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出了一口气,“麻烦你出去准备准备了,我知道魂魄方面的事情没人比你更熟悉,所以只要你确认过黑狐真的从我体内消失了,我才能安心。现在,我想让谁都别来打扰我,我跟玉流珠说几句话。”
听到我点名,玉流珠走上前了几步,可是她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却满是担忧。
慕容星河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退了出去。我问玉流珠,“你来了多久了?”
她回答说,“你手底下的人突然来小兴安岭找我,还说了很多事情,我就急忙赶过来了,但是也刚到没多久,是白澜大人让我进屋陪着你的。”
我直截了当地开口,“当初白重带我低调回小兴安岭,你给我讲的故事,都是他让你编给我听的吧。”
玉流珠目光闪躲,我继续说,“又或者,你那些故事不是编的,而是真实发生的,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千年前那位名中带婉的大人,你跟她是认识的。”
我此言一出,玉流珠瞳孔骤缩,扭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泛起一个很浅的苦笑,“那看来我猜对了,只是……那位大人应该是千年前的事儿了,你居然已经修炼了千年了吗?”
玉流珠用手捂住了嘴,忽然泣不成声,我一惊,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想了想决定先不继续深究她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了,于是改口问,“白重呢?他在哪里?是被白澜先带回大兴安岭了吗?”
玉流珠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没有,白澜大人带着白重大人暂时留在了阴山,似乎是碍于您的原因,阴山之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默许了。白澜大人已经处理了白重大人的伤,但是似乎还是得回大兴安岭进行后续医治。”
看样子白重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否则白澜早就把我扔下火急火燎地带他回去了,而白重没有留在屋子里,说明他多半还在昏迷没有醒。
我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白澜毫无疑问是个只关心自己弟弟的人,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他此时宁可拖着白重的伤不走也要留下,显然是铁了心要把我带走。
他如此坚决,开始让我不由得怀疑他的动机,我立刻联想到另外一件事,问玉流珠,“你对我说实话,白重这次历劫的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
玉流珠愣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是三个月后。”
三个月……这个日期是这样熟悉。
恍惚间我的太阳穴跳了一下,我抬起手来轻柔穴位,玉流珠立刻问,“还是觉得不舒服吗?要不然你还是躺下休息吧,毕竟你才刚醒。”
我摆了摆手,“没事,我还好,不用担心。”
白重再次渡劫的日子将近,而现在的他身上新伤添旧伤,这样渡劫真的没事吗?连我都有这个担忧,我相信白澜不可能没有,那么如果他是又想故技重施……他现在依旧留在阴山的目的就很好解释了。
我的眼睛、我肚子里的孩子,在他看来或许都是白重的护身符。白澜这个人根本不会在乎我,他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真正仙家,他掌管大兴安岭那么多年,根本不会把我这样一个凡人放在眼里,哪怕白重心里有我,可是如果在我跟白重之间取舍,他一定毫不犹豫选择自己的骨肉至亲。
我的指尖有些微微发凉,如果是这样,那我甚至现在开始就得为以后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