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组长，是蓝星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确实……”丁正浩没想到秦渊第一句话就问这个，但他也不会浪费时间：“神水国的天选者已经全部被同化，并且神水国正在对其他国家发动攻击。”
“神水国的攻击？”
这个消息有点出乎秦渊的预料。
最后一个龙国天选者返回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神水国所有天选者都已经返回，并且在返回之后就无法被继续追踪。
神水国拥有十四个天选者，过去的劣势在此刻转化为优势——
他们已经是事实上的超级大国了。
至少，在出现更多变化之前。
“是的。”丁正浩用尽可能简短的语言：“启明发现，神水国的天选者之间似乎被同化为一个整体，他们对其他国家发动攻击的方式是融合这些国家，并同化他们的天选者。”
“他们的速度很快。从我们发现第一个被他们融合的国家至今，刚刚过去六个小时，他们的天选者数量已经达到了31人，融合的国家达到了22个……这个速度还在越来越快。”
丁正浩咽了口唾沫，即便现在他说出这个数字仍然觉得紧张。
去掉神水国原本就有的14个天选者，这意味着他们在6小时内同化了17个天选者。
不是普通人，而是17个超人。
丁正浩没有明说，但秦渊能从他的情绪中找到答案。
这些超人可能躲避过，或者反抗过，或者是逃跑过……但是都没有成功。
神水国当前的实际控制者是他们的对策官，而这个对策官么……
是一个诡异。
“按照启明的预测，他们将会在三个小时后达到50个天选者，这是秦珊珊所判断的、龙国当前能够同时迎战的最多的超人数量。”
现在，依靠封神的秦珊珊和启明，在这个诡异降临的时代里，龙国是事实上的第一大国。
但这个头衔，可能会在三个小时之后迎来有力竞争者。
“他们的国家有其他变化吗？”
在提示中仅能进行语言交流，这极大的限制了沟通效率。
“之前的红黑色变得更深，可能意味着他们的力量得到增强。”
“此外被他们融合的国家，从卫星照片上看也变成了黑红色。”丁正浩尽可能为秦渊提供更多的信息：“我们尝试联系这些国家，但都失败了。”
“启明无法延长这次提示的时间，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随时打断我。”说完这些的丁正浩没有停顿：“按照你之前的提示，我们号召各国的天选者来龙国集合，但响应者不多，大部分都在观望……”
人类的本性……
或者说，智慧生命的本性。
只要不是面临灭绝的危机，自私就永远可以得到好处。
在战争中所牺牲的那些人，他们拯救的不仅仅是感恩的人，也有自私自利的人。
英雄不会因此停下脚步，但当整个种族真正面对灭亡的时候……
逃跑是没有用的。
只是，这一点需要时间，让整个世界达成共识。
大过滤器最大的杀招有三个，第一个是能够实现所有的心愿。
第二个是“无害”——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是在世界中已经存在的，只是大过滤器让人们得到了更强的力量，这样问题就被放大、矛盾就被激化——普通人只能忍，但超人不会忍——他没有必要忍！
天选者说到底，也是为了各自的国家才进入副本……甚至在规则怪谈中，相互使绊子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秦渊自己，也做不到博爱。
第三个杀招，则是——时间。
几天、十几天甚至是以小时、以分钟计算的时间，人类的灭亡或许只会在旦夕之间……
时间太短了，整个人类世界的运行效率在这么短的时间面前，不堪一击。
“……现在有来自27个国家的19个天选者正在向我们这里赶过来，等他们过来后，我们对抗神水国的可能性也会增加……”
至少这些人带来了一些力量。
“神水国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渊忽然打断：“他们现在有没有表示出什么诉求？”
“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丁正浩叹了口气：“他们完全没有对外交流的倾向，之前还与他们沟通过的日落国，也没有办法与他们再次取得联系。”
“他们的天选者行动中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沟通倾向，除了天选者之外，他们的普通民众没有出现在国境线以外。”
这也与最后得到的情报不符。
在龙国所得到最后的详细情报中，神水国的民众仍然没有放弃离开神水国的想法……但自从那些天选者返回之后，这类的情报就完全没有了。
“丁组长。”
提示中传来启明的声音。
“上个副本中，与天选者一起返回的那个融合体出现了。”
“在神水国附近海域。”
………………
神水国对策官闭着眼睛漂浮在空中。
他不需要主动观察，却能知晓神水国境内发生的一切事情。
与此同时，神水国之外，他的感官正在继续扩张。
神水国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原本的国民还是融合之后得到的国民，都是他的感官。
它的眼睛、它的耳朵、它的鼻子……
以及，它的记忆。
应该说，神水国已经不是一个国家了。
至少不是一个由人类组成、由人类控制的国家。
神水国只有一个意志。
他就是神水国。
神水国，就是他。
“又多了一个。”
他的心中涌起一点喜悦。
他控制的范围又多了一点，他同化的天选者又多了一个。
对于他来说，天选者就是他的触手——天选者越多，他得到的力量也会越多。
这些天选者身上，都带着来自于副本的力量。
这种感受就是……
“这就是文明的滋味啊。”
他心中感叹。
这个想法也同时出现在神水国的每一个人心中。
这些被他控制的个体，每一个都有差别。有着种种情绪、种种记忆。在被他同化之后，这些个体上，自身的特性被抹除，替换成了他的特性。
每一个都是他，但又不完全是他。
十几亿人，构成了他。
他在之前的副本中也是由许多个体组成，但那些个体是由他分裂出来的，有着极高的一致性。
而现在……这些个体之间，有丰富的差别，就像是吃下食物时，层层叠叠递进的口感和滋味。
对策官睁开眼睛，他感觉到在身体的附近有一个与他关系很密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