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打算让这‘西部黄金’矿山上的人以及伊吾卢城无家可归之人,皆有安身立命之所。两位卿家安排人手,分别在矿山上划出一块地势平整,便于出行的土地,按照每栋房屋二两银子的标准,先在矿山上集中修建两千栋二层带园的宅子,解决矿工的住宿问题。对了,这矿山上的住宅区就叫‘西部黄金城’,那小区里面的主街道就叫‘黄金路’吧。”
呷了口茶,停顿片刻,赵无庸接着吩咐道:“在伊吾卢城西寻一块地,弄一个新街区,按照每栋三两银子的标准,建造五千栋二层带园的宅子。还有,主要街道弄个八丈宽,次要街道五丈宽,街道两旁的房屋按照每栋五两银子的标准,弄成三层砖混结构带园的独栋楼房,矿山上也按这个标准。新街区主干道就叫‘人民大道’,那街区就叫‘幸福家园’吧。”
矿山上每栋二两,两千栋就四千两;新区五千栋,每栋三两就是一万五千两。再加上街道两旁的三层楼房,街道等基础设施——那至少要五万两白银以上!
胡墉埋头苦算,倒吸一口凉气:“王上,不行啊!”
“喔?国相有何建议?”赵无庸看着胡墉问道。
“王上,虽说矿山可谓日进斗金,但也经不住王上这么折腾啊!王上‘家’大,可是‘业’也大啊。”胡墉之前的震撼直接变成了震惊,只差痛哭流涕了,“王上,您是一国之王,上上下下一大堆需要花钱的地方,把钱都砸在这里,万万不可啊王上——”
胡墉跪在地上,额头都只差叩出血来,只盼赵无庸能够不要犯迷糊,收回成命。
刘琦雍一看胡墉都跪下了,也跟着跪下请求赵无庸不要犯糊涂。
赵无庸一叹,特么的脑子咋总是转不过弯来呢?得,又得浪费口水解释半天。不过也情有可原,这胡墉算是凉国的大管家,习惯了精打细算过日子,穷怕了啊。一看这要花出去几万两银子,比要他老命还要着急。
“两位爱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本王还没说完呢。你们听本王说完啊。”赵无庸差点虚脱,才把两人从地上拉起来坐到椅子上。
“王上,您这是?”胡墉表示自己经不住折腾了,这一惊一乍的,老命不保啊。
“两位卿家,你们想啊,这矿山上矿工上万人。每天挖矿也有工钱拿,这人一有钱,就会想过好日子,什么吃的、喝的、玩的……还有娶妻生子安家落户的。这么一来,就会有那些商人嗅着商机而来,整个矿山上起码会有近两万人生活——
那么,说回我们矿山上的两千栋房,按照每栋房供二十名矿工无偿居住,只需拿出五百栋房。剩下的一千五百栋,那些娶妻生子安家落户的是不是就不能住集体房了,是不是要自己建造或者是买我们的房?”
胡墉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赵无庸继续说道:“还有那些商人,是不是需要商铺做生意?那就只能买我们建的房。你想想啊,那的一千栋,每栋二两银子的成本,卖个四两银子没问题吧?那街道两旁的商铺修个百十栋,成本三两的卖个十五两没问题吧?
那一千五百栋每栋赚二两银子就是三千两,一百栋商铺每栋赚十二两就是一千二百两。而我们建那些房差不多四千三百两,这本是不是就回来了?而且采用的是矿山上淘金剩下来的矿渣,就地取材,成本更低,是不是连街道的钱也差不多够了,还白白赚了五百套矿工宿舍。”
说完,赵无庸意味深长的看向胡墉和刘琦雍。胡墉和刘琦雍又被震住了,这操作,是人想出来的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特么读一百年书都学不来啊!赵无庸说的这些奇思妙想,简直闻所未闻,甚至想都不敢想啊。胡墉直接觉得自己自己不适合当国相了……
沉默良久,胡墉从沉思中醒来,疑惑问道:“王上,有两个问题,其一,每栋房四两银子,可是这些矿工一下从哪里拿钱买房?其二,买房的价格高了的话那些想买房的矿工和商人难道不知道自己修房吗?”
赵无庸哈哈一笑,“国相多虑了,关于自建房的问题,‘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土地从胡人手里抢了过来,就都是本王的。即便有些不是本王的也不碍事儿,弄个城镇规划法出来,禁止私搭乱建,得报批通过才能建房不就行了。不批准,他就算有地也建不了。
——当然,那些个乡野之地就先由着他们建吧,政策嘛,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到时候本王用得着了,还不是一纸公文的事儿。”
胡墉愕然,毒,真特么毒。与时俱进,胡墉表示自己听懂了这词儿。
“关于那些矿工拿不出那么多钱买房的问题,”赵无庸继续道,“本王可以借给他们啊。他们可以先付一部分款,剩下不够的从国库开办的钱庄里面借啊。当然了,合理的利息钱庄肯定是要收的。都是矿山的工人,每个月有稳定的收入,还怕他还不了?再说了,不还的话有老婆有孩子的,能逃到哪里去?”
“高,真特么高!”连刘琦雍这当兵的不爱动脑的糙汉子,都不由得感慨一声。这钱庄的钱貌似从钱庄里面出来,变成矿工的借款,又回流到钱庄里面去,钱庄的钱实际上根本就没动一分一毫,反而以后每个月都能从矿工手上拿回来一笔钱,而且特么还很公平合理啊。
“胡墉、琦雍啊,为官者最怕什么?”赵无庸放下茶杯悠悠道。
尼玛,又来了,王上这是打算雷死人不要命啊,两个老头没说话,定定看着赵无庸。言外之意:继续你的表演……
不过——王上既然问了,不回答也不行啊。“怕的是下面的人不听话闹事吧。”
赵无庸反问:“那他们为什么闹事?”
“为什么闹事?闲的呗。”国相还未来得及开口,刘琦雍就在旁边小声嘀咕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