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似乎呼吸一滞,“那个女人来找你?还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她还说,想让我帮她超度了下面那个她的孩子,而且强调我如果跟她进去,不会被攻击。”我说。
白重的神色并不好看,他皱着眉头,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我意识到他在里面肯定又发生了什么跟疯女人相关的事儿,“怎么?那个疯女人自己进去了?你遇见她了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白重短暂地沉默后开口说,“是,她也进去了,我在里面遇见了她,但是我遇见的是她的尸体。”
“尸体?!”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她……她过来跟我交谈的时候,神志清明,说话很有条理,她说跟她一起进去是不会被攻击的啊……还是说,来跟我交谈的其实是她的魂魄?不对……不对,她来找我的时候,天还没彻底黑下去,如果是魂魄,不可能过来的……”
“那是因为,她来找你跟她一起去负一层,你没有同意,她就自己下负一层来了,然后被攻击了。”白重沉声说,“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头脑一热跟着她一起下来。”
我有点发懵,因为白重的这番话就意味着一件事,那个疯女人……她是被自己的孩子杀死的。
我不可置信地反问,“她被自己的孩子杀死了?”
一方面,我是觉得那个疯女人既然难得神智清明,应该八成不会骗我,另一方面,我心中一直觉得,就算下面那个脏东西已经成了怨灵,可毕竟是疯女人的孩子,那孩子竟然会杀掉自己的母亲吗?
白重摸了摸我的头,低声说,“好了,先上车,已经很晚了,我们应该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再跟你慢慢细说。”
唐流似乎受了点伤,但不是很严重,他跟我打了个招呼后就消失了,上车后,白重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这家医院下面的太平间应该从前就不是很干净,偶尔会闹出点小事情来,但都不至于出人命,但是自从半年前那个疯女人在这儿生了一胎蛇,这里就出大问题了。”
“婉婉,你要明白一点,我一直强调你跟她不一样,是有原因的。她怀的蛇胎,是真真正正的‘蛇胎’,因为让她怀孕的那条蛇就是一个修邪道的,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仙家。”白重严肃地说。
“可是我并没有听医院的人说,这女人生的是蛇,的确是个孩子,还被带走了。”我说。
“孩子并没有被带走,而是死在了这里。”白重说,“我所说的‘蛇胎’,只是出生时有个人的外皮空壳,本质上还是一条蛇,而且出生即是个祸害。”
“首先,这种孩子想要成功孕育,需要榨取母体大量的营养,如果不是修行过的人,根本承受不住,基本上的结果都是还没等到足月生产,怀胎的女人就已经死了。其次,就算女人先死了,这蛇胎也不会立刻跟着死去,而是会继续存留在尸体中,榨取尸体身上的剩余养分出世。”
“这种蛇胎降生之后,就是一个不受约束、没有神志的妖怪,那条蛇打的主意估计是想要利用这个孩子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因为这种蛇胎出声之后,身上蕴藏的灵力和法力都是一等一的,都是从怀孕的女人身上榨取的。”
听了白重的话,我如坠冰窖,从来没有想过这其中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内幕。
白重让我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猜百年前,这里也恰好来了一个有道行的人,出手管了这档子事儿,那条蛇和女人剩下来的蛇胎都一起被处死了,只是蛇胎的冤魂遗留了下来,积年累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