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狗，你给我闭嘴！”
李怀德大喝一声，想阻止牛二狗继续发言。但是牛二狗根本没听他的。
“李怀德，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都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了，那么大的一个官，怎么就不能安排我当一个主任什么的，就只安排我当一个小小的采购员，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带我的。”
“李怀德，我对你早有意见了，你要不是副厂长，我根本不会跟在你屁股后边看你脸色。”
“你不就是比我多活那么一二十年嘛，要我牛二狗跟你一样，我肯定能当上个厂长，比起肯定强多了。”
李怀德死死的盯着牛二狗，表情像吃了粑粑一样。
他是真的惊讶，没想到自己照顾这么久的侄子，竟然是这么想的。
他一直以为牛二狗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没想到是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那种。
“行，行，行。牛二狗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你今天随意，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是丢不起这个人了。”
李怀德脸都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什么，气冲冲的离开了。
何雨柱哪能让他轻易离开，于是说道：“李副厂长，这么着急走干嘛？事情还没结束呢！该不会是事情暴露，没脸继续在这待着吧！”
“傻柱，你……”
李怀德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幸亏他心脏还可以，要不然一定会被气出心脏病来。
看着台下工人们看向他的眼神，他心累了。他塑造的人设在今天全给毁掉了，以后工人们会怎么看他！
想到这里，李怀德摸了摸心脏，他快要挺不住了。
“牛二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以前一直在吃回扣？”
小插曲已经过去，何雨柱重新问道。
诚实符一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想来也快到了，必须物尽其用。
牛二狗想都没想，直接把实话给说了出来。“傻柱，你是不是傻，我肯定吃回扣啊！反正又没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李怀德还给我兜着，我能有什么事情。”
“那从中获利多少钱？”
这次牛二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还真没记过，反正比工资多多了，一个月工资才能有几个钱！”
采购员的工资可不低，一个月工资至少也有三十块钱。牛二狗说自己回扣拿的钱，竟然比工资多很多，那么金额之大可想而知。
台下群情激愤，就像是点了火药一般。
原本这件事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单纯的看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累死累活一个月有的连三十块钱都没有，有的也是有好几年的工龄工资才高一点。
但是现在牛二狗当一个采购员竟然贪了这么多钱，公平何在，正义何在？
他们心里不平衡，极度不平衡，纷纷嚷嚷着要严惩牛二狗。
李怀德看了牛二狗一眼，眼神古井无波，牛二狗算是完蛋了，他肯定也受到牵连。
牛二狗吃回扣报假账，这是涉及到公家的大事，放到明面上说，谁也扛不住，哪怕是他这个副厂长。
他也通过这件事真正认清楚了这个白眼狼，只是这件事的代价太大了，快要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李怀德现在如坐针毡，心里的悲苦就像瀑布那样，哗哗往下流。
“我刚才是胡言乱语的，全都是胡说八道，你们不要相信！”
“我没有吃回扣，我也没有做假账，我没有往回拿过一分钱。”
“你们相信我，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牛二狗突然泪流满面，声嘶力竭说道。
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下心里的恐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忍不住就把实话说出来了，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他也知道他马上要完蛋了，事情一旦被坐实，这可是重罪，他不想再被关在警察局了，他也不想坐牢。
“来人，把牛二狗带下去。”杨厂长冷冷说道。
他虽然不知道牛二狗为什么突然正常了，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没必要再问什么了。
赵闯赶紧命令两个保卫科的干事把他带走。
看到保卫科的干事之后，牛二狗浑身颤抖，随后迅速爬向李怀德，一边爬还一边哭着说道：“姑父，我错了，我可是你的亲侄子，你一定得救救我，要不然我就完了！”
李怀德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牛二狗的手给甩开了，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
笑话！
牛二狗竟然在心里这么想他，他凭什么再帮他，他可不是什么老好人。
再说了，因为牛二狗的缘故，他现在都快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就算能顾得上，他也不会伸出援手。
而且李怀德已经想好了，等到回去就让自己媳妇和他哥家断了所有的来往，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断！
牛二狗生无可恋的坐在地上，眼睛里面已经失去了光芒。
而就在这时候，保卫科的两名干事已经从背后压住了他，想把他带走。
牛二狗就像一个行尸走肉般，机械的被押走，眼神空洞没有光芒。
“傻柱，我跟你拼了，都是你害的我！”
牛二狗看到何雨柱后，用尽全身力气挣脱身后两人，发疯般的朝着何雨柱跑去。
要不是因为傻柱，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要是没有今天的事情，他还能很滋润的当着采购员。
但是现在，都没了，全没了。
牛二狗现在只有对何雨柱的仇恨，已经完全顾及不了其他的东西。
“傻柱，我日你奶奶，你去死吧！”
牛二狗挥舞着拳头，正对着何雨柱的脸，距离已经很近了。
何雨柱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丝毫没有行动。
想象着等一会儿拳头落在何雨柱脸上的场景，牛二狗心里就满足了，脸上都挂起了微笑。
但是，还没等他拳头落下，突然感觉眼前一花，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
何雨柱竟然在非常短的时间内，给牛二狗来了一个抱摔，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场上的众人看呆了，牛二狗的脑瓜子嗡嗡的。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有谁先鼓掌，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鼓掌。
“干的好！”
“何主任好样的！”
“何主任太厉害了！”
……
牛二狗看了看周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最后看了看何雨柱，头一歪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