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你是自己人份上,你觉得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我声音一沉道。
那何二皱眉思索了片刻,点头道,“也是,你要真是弥天法教的,有的是办法收拾我!”
他说着,走过来正式介绍道,“我叫孙小何,第九局暗探,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你们第九局都摸到这里来了?”方寸山诧异地问。
我听这老狐狸的语气,估计也有点心惊,这不是心惊别的,而是心惊他那个地牢。
既然孙小何已经到过地牢,那可能不知什么时候,他那老巢就被第九局给端了。
“我和另外两个同伴,是一路追踪到这边的。”孙小何提到同伴,语气不由得一黯,红了眼睛。
原来孙小何三人,是在晋南那边,发现了弥天法教的踪迹,后来找了个机会,就混了进去,想办法找了几个恶徒杀了,成为了游魂。
在前不久,孙小何三人跟着那高瘦中年人,来到了辽东千山一带。
之后孙小何三人就在此蛰伏了下来,没想到突然间,两个同伴惨死,他也暴露了身份。
“这个夜叉不是第九局的,那捏死吧。”我看了一眼那潘哥道。
“我我不是夜叉,我不是夜叉!”那潘哥一听,吓得连声否认。
我笑道,“这不是你亲口说的,怎么又不是了?”
“我真没有,我我哪敢吃哪敢做那种天理不容的事情!”那潘哥急忙辩解道,“我真的真的吃不了一点!”
孙小何忍不住笑道,“潘哥的确没有做过,什么吃了一个人,都是吹牛的。”
“对对对,我是吹牛的!”潘哥连连点头,“我当时加入弥天法教,也是为了报仇,被蒙蔽了心窍,但我还是个人,真的不敢做那种事!”
“其实是这么一回事。”孙小何替那潘哥解释了一下。
这个潘哥,名叫潘荣,他们潘家祖上,其实是出过好几代的背尸匠。
只是传到后来,潘家的后人再也不乐意当什么背尸匠,但好歹这祖传的手艺,还是磕磕碰碰地传了下来。
而潘荣,就是打小跟他爷爷学的这门手艺。
大概两年前,忽然有人找上了门,说要请他爷爷去办一件事,当时潘荣的爷爷一口给拒绝了。
然而那人却是并不罢休,又接连来了好几次。
最后那一次,潘荣的爷爷终于被对方请动,可结果这一去,老爷子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的潘荣已经成家,开了一家烧肉店,日子过得也算和满,他听说爷爷失踪之后,立即到处去找人。
最后他找到了那个当初上门请爷爷的人,但对方却说,爷爷已经早就回去了。
可潘荣却哪肯罢休,怀疑是对方做了什么手脚,于是回来之后,准备暗中潜入那户人家去调查。
只是没想到,他刚一摸进去,就被人给发现了,不过还算运气好,被他给逃了出来。
可等他回家一看,却发现一家老小,竟全都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屋里。
所有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不是中毒,谁也查不出来是怎么死的,最后只能是当做得了怪病。
可潘荣却知道,他一家子的死,绝对不是什么怪病,而是跟他爷爷的失踪有关。
于是他连家里人的后事都不敢办,立即逃了出去。
果然,他很快就遭到了神秘人的追杀,对方不仅手段狠毒,而且精通法术!
也亏得潘荣跟他爷爷学了不少东西,几次险之又险地活了下来。
在此之后,他就远遁去了他乡,隐匿了起来,苦练爷爷教他的手艺。
也就是在这个期间,他接触到了弥天法教,随后就被法教那悲天悯人的教义所感动,他当即义无反顾地选择入教!
因为在他看来,当初害死他一家子的那些人,就是罪孽深重之人!
这些人就是不该活在世上,他要让佛光普照,荡涤这污浊恶世。
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弥天法教极其擅长蛊惑人心,但凡是入教之人,绝大多数都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以至成了佛眼的傀儡!
可潘荣却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从小就跟着爷爷学祖传的手艺,而背尸匠这一脉,自古以来都需要与千奇百怪的尸体打交道,其中凶险异常。
因此背尸匠的传承中,本身就有专门针对心智的修炼,这样一来,才不会被一些邪尸所迷惑。
潘荣在察觉出弥天法教的险恶之后,就准备伺机逃出去,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即将要离开前夕,他突然发现,当年害死他全家的那户人家,居然跟弥天法教暗中有来往。
他当时就决定不走了,而是留下来暗中观察,这一观察不要紧,他发现那户人家哪里是跟弥天法教有来往,对方根本就是弥天法教的。
于是潘荣立即就下了个决定,他要在弥天法教里蛰伏下去,寻找复仇的机会!
为了往上爬,他跟其他教徒一样,出去清除肮脏污秽之人,积攒功德。
当然了,潘荣心智清明,自然不敢像那些疯魔一样的教徒去滥杀无辜,他专门找一些该死之人,弄死用来交差。
可等他费尽心思,总算攒够了功德,得以升上夜叉,却突然发现,这夜叉净化罪孽之人,这净化,居然靠的是吃!
潘荣当时就傻眼了。
只是事到临头,无路可退,潘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过吃是不可能真吃的,那就只能是造假!
在他的精心设计之下,再加上背尸匠的传承,还真让他蒙混了过来。
也就是在不久之前,他终于如愿,以弥天法教夜叉的身份,回到了辽东。
“所以当初你爷爷,就是在这里失踪的?”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潘荣双目通红,咬牙道,“当年我想偷偷溜进来查看,结果才刚翻进围墙,就被人发现了!”
“你说的这户人家,姓什么?”方寸山突然问道。
潘荣微微一愣,说道,“姓祝。”
“姓祝?”方寸山脸色古怪,“那地牢”
潘荣点头道,“对,听说那个地牢,以前就是他们祝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