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吱-----门开了,这扇,困了我3年,让我无时无刻不心身俱疲的,牢狱。
我抬头看,发现,以前认为的高高在上,坚不可摧,好像都不对,这是一一堵墙,也就只是一堵,水泥墙罢了,它只是囚禁了我的身体,远远不能触碰,我的心。
出来送我的,是那个三年前审问我的那个审讯官,这三年,匆匆一载,寥寥无几地来形容它:“千篇一律”只是这个高冷的审讯官,他与众不同,这里的日子不好过,难熬,无趣,唯独这位,如此特别。
我曾经的“狱友”,个个人高马大,我呢?手无缚鸡之力吗?哈,对,就是这样,所以,被她们的拳头按在地下摩擦,直至精美的面容被潮湿的水泥地板磨破了皮,划出一道道痕迹,审讯官来了,说来也巧,他只有那天来视察,若不是这样,大概这三年,我会在里面丢一条小命吧。
在我浑身无力地躺在泥潭中央,他来了,他低下头,那精致俊美的脸庞上,眉头一皱,很轻微,但是,却很醒目。
完美无暇的面容向来无懈可击,只是这面具,终于被少女打碎了小小一角。
审讯官第一次见女孩,她虽虚弱胆小,但也是高傲,不屈的,他阅人无数,倒是头一次在一个罪犯身上看到不一样的情绪,仿佛……杀人的,不是她一般。不知怎的,从那天之后,脑海中,总是会出现少女最后一幕:她在听到审问结束后,神情恢复平静,好像在庆幸般如似死水般的双眸,漏出了点点星光。模样太难得,昙花一现的珍贵如同这个人,好像存在着太多不可能的故事。
第二次遇见她,是我去审查,那天……看着她瘦弱的身体,颓废地坐在下铺,任由头发垂落在视线之中,我看到,她洁白如雪的肌肤,透露出扎眼的青紫,一瞬间,脑门涌入一股恼火,是突如其来,也是命中注定,我打开囚困金丝雀的铁门,朝她,伸出了一只手,那时候,好像是正义感作祟,又好像……我的使命本该如此。维护光明,击败黑暗,既然这里满是黑暗,又何来光明一说?
我安排了她去另一间狱房,不顾周围的窃窃私语,她们不怀好意地打量女孩的视线被我尽收眼底,于是我把她往身后拉去,这种没由的保护欲曾是我嗤之以鼻的,可那一刻,我脑中只有:“帮助她,保护她,信……任她”作为男人,我的第六感也是很准,所以,那一刻,我将自己交给了身体的本能,把自己脆弱的后脊暴露在女孩身前,哈,太疯狂了,不顾风险。不过………………不后悔。
我慢慢注意到了女孩,她就像是这座肮脏地界中的一缕圣洁的,纯真的,“光”。不会被他人的行为所感染,坚持做自己,特立独行,好像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般。监狱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我从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世间皆有因果,也许,她是我的果。这个女孩太不一样,我几乎是痴狂地去想要拥抱住她,是从什么时候?也许真的有一见钟情,我信,她常常翻看那个本子,里面是什么,有什么,我不得而知,但直觉告诉自己,那是这个女孩的禁忌,是你我触及不到的。
我烦躁,心里不安,多少次可以去触碰到那个本子,在最后一刻,都放弃了,因为害怕,害怕里面的东西让我陷入地狱,扣在十字架上,被审判的警钟压制,所以,只能将真心掩盖的结结实实,不留一丝希望。
她有时会主动和我说话,可能是知道我并不可怕,甚至偶尔会用打趣的语气说:“呦,堂堂审讯官,都30了,还没人要啊?”她的笑永远令人着迷,但每每想要透过这层笑容看出什么的时候,都会被她突然的冰冷击退,虽然连一秒都不到,可还是……好陌生,仿佛对所有人都隔上了厚厚的玻璃,只在你离得近的时候,才会出现。
一个审讯官,爱上了他审讯过的犯人,从此像是被勾了心魄般,欲罢不能。
审讯官是焦躁的很,女孩眼看即将出狱,他却不能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远去,从此江湖再难见一面。他不能接受,情绪变得越来越极端,同行遇到了,都会被他仿佛要碾压一切的冰冷气势吓一跳,躲在旁边,恨不得离他有天涯海角的远。
他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在害怕,要是找不到了,消失了,怎么办呢?只是看到了少女同寻常般坐在床上翻看日记,男人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他在庆幸,自己的人生中,女孩还未退场。
这一次,女孩先开口了,她的笑意在盖上日记本的封面后,变得漫不经心,与刚才判若两人,只是修长的手指还在摸索着本子,让笑意留有三分,男人感谢这笑意停留地太长,即使是女孩的视线飘落在自己身上,还未消失。女孩用从没有过的眼神望向男人,里面包含了千万星辰,璀璨地闪烁着,好让女孩的甜美多了一分。她期待地询问:“我是不是快要出去了?”声线不稳,好像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这时审讯官才恍然大悟,这笑意不是因为日记,也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她要出狱了,那冷水倾泻而下,把男人浇地浑身冰凉,却又终于清醒了过来“她不是这里的人,她是道光,是属于生活的,终要回归在阳光下,光鲜亮丽地站立在乡间小路。”
女孩出狱后,男人亲自送她走出牢笼,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男人低下头,千万情绪喷涌而出,最后汇聚一团,也只能无奈地苦笑道世间身份皆有别,余生……不能相见。
希望………………下次,可以抛却一切,不顾所有地……奔向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