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如果不是我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也都根本不会发现,“怎么了?”
“好像这家医院地下的脏东西,就是那个疯女人被带走的孩子,至于那条蛇……则不知去向。”我说,“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听起来有蹊跷啊。”
白重这次的皱眉干脆就没有掩饰,他说,“婉婉,这件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已经提醒过医院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跟你无关,我们只是过来做个检查、然后回家,仅此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白重这种态度反而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就知道他一定会这样说,好像他很反感我管那个疯女人的事儿,就是想让我离她远点。可是他的这种态度让我很不开心,不过我嘴上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在了白重前面,不再理他。
我能感觉到身后的白重的态度也冷了下去,我们两个就这样回到车上,谁也没再主动开口说话,午饭也选了一家最近的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来了。
我不是非要跟白重置这个气,可是那个女人跟我的身世如此相像,我就是很想要帮她一把,这又怎么了?白重非但不能理解我的心情,还要责怪我多管闲事,我真是一句话也不想再跟他说。
吃完饭回到车上的时候,我低头在副驾驶上刷手机,白重系好安全带后终于开口对我说,“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情,为什么遇事这么情绪化?”
我头也没抬,“没有。”
白重抽走了我手里的手机,语气很严肃地问我,“婉婉,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对那个女人那么上心?”
我把头别过去看着窗外,调整了一下情绪,“没有,真没什么,可能是黑狐的事情突然了结,我想着孩子的月份也越来越大,情绪波动就比较大吧。”
白重听我这么说似乎松了一口气,把手机还给我,柔声说,“如果你心情不好,那过几天我们可以先不回帝都,出去旅游散散心。”
他一边挂挡踩下油门,一边问我,“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面对白重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只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说,“想去海边走走,我记得没毕业之前,我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去一次海边。”
我说完话后,好半天没有听到白重的回应,我纳闷地转头,发现白重一边开车,一边也陷入了思考,我这才恍惚想起来,白重是小兴安岭的常仙,他不会也没去过海边吧?
我试探着开口,“你……你从前,去过海边吗?”
白重真的对我摇头,“从前的日子,我所来往的地方只有大小兴安岭、还有我所管辖的地界,海边……没有什么去的机会。”
那一瞬间,我还有点大开眼界的感觉,心情好了点,嘴角也轻轻翘了一下,原来活了这么久的小兴安岭之主,竟然也没有去过海边。白重似乎发现了我脸上的笑意,无奈地说,“我也没去过海边,你心情好了?”
我立刻又把笑意给收敛了,又把脸板了回去,“没有。”
“那一会儿我们去医院拿完报告回家,明天就可以动身出发去海边了。你看一看,你最想去哪里的海边,或者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想玩,我们可以顺道都走一趟。”白重说,“就当放半个月的假,半个月之后,我们再回帝都继续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