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有些发凉,因为我就是一个再外行的人,听见“情蛊”这两个字,也能知道到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之前就听说过,南疆这边好像有姑娘会炼情蛊,遇见了喜欢的男人就会给他们身上下情蛊,这样对方就会只爱她一个人,如果不忠贞就会死的很惨。
方云泽炼的情蛊丢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是否太巧合了?
我抿嘴定了定神,“你的意思……是方若薰拿走的吗?”
方云泽的语气也不是很肯定,“我只是觉得那一瓶情蛊消失的巧合,又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所以有这种猜测而已。”
我苦笑一下,“其实这种猜测大半是对的,对吗?你不用怕刺激到我,我跟白重之间还有一层仙家跟弟马的关系,但是在我试图联系他的时候,他却不回应我了,我就知道他一定出了什么事儿。二少爷,你实话跟我说,如果白重真的不慎中了情蛊,有方法可解吗?”
这情蛊不是方若薰本人炼的,而是出自方云泽之手,万一他本人这里还有解除的办法呢?
方云泽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炼蛊,但是却从未给人下过蛊。这湖下面有一个洞穴,里面存放着这些年来我炼的所有蛊,方若薰拿走的那一罐情蛊是我多年前所炼,我印象不太深了,可能需要时间回忆一下这蛊是拿什么炼的,才能解掉它。”
只要能解就好,只要情蛊能解,那就有一线转机,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方云泽又说,“走吧,我先带你去湖中央,你休息一下。”
方云泽走近我,低声了一句“冒犯了”,然后攥住了我的手臂,带我一掠飞向湖中央。换做从前,这种如同轻功水上漂一样的事情我自然感到新奇,可是此时我脑子里却像塞了一大团湿漉漉的棉花,怎么转都堵得慌。
方云泽的小楼很简洁清爽,屋内陈设也很简单,基本只是满足生活所需而已,方云泽留下了一道符给我,“我离开一会儿,如果有事,撕碎这张符纸,可以跟我通话,但是只能一次。”
方云泽随后就离开了,而我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的湖水发了一会儿呆,忽然苦笑了一下。
情蛊,情蛊啊。
原来方若薰也不是傻子,她何尝不明白她跟白重之间最大的那道坎是没有两心相悦呢?可她是南疆的姑娘,南疆炼蛊,是否在她很小的时候,方家主母就告诉过她,只要有看上的男子,不必非要对方对自己动情,只要靠蛊就好了?
我之前最大的有恃无恐就是白重对我的爱,可是如果我跟他之间横插了一个情蛊,我又能怎样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什么事儿都会没有呢?
我的腰缓缓弯了下去,双手捂住脸,忍不住红了眼眶,流下泪水来,然而在我泪水滑落脸颊的同时,我的左眼忽然又一阵剧痛,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大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地往我脑海里钻一样。
我猛地站了起来,心中呼唤,“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