城,而是让这三辆马车在长安城里转呀转,不一会儿,长安城里就多了十几辆同样的马车在大街小巷穿来穿去,然后又渐渐消失不见。
埋伏在城外的杀手直到晌午都没见李泌的马车经过,便密进宫向张淑妃禀报,而另一边也有人来报,原本监视的马车也不知去向。这下把张淑妃气得够呛。气归气,她理智的推测一番,李泌还在城中没走,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留多久。她随即怒言道:“传令下去,把长安大大小小的道观全都给我盯紧了。记住,只要他李泌出城去,立刻动手,如果他再耍什么花招,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放过一个。”
于是很快,当天长安大大小小的道观就被人暗中给盯了起来。
李泌深知张淑妃也是心狠手辣的人。但他不想因为自己,而牺牲他人的性命;尽管有一群人心甘情愿。所以他得从长计议丶如何才能避免这场厮杀打斗的局面。
玄都观内,李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让大家也帮忙出谋献策。
正当大家都进入思考状态时,周银杏却贸然开口说:“我有个主意,你男扮女装悄悄离开不就行了呗!”
徐子玉立刻反对地说:“不行,万一被认出来,岂不是很危险。”
李泌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但还得拟个周密的谋划才行。
一会儿后,玄都观出来四名女子,二对二打打了起来。两名白衣女子拔剑指着两名粉衣女子,其中一位白衣女子说:
“你们太华的弟子太不讲理,明明都说了道观里只有张泌丶赵泌,没有你们要找的李泌。”
其中一位粉衣女子又说:“分明是你们玄都观的弟子无礼,我俩也只不过是奉命前来保护“长源师叔”,却被你们这般赶出来,是觉得我太华弟子好欺负吗?”说完四人又打了起来。
数分钟过去,玄都观门口有不少围观者。四人拿着剑,凶巴巴的指着围观者们说:“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接着四人又打了起来。
吓得大家赶紧散开去。
也有人在背后悄声说:“听说太华的女弟子凶起来,就像着了魔一样残忍,咱们赶紧走吧。”
最后李小婉走了出来,她身边带着几位弟子。她怒斥道:"全都给我住手,这里是皇家道观,由不得你们胡来。全都给我先进来,有什么事好好商量。”
四人立刻住了手。戏到此结束。李泌等人趁机成功离开玄都观,出了长安城。
城外不远处安排好了两辆马车。正当李泌上马车时,突然半空中飞出好几个人来。
其实李泌很清楚,想方设法摆脱城中的盯子,是不想拖过多的人下水,自己也不会受到双面夹击。但眼前这一关在劫难逃,他并没有打算先行后退。
李泌瞬间从马车中拿出剑来。这时,李小婉飞了出来,同时跟来两位女道弟子。
“长源丶你先走,这里交给我们。"李小婉认真的说道。
而李泌却表示不同意。
见李泌迟迟没有离开,张子游着急地喊道:“小师叔,快走,这里有我们。”
周银杏见张子游着急的样,瞬间有点心疼他。原本也想显显身手的她,却一把拉着李泌,一路狂奔。跑了好一段路程,李泌连忙叫道:
“…停…”
…停…
…停…
容我缓口气。
李泌一边说,一边拼命的喘着气。
周银杏自个儿也累得气喘吁吁的。不一会儿,肚子还发出了响声。
李泌接着便说:“咱们这们跑也不是办法,得找两匹马或雇佣辆马车才行。”
周银杏看看四周说:“上哪找去?”
李泌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得太急了点,全身上下没有半文钱。
于是二人继续徒步前行。本是风寒面冷的天气,周银杏却走得全身发汗。早已经饿了的她越走越慢,一颗心想着就是吃的,哪怕有个馒头也行。
走在一旁的李泌还是决定先找家客栈歇歇脚。可他却发现,以前那些热闹的客栈己经变得残破不堪,很冷清,门上还上了锁。直走到临近天黑,才看见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处亮着光的客栈。
而此时两人的身后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周银杏一下子激动的说:“太好了,肯定是张子游来了。”说完,她还伸出手比了个“耶”。她们便原地停步,满心欢喜的等着马车的到来。只是这时的寒风突然变得更强烈了些,没多大会儿,周银杏便已经双手抱住自己的身子,双脚抖动了起来。
很快,两辆马车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前面驾车的是张子游。后面马车坐的是徐子玉他们。张子游立即下车去,走近周银杏身边说:“天冷丶快上车,别冻着了。还亲自把她扶上车。识趣的李泌笑而不语,随后也上了马车里去。
幸得天色已晚,周银杏微微发红的小脸没被发现,马车内的气氛自然也不尴尬。
到了客栈后,掌柜的立即出来行了个躹礼,并将大家带至安排好的房内。
屋子里很安敞,屋中央还有炭火,四周有坐榻。掌柜的转身去又端来两壶热茶。众人寻位坐下后,张子游一边倒茶,一边对坐在身旁的周银杏说:“你呀,终于变聪明点了,还知道跟小师叔一起先走。我当时真怕极你会拼尽全力,又战一回。”
没想到刚被夸完的她竟是这样回答:“我还真想打,不过看你那么着急地叫你小师叔快走,可他又在那儿没反应,我只好拉着他一起跑喽。”
只见大家一起笑了笑。
“咕咕"。此刻周银杏肚子再次发出声音。
她立马吞了下口水。
这时见掌柜的带着几人端来好些食物。
放她面前的有一份桂花糕,烤鸡,小碗盛的羊肉汤,还有几个柿子饼。其余人面前只放了份桂花糕。特别的待遇,周银杏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此时窗外寒风更加刮得厉害,“呼呼”直响,树枝也被吹晃动得厉害,周银杏迟迟没有先动筷子,而是转眼向窗户望去。
张子游轻敲了周银杏的肩说:“别看了,这天要下雪了,赶紧吃,好歇着。明儿上山路不好走,得早点起。”
“又要下雪了吗?”
周银杏心中一阵欢喜,她端起羊肉汤一口气就给喝完了,然后拔了只鸡脚狂咽着。刚才的害羞感瞬间没了。
一只鸡很快就被吃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周银杏给打包了,说是留着明日路上吃。
然而当所有人都闭目而歇时,周银杏轻步走出了屋。她凝视着漫天飞舞的雪,看着看着,忽然就想起下雪天、在自己家院中“狂欢”的画面来。
于是便不经意地微笑着仰望着天空说:“小雪花,你知道我多久才能回家了吗?”说完她伸出只手去接着飘然而下的雪。殊不知张子游己站在她的身后。
他微微笑着靠近了一步说:“想家了?
周银杏回过头来如实地点了下头。
他接着说:“即便如此,也不能在外面站太久,容易着凉。听话,进屋。”
他的话语似乎有着魔力,周银杏听了感觉心里暖暖的,欣喜地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