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给我的小瓷瓶我也带过来了,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白柳紧跟在我身后走进屋,方若薰整个人一滞,“怎么是你……和别人过来?”
她的反应落在我眼底,只让我觉得好笑,不过我脸上没有什么异常的神情,“白重在房间休息,白柳是我的仙家,也是白重的手下,她陪我过来,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说完之后我还笑着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一次来南疆,要治病的人是我,也不是白重啊,我过来不就行了吗?”
方若薰脸上的神色立刻就冷了下去,“你一个人过来,有些话我说给你听你都不懂,这病怎么治?你连瓷瓶里的水究竟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白重不在场,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轻轻扬起下巴,眼底神色一寒,原本遗世独立的仙女更多了一丝高傲,气场全开的她浑身上下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也或许这种冷意只是针对我罢了。
然而我双手环抱,只是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特殊的神色。
这种高高在上的仙家做派,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修为比她要高深的动物仙我都见过多少个了,她就算是方家大小姐又如何?
白柳在我身侧皱了皱眉,已经打算要开口了。
我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白柳的肩膀,一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开口,“就是因为我不明白这瓷瓶里的水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所以才要问方姑娘你啊。”
我不想跟她撕破脸,现在的情况是我和白重有求于方家,更何况在来的路上听白柳跟我讲了那么多,我越发觉得因为这些矛盾过早地跟她闹翻、跟方家闹翻实在得不偿失。
方若薰觊觎白重不假,可我却明白白重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多看她一眼,所以我才没有动多大的肝火,还能在这里神色自若地跟方若薰说话,并且理智地考虑得失。这一场跟方若薰的博弈,无论她的出身再怎么好,可从一开始我就是完全的赢家,甚至可以说,这场博弈完全就没有开始过,因为我跟白重的感情不是她这个刚出现一天都不到的外人可以插足的。
我这种平静的态度让方若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她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架子摆的那么足了,我这个普通人类居然一点不害怕,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她冷冷地开口,“还有半炷香的时间,那我就说给你身边的这条小花蛇听,你最好不要耽误了时间,这面镜子只有在午夜时分才能照出想看见的东西。
方若薰说完之后,转过身去一把扯掉了镜子上的布,我的身影霎时间就映照在镜子之中。
镜面的颜色呈现淡淡的古铜色,像是铜镜却又不像铜镜,是因为抛光度的原因吗?但是据我所知,古代的铜镜都是人工打磨,且没有什么化学材料能辅助使用,抛光的程度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在我好奇打量铜镜的时候,方若薰已经转过身去从她的药箱里拿东西了,一边拿一边说,“瓷瓶里的水是方家后山的山泉水,兑了些特殊的草药进去,这瓶水你可以选择抹在眼眶周围,也可以选择口服,这样之后的一个时辰里,你的眼睛就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