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黑塔计划
那日见过乌洛尔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他好像有什么大病似的，总是定时来刷存在感。
“今天天气真不错。”
“诶，看来这次议会的动作还挺大的嘛，居然召集了这么多人。”
这人显然不是很老实，一边说话，还一边把手搭在覃九的肩膀上，捏了捏她的脸蛋。只见她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咸猪手。
“别闹，听说这次诞生的邪神比暗鸦还厉害，他们如此紧张也是很正常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开会的地方，这和电影院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每个座位前的玻璃。
“向各位介绍一下，我是这次计划的代表，议会内的最高执行官，余笑。”
站在台前的女人有着一头柔顺的长发，穿着松枝绿的军装，胸前带着正红的勋章，勋章有着逆十字的图案，周围还有几张小丑面具。
“这次计划是由计划、裁决厅、审判庭共同商量决定的，我们将此次计划称之为黑塔计划，这也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去除掉邪祟。此次计划为参加计划的人员提供了新的地点——迦南地。”
即便是这样的会议，覃九还是神情淡然，甚至比平日更丧了一点，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军装。
各个警局内的特殊案件部门的人员的级别都要比警局内的局长级别还高，要问为什么安排在警局内，当然议会美名其曰掩人耳目。
“这次黑塔计划的总负责人是我，另外由裁决厅的乌玛协助我。此次参加黑塔的计划有…”
直到余笑念到覃九的名字，她才慢悠悠地站起来，应了一声。
黑塔计划和议会一样，将参加计划人员分为了指挥官、侦查员、执行官。覃九也是毫不意外的成为了执行官。
“这次计划最重要的是解决这次新诞生的邪神——法雅。”
“看来这次的邪神和智者有关系。”
“诶…智者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早在十年前，智者在弑神之时遭到了反噬，从此销声匿迹。
“嗯，但这十年间也没有出现新的智者，这也只能说明他还没有死。”
覃九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座椅扶手，在散会之时还瞥了乌玛一眼。
“那个乌玛是最近来才加入裁决厅的？”
“嗯，听说还挺厉害的。”
回答覃九问题的是同样作为执行官的白明。
“这样啊…污染值这么高的还是人类吗？”
她只是扫一眼便知道这个乌玛的污染值已经达到了五千，一般来说，污染值超过一千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听说是和神明有些关系。”
和神明有些关系吗？这让她想起了审判庭新任的审判长，污染值接近一万的神明，貌似也是人和神明相结合的结果。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外面又下起了大雪，混着风灌进了大厅，覃九暗戳戳地捏了捏自己同事的手，不由地感叹：“好冰…”
那人也是被风吹的一直跺脚，军靴一下又一下地踏在了大理石瓷砖上，然后呼出了一口冷气：“早知道就不穿军装了。”
覃九淡然一笑，抬眼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上次弑神是她接下了神谕，虽然说是代别人接下的，但反噬还是降在了她的身上，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不怎么能感觉到冷和热了。
还真是越不越不像人了。
就这么感叹着，她抬脚走出了议会厅，迎面碰上的是身着白色军装的乌洛尔，难得见他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他将雨伞递给了她，然后将那条红色围巾帮她围上。
也许是因为凑得太近了，她都能从他碧色的眼眸中看清楚自己那傻不愣登的神情，于是她后退了一步，却被他一把揽过。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混杂着雪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冻鼻子。
“审判长？”
连带着一起愣神的不止是覃九，她的另外两位同事也是被这突然出现的高污染值的神明惊到了。
“啊…”
他有些不耐烦地应了一声，转头又笑眯眯的看着覃九：“要是羡慕他们，大可以去做治疗。”
“你想让我死吗？”
神会在死前降下神谕，通过晦涩难懂的文字来传达未来会发生的事，而接下神谕的人则会替弑神者接受弑神的神罚。接受神罚的人的污染值也会因此升高，从而遭到反噬。
上次接下神谕的后果就是她的痛觉神经变得与常人有所不同了，这直接导致她不能通过治疗来降低污染值。
“那如果我说，我想呢？”
“原来神明也会有如此恶毒的想法。”
她毫不留情地嘲讽他，随后解开围巾甩给了自己的同事。
“怕冷就多穿点。”
“迦南地会是四季如春的。”
虽然乌洛尔在审判庭没有什么话语权，但他消息却是比覃九他们灵通很多，更是早早地去过迦南地了。
“哼…这会成为人类最后的净土吧？”
这次一同参与其中的一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应该是最新觉醒的本源——光照。她一下子就能猜到，他们是想用迦南地作为试验，来搭建一片净土。毕竟新诞生的邪神都越来越强，再这样下去，没有人能够阻止污染的发生。
“还没有这么严重。”
于是第二天，覃九就感受到了乌洛尔口中的还没有那么严重。她才把行李收拾好，就见到了议会的人…
“介绍一下，这位是闽南地区的执行官，苏宁。”
她早前也听说过这位女士，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闽南地区的首席。
“嗯，这位是梧州的覃九，那边那位是你们这次行动的侦查员，唐酒。总部下达的任务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吧，到了闽南自然有人接应你们，一路顺风。”
刚说完，这位先生就拉着他们的行李离开了。覃九闷头上了那辆小破车，相这次的队员介绍起了自己：“覃九，水瓶座，本源是吞噬，今年23。”
这是她第一次和陌生人合作，甚至开始怀疑起来黑塔总部的决策，放着他们几个不认识的一起去对付法雅，真的更好吗？
“唐酒，我也是梧州的，今年27，本源是捕捉。”
说话的这位男士看起来温润儒雅，更是戴了一副银边眼镜来伪装自己。
“苏宁，本源是逢时。”
听着这个，让丧气的覃九不由得挑眉，逢时是邪神春生演化出来的本源，看来当年接下这份神谕的丫头是她啊。
“此次行动由我担任队长，目的就是要弄清楚法雅的本源。由于现在还不太了解这位新诞生的邪神，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分开行动，包括上厕所…”
这还真不是覃九变态，在之前的有一次行动中，其中一位就是因为上厕所被拧掉了脑袋，这种死法实在是不太理想，让她到现在都还很介意。
“那唐酒怎么办？”
这也算是问的点子上了，在座的三位军官，除了唐酒是位男士…
“这个简单。”
说着，她突然伸手摁住了唐酒的手臂，从手掌中钻出来的蓝色细丝瞬间捆住了他的手臂。
“这样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寄生？你这本源未免也太变态了吧。”
覃九有些无奈地摊手：“只是从邪祟那里吞噬到了一点点，皮毛而已，根本起不了什么作业。”
“那如果是神明呢？”
“吞噬对比我强的神明、邪祟是没有用的，反而还可能被对方给吞噬。所以，总部在极力寻找虚言。”
本源序列7——虚言，其中一个能力就是众生平等，如果说覃九需要搭档的话，那就非它莫属了。
“上一位拥有虚言的人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我甚至怀疑它降生在了邪神之中。”
苏宁从背包中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翻开一看，果然，现在的虚言还是空白。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梧州到闽南，途径上次弑杀暗鸦的城镇——永无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