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左后翼,脱欢通报姓名后见到了宋晟。
脱欢简单宋晟后先行了个晚辈礼说道:“参见伯父。”
宋晟虚扶一下说道:“不必多礼,你爷爷的事我都听说了,节哀。”
脱欢说道:“劳烦伯父挂念,上回去西宁见了阿瑛一面,已经好几个月了,不知道阿瑛现在怎么样了,武艺是不是又精进了。”
宋晟说道:“那小子挺好的,咱们还是有话直说的好,说说你的来意吧。我可不信你大老远过来就是来拜访我的。”
脱欢恭敬的说道:“启禀伯父,小侄此次前来除了拜访伯父之外,还有就是奉家父之命前来促成与大明的合作,我绰罗斯部落愿意归顺大明,希望伯父帮忙引荐。”
宋晟说道:“你父亲愿意归顺大明,我很高兴,之前我还一直害怕,怕你和阿瑛有一天战场上刀兵相向,不过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这样吧我可以把你引荐给燕王,成与不成你自己去说。”
脱欢连忙说道:“多谢伯父,伯父能帮忙引荐小侄已感激不尽了。”
随后宋晟写了一封信交给脱欢,并命令亲兵带着脱欢去了朱棣的营地。
……
由宋晟的亲兵带领,脱欢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朱棣的大帐。
朱棣看着脱欢最后开口说道:“你就是脱欢?”
“是的,小人脱欢参见燕王殿下。”
“你父亲就是那个千骑劫营的马哈木。”朱棣高座上首,居高临下的看着脱欢。
脱欢又回答道:“正是,没想到家父区区薄名,竟然能入的了王爷的圣耳。”
朱棣听到后哈哈大笑道:“你倒是会说话,你爹是个有本事的,自己有本事还不够,还把儿子教的这么出色。额勒伯克要是只恶犬的话,你们父子就是草原上的恶狼。”
随后语气略带玩味的说道:“你说我要不要趁着恶狼还没呲牙的时候,就先把它消灭呢?”
脱欢连忙跪下说道:“我绰罗斯部落既然选择归顺大明,那么以后就是大明的狼犬,还望燕王殿下明察。”
朱棣笑呵呵的说道:“起来吧,跟你说笑呢,额勒伯克残暴不仁,弄得草原上民不聊生,我大明的军队,是来讨伐额勒伯克解救百姓于水火的,你们的部落既然愿意弃暗投明,本王很高兴,回去告诉你爹就说我接受他的归顺,让他听候差遣吧。”
脱欢连忙说道:“多谢燕王殿下,绰罗斯部落愿意世代为大明的臣属。”
朱棣听到后说:“你先下去吧,休息一下早点回去告诉你父亲。”说完挥了一下手。
“小人告退。”说完脱欢便退了出去。
脱欢走后姚广孝对朱棣说道:“王爷私自准许绰罗斯部内附,就不怕惹得朝中那些人的不满么?”
朱棣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我是北伐主将本来就有临机专断之权,再说了绰罗斯部不也是瓦剌四部中的一个么?”
姚广孝又说道:“听闻陛下前段日子因为晋王薨逝吐了血,病情越发严重了,如今诸王之中以殿下为首,王爷有些事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朱棣无奈的说道:“如今出兵在外,我爹还放了一个耿炳文在那看着我,我这头一天有点动静,第二天他耿炳文就能断了我的粮道。”
姚广孝神色阴狠的说道:“贫僧但是有一个办法,就是怕王爷不肯接受。”
朱棣连忙说道:“是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姚广孝说道:“如今王爷身边有蒙古诸部效忠,褚部加在一起有十多万的骑兵,再加上王爷身边的燕山诸卫所,耿炳文根本就不在话下,到时候破长城,攻大同,席卷山东、河北、甘肃等地,再由北向南大事可成。”
刚说完朱棣就摇头说道:“不行,蒙古入关一旦形成尾大不掉之势,那我朱棣就成了千古罪人了。这个方法绝对不行,以后休要再提了。”
姚广孝微笑着说道:“就知道王爷不会同意的,那就只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了,希望殿下的好侄子能顾及着点亲情。”
朱棣冷哼道:“他朱允炆要是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害亲叔,我看将来他怎么跟我爹的我大哥交代。”
姚广孝又说道:“殿下难道还没发现么?如今的殿下就只能祈祷着太孙登基之后能顾念亲情了,如果太孙将来真的发难,殿下怎么抵挡?”
朱棣直接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是死也得敲掉他几颗牙。”
朱棣没有让姚广孝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他所有的布置在他爹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先是把自己调到关外打仗,并且掐住了大军的粮道,然后趁着自己在关外的这些日子里,将自己这么多年的布置一扫而空。可真是人家的好爷爷呀,可能诸多兄弟当中,只有已经死了的大哥朱标才能在他那里得到父爱吧。
朱棣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怎么把眼前的仗打好。”说完起身丢下姚广孝,独自离开了大帐。
朱棣走后姚广孝看着朱棣的背影,转动着念珠自言自语道:“有些人的命天生就已经注定了。”
……
瓦剌部,鬼力赤接见了朱棣的使者后,叫来了诸位头领一同商议。
鬼力赤率先开口说道:“朱棣派人过来说让咱们的勇士听他的统一调度,这件事你们都怎么看?”
也孙台脾气火爆直接叫喊道“凭什么,他朱棣算哪根葱啊,我们的勇士凭什么听他的指挥,凭他吊打呀。”
塔力尼也说道:“是啊首领,也孙台说的没错,朱棣让上了战场听从他的指挥,这不是让我们的勇士去给那些明军当炮灰么?”
鬼力赤无奈的说道:“就算是炮灰也没办法,谁让咱们一开始上赶着巴结人家呢。这不是叫你们过来想办法呢么。”
这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不如咱们不跟明军合作了,咱们跟额勒伯克合作怎样?”
“你这是什么办法明军的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急了他们,他们手持的大炮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勿都鲁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有些损害我们勇士的名誉。”
鬼力赤说道:“管他什么办法呢,先说说看。”
勿都鲁犹豫了一会说道:“朱棣要指挥权,那就给他,不过如果朱棣真的让我们的勇士做排头兵的话,那咱们就装。”
“装?怎么装?”鬼力赤疑惑的问道。
勿都鲁解释道:“到时候咱们就让咱们的勇士装作不敌,装落马,总之就是不往前冲。”
马尔哈说道:“勿都鲁你这是什么办法,这要是传了出去,咱们瓦剌部的勇士还怎么在草原上立足。”
塔力尼默默地说道:“勿都鲁这也算是个办法。”
最后鬼力赤拍板说道:“就这么定了,些许名声和部落的勇士比起来算个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