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秦渊的话传入八谷大翔的耳朵里，这些话让他觉得不安——虽然他的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他的直觉，此刻正在向他疯狂示警。
秦渊是龙国的天选者。无论是龙国的立场还是他个人的立场来说，此刻看起来是提示的话语，都不应当包含着什么好意......
更危险的一点在于，他的身边有另一个八谷大翔——看不出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但是......只看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八谷大翔就感到一种由衷的恶寒，那个“八谷大翔”看他的眼神......
很熟悉，也很奇怪......
那是有某种目的的眼神。
那是想要隐藏，却仍然透露出恶意的眼神。
那是充斥着欲望和饥饿感的眼神......
那是不择手段的眼神！
那就是他的眼神！
他站在秦渊那边......他想做什么？秦渊会让他做什么？
八谷大翔打了个寒战，他以为这是害怕，但很快发现不是——寒冷的感觉只在他的脚踝左右蔓延。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
他的脚踝以下，已经变黑。
而且这种黑色，还在以并不算快的速度，逐渐蔓延！
他已经遭到了污染。
对面的另一个八谷大翔躲在秦渊身后，正在向他看着。
刚才秦渊说，这两人之中有一个诡异......所以躲在他后面的八谷大翔，就是诡异？
“你在庇护诡异......”在生死危机面前，八谷大翔的念头急速转动，找到了一条可能的生路：“你背叛了人类！”
他的声音从嗓子里逼出来，又快又急：“我是八嘎国天选者八谷大翔，这件事关系到蓝星的存亡！龙国天选者秦渊，可能已经背叛人类，勾结诡异......我希望所有的国家、所有的对策局，都能联合起来......”
“你的反应很快，也很聪明。但是......还不够聪明。”秦渊摇摇头：“没关系。按照你自己的请求，我要帮助你，杀死你自己。”
“但他是诡异！”八谷大翔强行忍住恐惧，为自己辩解：“我才是真正的八谷大翔！”
“你或许是吧。”秦渊摆摆手：“谁让我先遇到的不是你呢？要是先遇到你......说不定你就不会死了。”
“罗威尔......罗威尔阁下！”见对秦渊的请求没有起到效果，八谷大翔又转向罗威尔：“请您......请灯塔国救救我！”
“灯塔国太远了，秦渊做什么，管不到。”罗威尔不动声色地将脸转过去，刻意不看八谷大翔：“我也没有对抗诡异的力量，所以你的要求我没办法做到。”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想想你们的神器。”
他之所以转过去，也是尽量减少遭到八嘎国神器的影响。
按照灯塔国对八嘎国神器的研究，当直面八嘎国人的时候，这个神器的效果将会发挥到最大。
对，还有神器......
只要神器生效......
八谷大翔终于冷静了一些，他快速回忆着之前受过的专门的鞠躬培训，就要开始道歉。
秦渊的下一句话，终止了他使用神器的行为。
“八谷大翔......堵住他的嘴。”
..................
哲人国。
此时应当是哲人国的中午，但整个国家的上空，都像是被人刻意调低了亮度一样，染上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阴沉。
而事实上，这个国家大部分地区的天空，都应当是晴朗的......
天色非常难看。
灯塔国基地的将军，脸色更难看。
“各地的信息都汇总过来了吗？”他询问一个部下，这个部下刚刚结束了与哲人国各地的电话联络：“情况怎么样？”
“都已经齐了，将军阁下。”被他询问到的部下回复道：“目前已经确认，哲人国所有区域的天空都变暗了，并且这种变化仍在持续，目前还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够到达极限。”
“空中，或者是卫星图片呢？”将军询问另一个部下。
“根据侦察机回馈的结果，情况与此类似。”那人回答道：“在哲人国的领空范围内，我们派遣了四组战斗机编队进行广域探测，同时还有8架侦察机在基地附近进行探测。”
“侦察机已经对基地周围400公里范围进行了地毯式扫描，战斗机编队仍在较远距离进行侦查。周围400公里范围内，确认天空亮度均有同等程度下降；根据战斗机编队反馈信息，当接近哲人国边境时，天空亮度有所恢复。”
“只是，相比于哲人国边境之外，应当仍有下降......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周边国家警惕，他们的战斗机编队也已升空，并向我们的战斗机编队进行警告和驱逐，我们无法离开哲人国范围进行对比。”
将军的脸色更加阴沉，在这里设置军事基地，是周边国家一致同意的——或者至少，是他们一致默许的。
当灯塔国邀请他们加入蚕食哲人国的联盟，他们也并没有拒绝......
结果现在，他们反倒在阻止灯塔国的行动？
现在时间紧迫，来不及跟他们打口头官司......但将军暗暗给他们记了一笔。
“不用管他们，国防部后续会与他们沟通。”
将军说了一句：“卫星图片呢？”
“从卫星图片看，现在的哲人国......就像是被一团黑色的雾气笼罩着。”
“我知道了......”
将军表情僵硬到几乎变成石头一块。他没有避讳其他人，站着就直接拨通了电话。
“大统领阁下，哲人国发生了重大变化。可能涉及诡异......”
“我需要对策局的协助，并需要能够对抗诡异的武器。”
..................
八谷大翔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的复制体，从他自己的衣服上扯下来一块布，死死堵在他的嘴里。
原本他不会这么无力......但遭受污染后，他的力量也下降了。
也有可能......这个冒牌货的力量，在他之上。
他的眼神拼命对罗威尔示意，可惜......尽管罗威尔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却也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
“秦先生，你为什么要帮助......这个八谷大翔？”他询问道：“干掉这个......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多少好处。”秦渊很诚实：“只是，我需要做一个实验......而他刚好拜托我帮忙。”
“如果他给您许诺了什么......”罗威尔带着期盼说道：“我可以给您更多。”
“只要，您也帮助我......做一件类似的事情。”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秦渊点点头：“可以。但你难道不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龙国和灯塔国的关系，现在并不算友好。”
“那是罗威尔的事情。”罗威尔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名字：“虽然很像，但我并不是他......也就不需要为他的背景负责。”
“如果不能变成他......我就无法离开。”
“我只是，做了对自己负责的选择。”
秦渊点点头：“是啊，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你已经是与他不同的生命了。”
只是，他心中有一抹担忧，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