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幽难以置信，“你的老板难道没有交代过你一些事情？”
青年店长面带微笑，但声音里似乎略带疑惑。
“老板的确说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来店里。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难道不是您吗？”
青年店长略带畏惧的看着幽。
仿佛能看到他身后无边无际的深色大海。
“他只说了一位重要客人？”
幽瞪起了眼睛，虽然很想认领这个重要客人的称号。
但……跟商人认识这么久。
那家伙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重要的客人。
所以，这个重要客人的称呼，只能是属于自己身旁的人。
“你猜你要是惹怒了这位，你的老板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不，或许你根本没机会再见到你老板。”
幽满含恶意的盯着青年店长。
怎么会？
青年店长的笑容挂在脸上，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林玄身上。
难道老板所说的重要客人是这个小孩子？
怎么可能。
明明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更加可怕。
等等！
青年店长陡然瞪大了眼睛。
目光陡然火热。
“您就是被老板亲自授予‘销售冠军’称号的，林前辈？！”
电光已经缠绕在指尖的林玄。
听到这话顿时一怔。
林前辈？什么鬼？
“您的销售事迹已经传遍了黑币公司！很多店长都将您视为偶像和追逐的目标！”
“包括我！该死，我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把您认出来！”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林前辈！”
“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林玄越发的愕然。
明明该变成自己一笔功德的诡异店长。
忽然成了自己的迷弟。
而且还向自己索要签名？
纵然是以林玄的心性，也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哪里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
沉默了半晌。
“签哪里？”
林玄问。
…………
回到清风号上，林玄这才从荒谬的感觉中回归。
他用力把“自己成为商人怪谈中的明星前辈”这一念头驱逐出脑海。
“商人给你留下了什么信息？”
林玄立刻追问。
幽脸色凝重，声音在林玄脑中响起。
“商人说代码的情况可能恶化了。”
“代码封闭信息之后，商人凭借自己的特殊性，还能隐约察觉到一些虚拟之城的情况。”
“但现在，连他都无法观测到任何信息。”
“他还说，在完全失去虚拟之城的观测后，一些规则污染可能已经泄露出来。”
“真实世界可能已经受到了一些影响。只不过真实世界的生命，恐怕很难察觉。”
“一旦真实世界，代码的相关性被严重污染。”
“很可能会与虚拟之城产生某种隐秘联系，彻底将代码拖入污染的深渊。”
听到这话，林玄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取舍了。
幽灵海的功德虽然看似庞大。
但实际上，幽这家伙在旁边不断干扰的情况下。
功德值的获取恐怕也不会太多。
况且，随着这次幽灵海之行获得的信息。
林玄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担心自己功德值会不够。
怪谈之主这种存在，必然伴随着大量功德值。
与其在这里和幽斗智斗勇，倒不如果断一点。
况且，如果因为这点功德值，真的造成龙国规则污染爆发。
林玄觉得自己也愧对在自己背后一直鼎力支持的人们。
不管如何，他觉得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给我一条最快离开幽灵海的航线。”
林玄对幽道。
“谨遵您的吩咐！船长！”
幽点了点头，虽然如愿以偿可以送林玄离开。
但代码的事情，仍旧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剑。
如果林玄无法解决代码的问题。
他很可能步入代码的后尘。
或许，要给自己不该坐以待毙。
幽瞥了一眼菲克，心中微微一动。
这边，林玄的手机上，收到了航线更新的提醒。
清风号以不符合庞大形体的速度，开始航行。
…………
…………
不知过了多久。
前方的海面上，忽然有一道红色的光芒出现。
随着清风号的接近。
这红光也在不断上升，露出了圆润的轮廓。
林玄立刻想起了【幽灵海航行守则】的第六条。
“当红月升起时，请不要注视，那不是真正的月亮。”
林玄当然不在意守则上的禁止事项。
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轮红月。
看的越久，他越发确定，这东西真的不是月亮。
更像是……眼睛。
一只无比巨大的眼睛。
“那是谁的眼？”
林玄问幽。
“那是我的眼睛，船长。”
幽看着天上的红月，双眼似乎也泛起了红光。
“从成为怪谈之主那天起，我的视线，就再也无法离开这片海域。”
“我将永远注视着深海下的污染，以防他们将我吞噬。”
“你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这种感受。”
说到这里，幽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所以啊，我的船长，我期待着你能杀死我的那天。”
“让我能够真正的闭上眼睛，获得永久的安眠。”
林玄沉默了片刻，道：“我保证会有那么一天。”
“我很期待，我真的很期待。”
幽笑了起来。
“这里是离开幽灵海的最后一站。”
“我也到了该下船的时刻。”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林玄想了想，道：“据说幽灵船在离开这里后，会恢复正常，是真的吗？”
幽看着清风号的甲板，目光似乎投注到了海中的圆盾号上。
“他们与幽灵海的污染联系太深了，还有规则的影响。”
“就算离开幽灵海，也不过是短暂的恢复他们生前的状态。”
“之后就会如海中的梦幻泡影，消散于天地。”
这就是圆盾号最后的结局吗？
林玄将这个信息告知了格雷格以及圆盾号的其他船员。
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本以为会有一场漫长的讨论。
然而圆盾号上的船员们很快做出决定。
哪怕真实短暂的如泡影，也好过成为深海中徘徊的幽灵。
他们本该就是真实世界的一员。
哪怕意识消散，也该在真实世界获得长久的安宁。
林玄尊重他们的决定。
最后一个问题。
“关于麦克阿瑟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