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叩问自己的内心,是满足于现状,还是勇敢地追求未知?这似乎并不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而是对生活意义的深度思考。」
「我需要答案,我需要一个出口,我需要找到那条通向真正自我的道路——」
看的出来,写这段前言的人当时内心很挣扎,他似乎苦于如何抉择。
白良翻开这一页,后面的是一篇日记,描写了一个男人琐碎的生活。
就在这时,白良脑海中又想起了那熟悉的、和进入深渊之前一样的声音。
「你已解锁任务——《洗脱罪名》」
「在夜色的深渊中,月光与星辉交织成一幅冷峻的画卷。在这静谧的都市之心,隐藏着即将撕破宁静的罪恶。」
「凶手精心策划了这场凶杀,巧妙地利用了周围的环境,寂静的巷道、破旧的公寓、弥漫的雾气,它们都是他手中的道具。他用它们塑造出一个充满悬念的剧场,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表演。」
「当晚,月色如水,被害者如约而至,凶手看着他倒下,那幅他期待已久的画面终于呈现在眼前。」
「他站在一旁,如同一位艺术家在画布上挥洒最后的色彩,他感受到了被害者的心跳慢慢减弱,听到了血液在静谧的夜晚中滴落的声音。」
「那一刻,凶手心中涌动的不是恐惧、不是罪恶,而是一种解脱。他用自己的双手,完成了一场献祭,将生命的重量化作了无形的艺术。」
「他独自站在月色中,俯瞰着自己的作品。那幅画是一面镜子,反射出了他的真实面目——一个渴望表达、寻求自由的灵魂。」
「此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社会遗忘的音符,而成为了一首令人畏惧、令人同情的乐章。」
「在生命的舞台上,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凶手或者受害者,在这个特定的夜晚,他们的角色互换,成为了一场悲剧的导演和主角。」
「而当新的一天来临,阳光将照亮这个城市的时候,他们将永远消失在这场无声的暴风雨中——」
「隐藏在黑暗中的第三者目睹这一切,他早已明悟所有的真相,在羔羊与恶狼中,该如何抉择?」
……
「你发现了关键信息——‘羔羊与饿狼’」
「羔羊与恶狼,一如阴霾与阳光,黑夜与黎明,虽界限分明,却相生相息。」
「羔羊的纯白,似初生的阳光,清新柔和,温暖人心。恶狼的黑暗,却如深沉的夜色,冷酷无情,然亦成就了羔羊的纯净。」
「正如真理与虚伪,在虚伪的压制下,真实的光辉更加耀眼;在真实的映衬下,虚伪的阴影更加突显。」
……
“也就是说,这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而我可能被定义为了嫌疑人,所以任务才是洗脱罪名。”
白良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这次需要扮演的角色,应该是一名被卷入了凶杀案的嫌疑人。
只有洗脱罪名,才能够在这场名为‘不改初心之花’的游戏中,存活下来。
“这场凶杀案中,不止存在凶手与被害者,还有一个第三者目睹了这一切,那么我是那个第三者吗?”
“如果我是第三者,那么会不会也是凶手策划的一环,所以才会成为凶杀案的嫌疑人?”
“他故意露出破绽,故意引起第三者的注意,然后将计就计洗脱嫌疑。”
白良将有限的信息拆解、分析,拼接出一些没有答案的可能。
他再次将目光落在手中的笔记本上,边看着日记内容,边朝餐桌走去。
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笔记本,白良拿起桌上的早餐吃了起来,动作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慌乱。
日记最后的署名为‘沈云’,白良决定接下来就用这个当做自己的‘角色ID’。
前面的十几篇看完,白良没有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是一些比较日常的内容。
‘沈云’抱怨工作的无趣,畅想着某一刻能够脱离这样的命运,做一个自由地灵魂。
直到最后,白良翻页的手一顿,瞳孔微微一缩。
「2200年,九月十一号晚。」
「我终于举起了手中的刀,朝着孟女士一步步走去……」
这里详细的描述了一场凶杀案。
字体因为某些原因,有些扭曲,其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让白良陷入沉思。
“所以‘我’才是凶手吗?那第三者又是谁?如果有人知道‘我’的一切,又要如何才能洗脱罪名?”
“不……这并非真相。”白良仔细看着日记上的每一个字,终于在其中发现了端倪。
这些笔迹,和前面的不一样,就像是有人刻意模仿的失败品,这篇日记似乎并不是‘沈云’写的。
白良目光逐渐深邃,闪烁的光芒中层层思绪闪过,他直接将那一页撕了下来。
然后将它揉碎扔进牛奶中搅拌均匀,接着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白良拿起钢笔,开始在新一页写了起来,他没有选择修改之前的内容,而是一字不落的抄写了上去。
两者唯一的区别,只是白良写的字迹和‘沈云’写的一模一样。
将这篇‘凶手的自述’复刻之后,白良起身走到书架前,从书里拿起一本一模一样但是没被动用过的笔记本,翻开最后一页撕下来。
随即将纸张摊开,开始用‘沈云’的字迹书写全新的内容。
「2200年,九月十一号晚。」
「我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汗水,那是劳累的印记,我能清晰的听到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那是一种孤独而坚韧的声音,就像一首悲伤的诗篇。」
「影子走在我前面,在路灯下忽明忽暗,仿佛在跟随着它的节奏,跳跃着疲惫的舞蹈。」
「我累了,真的很累,但我知道,只有走下去,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
「我是被束缚的灵魂,我是疲惫的旅人,我是一个为生活奔波的提线木偶。」
「霉运似乎很眷顾我,快到家了也要拌我一下,手被划伤了,但这点伤痛不及身体的劳累一分,不值得在意。」
「回到家里,看到熟悉的地方,这个唯一的港湾让我有了一丝慰藉。」
「妻子依然很爱我,只是今天我太疲惫了,坚持写完日记便准备进入梦乡……」
白良将这一页写完,折叠成一小块,然后走进了卧室中,将它放进了妻子的其中一个包的内侧空间里。
“为什么我看不懂?”
余晴看着白良这番操作,眉头紧蹙:“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这本是她设定的剧情,但是现在好像没有按照她的设定走下去了,白良开启了全新的角度。
不知道为什么,余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幻境已经构成,她无法干预,只能作为旁观者目睹这一切。
事情,好像有点超出她的掌控了。
走出卧室,白良扯了扯衣领,低声呢喃:“我还需要一个辩护律师……”
游戏,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