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妹妹手上也抱着一只熊玩偶,江宇将她拉开一点,看着她的眼睛。
“小蕊,你手上的这只玩偶是从这个房间里面拿的吗?”
“不是,熊先生是我的。”
山姆动物园里也有熊先生。
只不过那是头黑熊,妹妹手上这只是棕熊。
“这两者之间应该有点联系。”
稍微安抚了一下妹妹的情绪后,江宇开始在儿童房里搜索起来。
他先是打开摆放在小床旁边的柜子。
左右两个抽屉同时抽出。
一左一右分别放有一蓝一粉的婴儿衣服。
除了颜色不同外,大小型号一样。
全部已经折叠整齐摆放在抽屉里。
再打开下面一格抽屉。
里面放有两个奶瓶,一个蓝嘴,一个粉嘴。
“又是一蓝一粉。”
衣服江宇可以理解,因为不确定婴儿性别,所以买了两个颜色,但奶瓶……”
“难道我不只有一个妹妹,我还有一个弟弟?”
江宇看着那两个瓶身分别印有男孩女孩图案的奶瓶。
这已经很明显了,是为一男一女的婴儿准备的。
“准备得那么充足,感觉是龙凤胎。”
“如果能找到相册,了解一下这个家的家族史就好了。”
江宇直觉放有相册的地方不是在奶奶房间,就是在爸爸妈妈卧室。
“反正我有一次强制退出游戏的机会。”
想了想,江宇果断拉上妹妹,来到隔壁爸爸妈妈的卧室。
这一次,妹妹没有提醒他奶奶会生气,而是直接拉住他。
头摇成了拨浪鼓。
比起奶奶,妹妹好像更怕爸爸妈妈。
“没事的,爸爸妈妈回乡下参加归家祭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江宇觉得,现在是他潜入他们房间的好机会。
等他们回家,他再想进他们房间就得另想办法了。
就像儿童房,奶奶白天一整天都在客厅看着,他只能等晚上找机会进去。
看她坚持,妹妹更加执着了,一直拉着他的手。
江宇直接反过来牵起妹妹的手,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打开主卧的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股浓烈的香味就冲了出来,差点没把他熏晕。
“这是什么?”
江宇连忙用手捂住鼻子,这才感觉好受些。
等完全打开门,来不及观察,他迅速把门关上。
贴着门听了一会外面,确定奶奶没有出来,他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很平常的卧室。
一张双人大床,一个比人高出一大截的衣柜,梳妆台,桌子,台灯……
唯一的违和是香薰瓶子太多了。
“怪不得这味这么冲。”
看看这地板,左右角各放两个,跟摆阵似的。
梳妆台上有三个。
床边的桌子是四个。
这还是他一眼看过去能看到的。
在柜子遮住的地方,还有床底下,也有很多香薰瓶。
爸爸妈妈的嗅觉不太好?
江宇想起显示感染程度的照片上,被一朵花遮住脸的妈妈,还有被涂黑的爸爸。
这两人的受感染程度不比他浅。
“是因为感染才失去嗅觉?”
江宇再往里走一点。
身后,妹妹一直拉着他,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看到连疑点重重的妹妹都那么害怕,直播前的观众都紧张起来了。
偏江宇一脸不怕鼠的样子往前冲。
在观众紧张的注视下,他还私自翻动妈妈放在桌子上的首饰盒,还有她柜子里的东西。
突然,他在梳妆台前面顿住了。
“梳妆台上的镜子被拆了。”
为什么?
因为妹妹不能照镜子吗?
可是妹妹明明那么害怕他们,如果没有他硬拖,她根本不会主动踏入这个房间。
江宇又翻了翻妈妈用来化妆的东西。
没有找到镜子。
继续去其它地方搜索。
衣柜上没有镜子,床头柜里面全是香薰。
在一阵阵令人头晕目眩的香薰攻击下,在衣柜暗格里面,他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相册。
那是一本看起来有些古朴的黑色相册。
翻开相册的第一页,是一张来自1954年的黑白照,拍的是一个蒸汽火车头。
右边是1933年,一个牧民打扮的人正在抽烟。
那人看着很年轻。
往后两页,主要拍的都是这位牧民。
其中有一张一家四口全家福照,摄于1938年6月。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这位牧民和他的妻子两人各抱着一个婴儿,身后是羊群。
这正是江宇想要找的证据。
证明儿童房里面的东西是为一对双胞胎做准备。
生双胞胎能遗传。
像他上学时就遇到一位同学好几代人都是双胞胎。
这张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正证明了这个家族史上有双胞胎。
而且看照片上自带的时间不难推断,这个牧民大概是他的太爷爷。
两人怀中抱着的孩子,其中有一个是他的爷爷。
继续翻下去。
太爷爷两个儿子渐渐长大,有了各自的事业。
一个当了兽医,一个在实验室工作。
在实验室工作的那位似乎没有成家,一直都是一个人。
兽医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伴侣,结婚生子。
又是一对双胞胎。
像轮回一样,黑色相册里再次出现一家四口的合照。
只不过是相似的样貌,与不同样貌的女子。
这个女子正是年轻时候的奶奶。
两人的孩子慢慢长大成人,照片也从黑白过渡到彩色。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这两个双胞胎感情非常好。
一个从小喜欢画画,另一个在他画画时喜欢在旁边小湖边上钓鱼。
都是喜欢安静做事的孩子。
继续翻下去。
一家四口搬进了新家。
喜欢画画的孩子每次在照片里都会展示自己的新画作。
其中有一幅绿毛鹦鹉的画作就画得非常真实。
他捧着自己的新画作,对着镜头微笑。
在他的左手上,拿着一幅自己的新画作,肩上站着一只活鹦鹉。
好像就是从这里开始。
除了绿毛鹦鹉,这个家里还养了其它宠物。
像出现在他脚边的小白狗,还有背景木桌子上,正在埋头啃瓜子的小白鼠。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角落。
每次拍照,都会坐在这个房间的角落对着镜头微笑。
同样的脸,相似的姿势,不同的穿着和新的画作。
随着拍照时间的推移,照片逐渐变得扭曲。
就像在一个漩涡中间不断往下深入一样。
唯一不变的、没有发生扭曲的,只有那只在后方桌子上啃瓜子的小白鼠。
它就像一个发射器,只要有它在,照片都会发生扭曲。
“找到了!”
‘园长是臭老鼠,园长吃了园长。’
江宇不由得想起那只绿毛鹦鹉的话。
之前他就推测山姆是一只老鼠。
而且按照鹦鹉的话,这是只能吃掉园长,代替园长假扮成人的老鼠。
“这只小白鼠就是感染源?”
如果是的话,这个家族从很早之前就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