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婆的那一双斜眼斜视朱獾只见了白没有了乌珠,朱獾知晓她的心里和她的斜眼一样狂喜到了极致,就是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朱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虎嫂,原来那个女人就是柳树精呀?虎哥他难道不怕晦气吗?这女人来红可是连跪拜祖宗大人都不可以的呢。”朱獾要套出斜眼婆的话。
斜眼婆以为自己识破朱獾的把戏朱獾对她已经忌惮三分,斜眼斜得更加厉害,不屑地回应朱獾道:“你知道个屁,是我叫我家虎虎过来陪玉柳妹妹上茅房。朱先生说,玉柳妹妹这样的玉女来红是大吉大利。”
“玉女?她是玉女?那你呢?朱扇子有没有说你是什么女?”朱獾差点笑得岔气。
斜眼婆斜眼一斜,自豪地说:“朱先生说我是花女,花一样的女人。”
哼,花一样的女人?标准的一个花痴,朱扇子讥讽你还以为他夸你,真正的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迟早有你哭的时候。朱獾心里暗骂,但脸上还是赔着笑,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是的呢,虎嫂就是花儿一样的女人。哎,虎嫂,虎哥怎么舍的抛下你这花儿一样的女人一个人去县城做工?”
“谁说他抛下了我?他根本舍不得我一个人在老宅,要不是他让我留在老宅看住朱先生和玉柳妹妹,我肯定跟他一起去县城,他也一定带我去县城,他在县城可是全靠我家亲戚,连玉柳妹妹也要听我家亲戚的话。”斜眼婆斜眼斜得不是一般的斜。
朱獾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斜眼婆在县城还有这样的亲戚,喜的是斜眼婆完全按照她的思路说话,于是满脸羡慕地向斜眼婆竖起大拇指的同时,恳求斜眼婆道:“虎嫂,你能不能在你家亲戚面前给我说几句好话?我想去县城做工,给他家做保姆也行。以前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多多原谅,我保证以后一定像敬菩萨一样敬你。”
“你?想去县城做工?可能吗?”斜眼婆的斜眼斜成乌黑一片,这是她看不起人的表现。朱獾无所谓,为了达到目的她无所谓斜眼婆以白眼斜她还是以乌珠斜她,依旧满脸赔笑道:“虎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里外不是人,好端端的一个家被我折腾得不成样子,还得罪了朱扇子、柳树精和田癞子一家黄鼠狼一家,我是实在没有脸面再在老宅待下去。”
“你能离开老宅当然是好事呢,我家虎虎巴不得你离开呢,朱先生和玉柳妹妹也巴不得你离开呢,正想办法逼你离开呢,只是我一下子联系不上我家亲戚呢。”斜眼婆斜眼一斜一斜嘴上“呢”个不停。
朱獾清楚斜眼婆开始“呢”就是彻底消除了戒备之心,趁机附耳她道:“虎嫂,你告诉我你家亲戚的名字,住在县城哪里?你给我写封信,我自己去找他。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也保证去了之后不会再回来,我自己也没有脸再回来。”朱獾说到这里,瞄了斜眼婆一眼,见她的斜眼一斜一斜斜个不停,心里在盘算,就抛出筹码:“虎嫂,如果我离开了老宅,那这老宅主屋自然归了你家的呦。”
“这个可不一定,不说你娘马夜叉会夜叉到底,那个玉树临风也不会答应。还有,除了朱先生、玉柳妹妹,那黄秋葵、田癞子等等也虎视眈眈呢。”斜眼婆斜眼斜向老宅主屋。
朱獾说道:“虎嫂,无论他们如何虎视眈眈,总虎不过虎哥和你虎嫂,你和虎哥其实只是假装屈服于朱扇子和柳树精吧?你们现在住的可是老宅第一厢房呦,如果我离开了老宅主屋,这主屋自然属于你们。你放心,我会写下字据,老宅主屋以后就属于你们。”
“你写下字据?真的假的?”斜眼婆斜眼放光。
朱獾举手发誓:“我若有半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你不说谎不等于你娘马夜叉不会夜叉,那玉树临风不会不扔剥皮耗子到我家灶台,没用没用,我要去找我家的奶羊。”斜眼婆斜眼了主屋和朱獾一会后要走。
朱獾忙拉住斜眼婆,轻声说:“虎嫂,只要你写封信给你家那亲戚,我保证离开老宅前当着众乡邻的面宣布老宅主屋归你家。”
“说话算数?”斜眼婆的斜眼重新放出光芒。
朱獾再次举手发誓:“我如果说话不算数,今生今世不得好死。”
“那我好好想想,你先别人那里不要说,我和你虎哥商量一下给你回音,毕竟朱先生和玉柳妹妹盯你盯的紧,盯我们也盯的紧。”斜眼婆斜眼斜了几下还是没有立即答应。
朱獾心中暗骂:好你个斜眼婆,跟我耍心眼?好,我让你耍。
“虎嫂,你既然为难那就算啦,我还是去求王博士,他可是省城来的人,他和欢欢正在谈恋爱。欢欢很想成为老宅主屋的主人,我把老宅主屋让给她,她一定会叫王博士在省城给我找一个好工作。”朱獾转过身要走。斜眼婆忙拉住朱獾,斜眼斜住朱獾轻声问道:“那个鲁欢和王眼镜在谈恋爱?”
“欢欢和王博士在省城的时候就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王博士就是因为欢欢她喜欢老宅才过来。你想,王博士出手的话,其他人还有可能占老宅的便宜吗?怕是连想要住在老宅都不太可能了吧?”朱獾想从另一个角度再套斜眼婆的话。
谁知斜眼婆斜眼一斜鼻子一哼,不屑道:“那王眼镜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和那刘老头、鲁老头一样是个书呆子。我家虎虎昨天晚上一回来就对我说,我家亲戚让我们尽管放心,县官不如现管,再说我家亲戚本来就是县官,现管着老宅呢。”
“啊?你家亲戚那么厉害?虎嫂,以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你多多包涵,以后我保证奉你为神明,一天三遍为你点三炷香。”朱獾装出既害怕又敬仰的神情来。
斜眼婆斜眼又斜得没有了乌珠,但斜了一会就泛了黑,问朱獾:“你刚才说什么?一天三遍为我点三炷香?你当祭奠你那死去的爹?我告诉你,我家亲戚现在管的就是老宅这种事情。”
“真的呀?虎嫂,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口误口误,我是说以后我每天一天三餐请你吃大席,只要你帮我在你家亲戚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给我在县城找个工做。”朱獾嘴上说拜年的话,心里却是吃惊不小,想不到这斜眼婆家的亲戚有这样的能量,难怪朱虎过年回来一反常态没有和自己过多计较。
斜眼婆的斜眼重新只有了白,她慢悠悠地说道:“獾八仙,你知道吗?我家亲戚说过,要不是从长计议,要完完全全置老宅于我家名下,置所有老宅宝贝为我家所有,他早就公事公办列老宅为那个、那个什么文什么保?”
“哎哟哟,这个原来是你家亲戚说了算的呀?难怪那柳树精要倒贴虎哥。”朱獾想要再刺激一下斜眼婆。
斜眼婆果然生气,斜眼斜得全为乌珠,气呼呼说道:“哼,要不是她有门路将宝贝变为现钱,我家亲戚才不会让我家虎虎带她来老宅,我家虎虎才不会对她那么恭敬,我才会喊她一声玉柳妹妹。”
“虎嫂,那你和虎哥那么恭维朱扇子,是因为他知道老宅的宝贝在哪里吧?”朱獾进一步试探。斜眼婆斜眼一斜,诡秘地一笑:“你还果真是仙子,这也能猜到,不过他只知道老宅有哪些宝贝?不知道具体藏在哪里?”
“虎嫂,宝贝肯定藏在老宅主屋呀,只要你和虎哥得了老宅主屋,宝贝不全是你们的了吗?”朱獾干脆把话说穿。
斜眼婆斜眼斜瞄了一下四周,朝朱獾“嘘”了一声后说:“小心隔墙有耳,看来你还是嫩了点。”
“我怎么能和你虎嫂比呢?这样,虎嫂你告诉我你家亲戚的名字,我自己去县城找他,这老宅主屋让给你们。”朱獾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斜眼婆的斜眼再次只有白,鼻子孔出气道:“哼,你以为我会信你吗?我家虎虎今天一早返回县城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过我,一定要小心你这个獾八仙在背后捣鬼。”
“虎哥真的一大早就返回了县城?唉,可惜,谁让我那么喜欢睡懒觉呢,早知道跟他一起到县城去。他一个人在县城也需要有人照顾,我多少可以为他洗衣做饭,替你伺候他。”朱獾脸上露出非常懊悔和十分惋惜的神色。
斜眼婆斜眼朝已经烧成灰烬的羊圈一斜说道:“獾八仙,你如果真的有那一份心,就先给我家重新搭一个羊圈,一定要搭得比原来那个还要好,然后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告诉你我家亲戚的名字和地址。”
“去你个斜眼婆,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呀?本仙子闲着无事逗你玩呢。”朱獾一脚踢倒斜眼婆,然后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斜眼婆,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在院子里搭羊圈,你搭一次我烧一次,我还烧掉你家的房子。”
“你、你、你敢?”斜眼婆躺在地上斜眼不敢再斜朱獾。
朱獾狠狠地朝斜眼婆身上啐了一口道:“敢不敢你等着瞧!”
“那我死给你看,哎呦呦,獾八仙打人了呢,打死人了呢。”斜眼婆闭上斜眼躺在地上哀嚎。
朱獾一个响亮的唿哨,高喊:“犬儿,獾儿,咬她!”
“妈呀!”斜眼婆陀螺一般急速滚离朱獾脚下,滚向自家茅房,重重撞在门上之后迅即连滚带爬逃向后院。
“哈哈哈,哈哈哈……”朱獾望着斜眼婆的背影大笑。
站在朱扇子屋前的蓝玉柳横眉冷望朱獾,待斜眼婆跑进朱扇子的屋里后,蓝玉柳翕动了几下她那张性感的m唇,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
朱獾站在原地吼唱:“我是九仙,我是九仙!”
蓝玉柳望了几眼朱獾脚下的一只细犬和一只猪獾,收回目光再望向对面祠堂门口的一只细犬和一只猪獾,低头返回朱扇子的屋里。
朱獾明白,要不是她的身边跟随一只细犬和一只猪獾,蓝玉柳早就过来喊斜眼婆回去,或者装模作样数落朱獾几句。绝对不可能任由朱獾单独和斜眼婆说那么长时间的话,蓝玉柳可是在朱扇子屋前站了好久,眺望这边好久。
“我是九仙,我是九仙!”朱獾吼唱着返回祠堂,一只细犬和一只猪獾一前一后紧紧跟随。
蓝玉柳见朱獾带着细犬和猪獾过来,探身瞪了一眼关上大门。
朱獾走到朱扇子家门口的时候故意吼唱得更加大声,声带差点撕裂。跟随在朱獾身边的那只细犬和那只猪獾见到守护在祠堂门口的一只细犬和一只猪獾开心地打招呼,吠叫声和朱獾的吼唱声相得益彰,盖过了祠堂里面孩子们的读书声。
“脑西搭牢,该你来上语文课了呢。”鲁欢站在戏台上喊朱獾。
朱獾站在朱扇子家门口虽然看不到戏台上的鲁欢,但能想象得到此时此刻鲁欢的神情,一定是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大声回应道:“上午不是由你和你老公上数学课和英语课吗?”
“上完啦,我要去和我老公生小孩子,你快回来。”鲁欢的回答不但让朱獾“扑哧”笑出声来,更引得孩子们哄堂大笑,蛋儿的笑声格外清脆响亮。
蛋儿他娘破天荒大笑着从自己的家里出来打趣鲁欢:“欢欢,你如果和王博士在祠堂里生个小孩子,那可是标标准准的金童呦。”
“干娘,我们就是要生个金童,这老宅可不能只有玉女,嘻嘻。”鲁欢笑着回应。
朱獾听出蛋儿他娘和鲁欢两个人都是话里有话,接口道:“金童肯定是标标准准的金童,玉女可是个假冒货,一看就知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有眼睛瞎的臭男人当她是玉女。”
“喂,獾八仙,你阴阳怪气地骂谁呢?”田小癞从自家的窗口探出癞子头。
朱獾要的就是有人出来搭腔,反问田小癞:“我指桑骂槐你都听不出来吗?”
“你骂的这槐是不是我们的柳姐?”田小癞上当。
朱獾装傻:“你们的柳姐?你们的柳姐是谁?”
“我们的柳姐当然是蓝玉柳,她可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真正的玉女。”田小癞回答得十分自豪。
朱獾作惊讶状:“啊?她是真正的玉女?明明是个残花败柳,怎么可能是玉女?只不过是脸蛋用面粉擦得雪白而已。”
“獾八仙,你自己难看不要玷污柳姐,柳姐的脸蛋从来不擦面粉,她每天都用羊奶洗面,还用羊奶洗澡。她的身体白的比羊奶还要白,看过之后保证你三天三夜睡不着觉。”田小癞边说边舔口水。
朱獾还是一副惊讶状:“田小癞,你睁着眼睛说什么梦话?有用羊奶洗面洗澡的吗?我们老宅只有斜眼婆养了两只奶羊,每天的羊奶她斜眼婆全孝敬给了朱扇子。”
“哈哈,獾八仙,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吧?朱扇子每天留下羊奶给柳姐她洗面和洗澡。”田小癞舌头舔口水的频率更加频繁。
朱獾问:“田小癞,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的柳姐用羊奶洗脸洗澡?”
“嘿嘿,我和我大哥二哥天天趴窗口偷看,你不信可以问我的大哥和二哥。”田小癞回头招呼田大癞和田二癞。
朱獾见田家的窗口露出三个癞子头,心中高兴,但还是装作难以置信的样子质疑田小癞:“我听欢欢说,你们的柳姐可是会功夫的呢,晚上和她睡在一起,窗外树叶飘落都能听出响来,怎么会可能不发现你们偷看她洗澡?”
“喂,獾八仙,你是明知故问吧?我爹说,柳姐那是故意让我们偷看的呢,否则她怎么吊我们的胃口?”
“就是,独臂和跷脚都偷看过,柳姐还故意洗澡洗得时间特别长。那身材那皮肤,哎哟哟,想起来心就痒痒。”
“唉,要是真的能和柳姐好一次,让我现在死了都愿意。柳姐呀,真正的玉女,真正的玉女啊!”
“呸,无耻之徒,你们还要不要脸?田家怎么出了你们这样的末代?”
正当田小癞、田二癞和田大癞说蓝玉柳说得性起之时,朱扇子冲出屋来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