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林的遗体确实很难看,发现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现在已经擦干净了身上的血,却能看得出他皮肤灰白,身上没一块好肉了。
看见尸体这副模样,我心里一样不好受,甚至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黑狐破罐子破摔,直接大开杀戒,可是即便如此,我竟然还是不能直接处理她……这些都是人命,都是无辜的人命!她杀人不眨眼,完全不怕遭报应的吗?!
白重就像是察觉到了我心底的愤怒和难过,他陪我一起出来到现在,一直缠在我的手腕上一言不发,此时终于出声,“婉婉,看过了就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离开王建业家之前,我还看见了他留下的那个小女孩,女孩已经四五岁了,是最懵懂的年纪,她从自己的卧室里偷偷探出头来看我,像是还不理解昨晚整个家都经历了什么,而在她的父亲身上又都发生了什么。
我不忍再多看,匆匆离开了他们家,走的时候也满脑子都是王建业他们一家人。黑狐破罐子破摔,杀人泄愤,看起来是一时气愤的举动,可是真的身处其中,那就不止是杀掉一个人那么简单,毁掉的还是一个家庭。
回到家后,我整个人也闷闷的不说话,白重知道我情绪不好,抱了我一会儿后对我说,晚上他来做饭,吃过饭后再讨论接下来如何做。
我躺在卧室的床上,一会儿看小说一会儿点开剧,可是无论看什么我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心里有点堵还有点烦。太阳下山的时候,白重去厨房做饭了,他说今晚要给我煲汤,唐流却敲响了我的房门,“苏婉,方便我进来吗?”
原本歪躺在床上的我立刻坐直了身子,“进来吧,有什么事儿吗?”
唐流进屋后说,“我知道你现在因为黑狐烦着呢,我是想说说我的看法。”
我问,“黑狐一旦开始泄愤杀人,我们反而是最不好阻拦的,而白重恢复六成法力就能杀了她,可是却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还会有新的受害者。你是说你有别的办法?”
唐流说,“要不然去问问本地的城隍?”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城隍打交道了,唐流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个思路,于是也顺着这一点往下想,“本地的城隍……城隍管辖范围内的仙家害人,城隍按理来说是必须要通缉的,更何况是黑狐这种人人喊打的角色。可是以黑狐的实力,本地的城隍真能对付她吗?”
如果我们现在在帝都,我肯定会屁颠屁颠地去找城隍,因为我相信帝都的那位城隍肯定有这个实力。可是我们向阳村这种小地方的城隍……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唐流笑了起来,跟我解释说,“打不过黑狐又能怎样,我们只是要城隍帮我们一把,别让黑狐继续肆无忌惮地杀人罢了。说穿了,就是要拖延住时间,等白重恢复状态。”
我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对,可是我听说,有些小地方的城隍其实很势利,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人家会愿意做吗?说实话,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从小到大都对我们本地的城隍没有印象,连城隍庙在哪儿我都模糊不清了。”
“那也总得去看看,见一面才知道嘛。”唐流眼珠子一转,又对我说,“而且找城隍这件事,你还得问问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