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转过头来的狼人两眼纯白,连野兽的竖瞳都看不到了,只有令人迷惘的白色,透露着一股诡异。
如果被附身的【精神病】给众人带来了很大的困扰,那现在这只身高超过两米,拥有利齿尖爪的雄壮【狼人】给众人带来的,将是血腥的屠屠戮!
“这可怎么办……”
一股绝望的情绪在众人心里蔓延开来,看上去那个怪物似乎可以任意的附身在他们身上,而且就算被附身者死亡也不会对它造成任何影响。
“嗷呜!!”被附身的狼人迈开健壮的下肢,以直立行走的方式向众人冲来,獠牙上闪烁着瘆人的光芒。
“咻!”一支精巧的羽箭破空射来,直接命中了狼人的左眼。
众人惊讶看去,是吴义小队的【猎手】序列者,她正手持着十字弩对准了狼人,第二支箭已经搭上了弦,脸上泪痕未干。
“吴义!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了他吗?”
【狼人】序列者的同伴痛心疾首道。
“我已经死了一个同伴了!!!”吴义疯狂的大吼道,脸色铁青,两眼之中充满了血红之色。
让猎手直接射箭是他的命令,他要杀死这个鬼东西,为同伴报仇!
“那是我的队友!”【狼人】的一个同伴吼声震天,急切的想要阻止吴义等人。
但狼人不管他们,就算是被射中一只左眼也依然强势来袭,步伐从未放缓,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刘峰!住手!是我啊!”
【狼人】的那名队友张开双臂挡在了【狼人】面前,他这样做既是想唤醒【狼人】的意识,也是不想让那些序列者伤害到他。
可是,没有半瞬的犹豫,一双利爪直接从他头上狠狠劈下,利爪嵌入了那人的脑袋中,撕到了那人嘴唇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滴答,滴答!”
爪子上沾满了红白的粘稠物,还有鲜血顺着爪身慢慢的滴了下来。
被杀的那人甚至没有一声惨叫发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队友的手下。
“咻!”
又是一箭,很准的击中了狼人的右眼。
杂耍艺人喷出的火焰也扑到了狼人的身上,一股毛发被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杂着血腥气,谱成了最惨烈的乐章。
狼人任由火焰在身上蔓延,丝毫不为所动,直到最后他的整个身躯都笼罩在了火焰内都再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的挣扎
众人只能看到他两米多高的影子渐渐的消逝在火光中,血肉被焚烧。
“虫子。”
从炽热火红的光焰中,众人好像再次听到了这两个字。
那是那个怪物对他们的嘲讽。
“结束了吗?”有人身体瘫软在地上,无力的喃喃道。
好像火光不但可以烧掉血肉,也可以焚烧到那个从来不见身形的怪物。
又等了一会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片场地上的众人眼中的戒备之色稍微褪了一些。
“好像结束了……”
身穿保洁工人制服的人庆幸的说道,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这次的杀戮,他既没有被附身,也没有被猎杀,侥幸活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没死!!哈哈哈!”
一直压抑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清洁工疯狂的仰天大笑道,手舞足蹈。
“虫子。”
有一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嘴唇轻启,吐出了这两个字。
而还在狂笑的清洁工全然没有听见,他的精神已经失常了,只是自顾自的舞蹈着。
“噗!”
直到一把匕首狠狠的穿透了他的腹部,他才如梦初醒,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人。
那人身穿一身肮脏的精神病服,细软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头皮上,面色冰冷,两眼雪白,似乎是在看他,但是又没有看他。
是那个【精神病】阿水,他再次被附身了。
而他只顾着狂笑舞蹈,根本没有注意死神已经来到身边。
清洁工临死前都只从那双纯白的眼眸中读到了唯一一个含义。
蔑视,蔑视,还是蔑视。
“你太吵了!”
那个怪物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对于清洁工来说,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后悔。
“天杀的!难道要将我们全都死完才满意吗?”
有人愤怒的大吼,他们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杀,那是跟自己一样的序列者,不杀,被杀的就是自己。
“算命大师,无解了吗?”
乐师焦急的问道,面露绝望。
此时【精神病】序列者已经拿着匕首朝众人走来了,步伐缓慢,但是每一步都踩在了众人的心上。
秦阳明死死咬着牙,现在的局势太危急,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照目前来看,被附身过的人依次为【乞丐】【渔夫】【囚犯】【怠惰】【精神病】【狼人】,这些人要么被诡异侵蚀,病入膏肓,要么本来就精神虚浮,意识不清。
看来怪物并不能随意附身,只能选这些精神上较弱的人下手。
但是,知道了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精神病】序列者肥胖的身躯缓缓在这个场地中走动,无人敢让他接近,大家只能快速的奔跑周旋,祈祷着不要盯上自己。
秦阳明想起了当时南冠被附身那一幕,三清铃的铃声和经文声或许有用。
”翁!“
他故技重施,果然,【精神病】序列者的脚步明显有所迟缓,一双纯白的无情双眼也向秦阳明这边看来。
”虫子。“
他轻蔑的说出了这两个字,抵抗着秦阳明的术法,放缓的脚步慢慢的变快。
直到最后,秦阳明好像无法对它产生一点影响,
秦阳明这时才真切感受到了镜鉴的力量,当时镜鉴能硬生生的与这个怪物抢夺身体控制权,已经很厉害了!
“妈的!算命的!你说的生机呢!”吴义愤怒的大吼道,他们已经准备要把阿水杀死了。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那个一在哪里?
还是说,这本就是死局。
肥胖的【精神病】序列者双眼雪白的走来,手拿匕首,脚下,他漆黑的影子随之游移起伏。
影子好像不是那么胖。
秦阳明想到了什么,他用手摩挲着脖子上的小镜子,对里面传音道:
“喂!想不想吃点好的?!”
这句话不是对镜鉴说的,那个小家伙已经陷入沉睡了。
他是对那盏煤油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