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丁正浩打了个招呼，秦渊没有带警卫员，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对策组。
他随身带着秦珊珊给他的玩偶。
通过玩偶，秦珊珊也可以定位他的位置。
而且，以秦渊在龙国的知名度，即便规则怪谈一声招呼都不打，忽然恢复正常，并且瞬间把所有的天选者拉进副本——只要有龙国人在场看到，必然会报告给对策组。
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警卫员了。
虽然不是专职。
“按规定来说……”他跟丁正浩要求不带警卫员的时候，丁正浩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你得配两个警卫员，可能还得有个秘书。”
“也就是之前一直不停地进副本，所以就没给你安排。”
“我也用不上。”秦渊摆摆手：“说不定规则怪谈什么时候就恢复了，我想在此之前到处走走看看，有人跟着我不自在……”
“何况，”他掀开外套，内口袋里装着秦珊珊给他的玩偶：“如果有什么问题，珊珊会帮我的。”
最后还是给首长打了个电话，丁正浩才算同意。
“别离开太远……要是离对策组太远，我说什么也得让你带上警卫员。”
秦渊笑着答应下来。
他确实不会离开太远，不要警卫员也是尽量减少干扰。
他只是去看看其他天选者在做什么。
以及，顺便看看普通的民众，现在是什么情况。
………………
距离龙国对策组8公里的地方，有一处鱼塘。
这里的老板养了许多淡水鱼，主要赚钓鱼佬的钱——在这里钓鱼不仅要按时长收费，钓上来要带走，还得称重计费。
但毕竟这周围缺少河流，也不靠海，钓鱼的地方不多，所以老板的生意还是非常不错的。
钓鱼场并不是24小时经营的，通常到了下午五六点左右，这里就开始清场。
一辆黑色的汽车在门口停下，前车门打开，穿着便装、戴着墨镜的司机下车，绕到侧后方车门的位置。
没等他动手，侧后方车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吴泰宁下车。
“不是，你不用这么正式……”
这个警卫员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太严肃太拘谨，搞得吴泰宁浑身不自在：“我自己来。”
他从后座拿下渔具，向池塘走去：“我都好久没钓鱼了，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机会……”
钓鱼场老板在池塘边支了个遮阳伞，弄了张桌子和躺椅。看到有人过来，他第一反应是看了看表。
“哥们儿你来晚了，都四点多了，我们得关门……哎？”
“抱歉抱歉。”吴泰宁知道自己这个点过来确实有点太晚：“实在是手痒，我甩两杆过过瘾就走，不耽误你们下班。”
“你是……”老板看了看紧跟在吴泰宁身后的便装警卫员，又看看吴泰宁：“您是吴……”
吴泰宁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
那边还有人在钓鱼，老板要是嚷嚷起来，他就更不自在了。
“吴泰宁？”
“是我。”
“哎，那没事，我今天反正家里没事，肯定让你钓到过瘾为止。”老板搓搓手：“就是这个点，塘里的鱼基本都吃饱了，恐怕不大好钓。”
对这件事，吴泰宁倒不是多在意。
他就是想甩两杆……自从成为天选者，他就没钓过鱼了。
规则怪谈不出问题，一直紧绷着还没什么，忽然放松下来……
不甩两杆，对不起自己。
………………
秦渊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他已经到了一个天选者附近。
这个天选者名叫刘子昂，原本跑出来只是要买几件衣服，但他和警卫员的位置已经快有半个小时没挪窝了。
他们走不开。
半个小时之前，逛街到口渴的两人，顺手买了两瓶可乐。
结果打开之后，两瓶都是“再来一瓶”。
换来的可乐，再打开，还是“再来一瓶”。
“今天的运气也太好了吧……”刘子昂都不敢相信：“我们这是第多少个再来一瓶了？”
“连续中奖9次，第十八瓶了。”
警卫员没有记住数字，但老板是记住了的：“要不你们试试，今天能连开多少瓶？”
最开始的两瓶他和警卫员喝下去了，但是后面的，他们根本喝不下，只好就堆在那儿。
可乐本身不值多少钱，只是这种接连中奖的感觉很好。
秦渊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身边已经围了五六个人。
围观群众都在议论两人的运气。
“已经是30瓶了吧。”
“还有？！我去，32瓶！”
有不信邪的，也买可乐试手，结果大部分都没中……运气好的也就是中了一瓶。
大家都在盯着刘子昂，没人注意到秦渊。
“34瓶了！这运气！”
秦渊拿起一瓶可乐，看了一眼标签上公示的中奖率。
再来一瓶的概率是10%。
“36瓶！”
他们每次买两瓶，每次中两瓶。18连中……不，应该说36连中。这一眼就能看出不正常的概率，让秦渊心中一动。
他挤开人群，拍了拍刘子昂的肩膀：“下一瓶让我来开吧。”
刘子昂回头。
“秦……秦哥？”
………………
“你问其他天选者在做什么？”接到秦渊电话的丁正浩有点奇怪，不过还是答应下来：“你等两分钟。”
“秦哥，今天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秦渊没有带警卫员，在被人认出来之后，他就跟刘子昂及其警卫员一起，上了他们的车。
刘子昂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竟然能连续中18次！”
“抱歉把你的连胜打断了。”秦渊笑笑：“一会儿要不要试试买彩票？”
“没事没事。”刘子昂有点拘谨地摆摆手：“买彩票……好啊，一会儿找个彩票店。”
“在这之前，我们先去找吴泰宁汇合。”秦渊看看丁正浩发来的信息，大部分天选者都是在购物、吃饭，或者是打游戏，于是他选择了正在钓鱼的吴泰宁：“我们到这里去，他这会儿正在钓鱼。”
“一会儿路上看到彩票店的话，就停下来让子昂买张彩票。”
他嘱咐刘子昂的警务员。
“你今天运气很好……要不要猜猜，吴泰宁的运气好不好？”
“那个不好猜吧……”刘子昂觉得今天的秦渊有点奇怪。
秦渊扬起嘴角。
找吴泰宁，是一次验证——假如验证通过，他还要做很多次验证。
刘子昂的情况让他察觉了这里的问题所在——单次10%的概率算是比较高的，那么连续36次赌到10%的概率是多少？
可以认为，是0。
而在他接手之后，连胜就中断了。
连续开出再来一瓶的时候，刘子昂觉得开心，他心里是警惕。
因为现实是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的，现实中并非一切都会按你所愿的样子发生。
不如意事，常八九！
如果一个人，运气很好，那么他就是幸运儿。
如果一个人，运气好到逆天，那他可能是主角。
如果一群人……运气都很好呢？
“我猜……”秦渊将手抱在胸前，他感受到秦珊珊的玩偶静静地躺在口袋里：“吴泰宁的运气，应当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