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工作很好的，不累。”
江凡扬起笑意回答道。
脸色虽然是笑容，但江凡的内心里有些沉静。
他瞧见了妈妈头发上的一些白头发，以及脸上的几丝皱纹
还有明明跟昨天一样的家，却感觉到破旧了些许。
妈妈似乎也跟着血手印，脱落的墙壁，以及整个家，逐渐被污染侵蚀。
晚上的菜跟前几天一模一样。
回锅肉，红烧豆腐，土豆丝。
妈妈再次给江凡盛了满满一碗大米饭。
夹了块回锅肉到江凡碗里，跟江凡谈论这今天遇到的趣事。
忽然，妈妈手一顿。
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连忙捂住嘴巴，不停的剧烈咳嗽。
想咳大声但又不敢放大声音的咳嗽，似乎不想让江凡担忧。
妈妈极力控制着咳嗽的声音变小一些，听起来没这么严重。
江凡感受到了妈妈隐忍的动作
“妈……你怎么了……”
“妈没事…咳咳...…小凡帮我拿一下电视下面抽屉里面的药。”
妈妈掩饰着，但见咳嗽实在是止不住，不得已让江凡拿药给她。
江凡起身，从抽屉里面拿出药来。
从药瓶里倒出几颗药丸，江凡觉得这药丸有些眼熟。
似乎，是他在药店里面签到的小白丸。
小白丸功效主治各种咳嗽。
“妈妈，给你。”
妈妈吃下小白丸后，剧烈的咳嗽声音稍微得到缓解，脸色也恢复了过来。
虽然有些虚弱，但还是精气十足的笑着说道。
“哎，昨天着凉了，感冒有点嗓子痒，吃药就好了。”
妈妈显然不是很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赶忙换了一个话题。
“小凡，你今天工作第二天了，工作的很棒。”
“妈妈原本以为你坚持不下来这么辛苦的工作，结果小凡坚持下去了，刮目相看呢。”
“小凡要是一直工作下去，以后攒钱了，再娶个老婆，妈妈就很开心了！”
妈妈念叨着，说的话语全部都是关于江凡未来的人生道路
丝毫没有提及她自己要干什么。
江凡点点头，忽然问道。
“那妈妈你呢？我带妈妈到处走走好不好？”
“我最喜欢吃妈妈做的回锅肉，据说有个地方的回锅肉味道更独特，我想以后带妈妈一起去那看看。”
妈妈显然没意识到江凡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呆愣了许久。
须臾。
像是缓过神来，慢慢迟疑开口道。
“啊，小凡想带妈妈出去吗？”
“小凡有这个孝心，妈妈很欣慰，但是得登到小凡成家立业后再说。”
“妈妈嘛，先不急，等到那个时候再说。”
妈妈没有正面回答江凡这个问题，而是找了理由搪塞过去。
江凡不知道是妈妈设定话语，还是妈妈本身的想法。
妈妈炒的回锅肉很好吃，加上入口即化的红烧豆腐，以及脆爽的土豆丝，让江凡连连吃了两大碗饭。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江凡确认了一件事。
但凡是妈妈准备给她的食物，无论是早餐还是晚饭，都是正常的食物，不会造成感染。
所以，既然不会感染，江凡吃的就更香了。
江凡边吃饭，边跟妈妈聊着日常。
以往，在江凡还没吃完饭时，妈妈要说话的目的地达到之后就会消失不见
现在，妈妈存留的时间多了一些。
今晚这顿饭一连吃到九点半。
吃过饭后，江凡没有进入卧室躲避妈妈，而是坐在沙发上陪着妈妈看电视。
妈妈依旧满脸笑意的跟江凡讨论着电视的内容。
“哈哈，这个小丑好好笑，太倒霉了！”
“哇，看，小凡，长颈鹿唉，妈妈以前带你去过那里玩，就是h市野生动物园！”
“嗯？幸福幼儿园倒闭了吗？好可惜，小凡你小时候还在那上过学呢。”
“.......”
江凡不厌其烦回答着妈妈。
虽然他看的一直都是雪花电视机，但不妨碍他接话的内容。
忽然。
妈妈指着雪花电视，脸色有些苍白说道。
“小凡，你看这个好恐怖，这家人居然忘记关掉煤气了，都中毒死了。”
电视机里面，还是一片空白的雪花状，闪烁着发出滋滋的杂音。
“噢，别担心妈妈，这个只是意外。”
江凡似乎看到电视中发生了什么惨痛的新闻，睁眼说瞎话安慰着妈妈。
“噢，还有这个，平安隧道出现连环车祸了，死了好多人，真可怜啊......”
“h市居然发生了新型病毒，太不可思议了。”
“.......”
接下来妈妈看的电视，不再是喜剧，似乎电视机播放的都是一些让人悲伤的新闻事迹。
这导致妈妈的情绪有些不稳定，眼中泛起泪花。
江凡感受到要不是他还在这的话，妈妈可能都没有心思看下去了。
瞧见墙上的时钟，快到十点钟了，江凡开口道。
“妈妈，我先进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觉吧。”
“好的小凡......咳咳........”
江凡看了一眼咳嗽的妈妈。
妈妈脸上的笑意是那么温柔，正在朝他招手，好像在和他说晚安好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