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哪能啊,我才活了多少年,他又活了多少年,我怎么敢当他的旧识,更何况这一次真的是我第一次来南疆。”
方云泽听到这里微微皱眉,“那就奇了,这位楼栾大人一直在蛇寨闭关不问世事,虽说跟方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从不轻易跟我们往来,我们方家历代子孙也都不会去主动招惹他,他这样直闯方家山谷,还是第一次。”
“实不相瞒,我和白重来南疆,一方面是为了治我的病,另一方面,是为了替白重寻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就在楼栾手里。”我思索了一下,觉得对方云泽稍微说一下这件事的始末也无妨,“在来方家之前,我们的确去蛇寨看过一眼,但是我们没有见到楼栾本人,他在闭关,我们就只是围观了一场活人祭祀,看见他那个叫井飞白的手下吃人,然后就转头来了方家。”
“活人祭祀?”方云泽眉头皱的更深了,“蛇寨那边在活人祭祀?是你们过来的时候遇见的?”
我点头,“对。哦,还有一件事,在刚进山的一个村子里,我和白重曾经留宿过一夜,那个时候,那个村寨里的村长主动找上我,想要我帮忙。”
“帮忙?”
“我当时不知道他想让我帮什么,而且我因为人生地不熟,怕招惹因果,就没有轻易答应,后来越往里走,我越隐约明白,好像那个村子想求我的事儿就跟活人祭祀有关系。”我说,“好像是因为那个村子没有同意活人祭祀,遭到了报复。”
方云泽听后眼底满是诧异,我则反问,“我以为活人祭祀这种事儿在南疆很常见的,怎么,是最近才有的?”
“我虽然也一直在断断续续闭关躲清静,但是外面的事情未必全然不知,可是活人祭祀这种事儿……从前确实没有过。”方云泽说,“怎么个祭祀法儿?是要那些村寨献上精壮男子吗?”
我摇头,”不,是女人,我们赶上了那一夜蛇寨的活人祭祀,地上的草席里卷了很多女人,那个叫井飞白的人当场吃掉了几个,又带走了几个。”
方云泽听完后久久地沉默了,而我呼出一口气说,“好了,白重就先留在你这里了,我得去见楼栾一面。”
他眼底闪过一抹忧虑,“你最好小心一些,楼栾本人据说脾气很古怪,而如果如你所说,他的手下正在弄活人祭祀,那他本人多半也有参与,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我笑了笑,“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我没有带白柳和白槐,让他们留在了湖心木楼,一个人去了楼栾的上等房。
太阳渐渐西沉,我站在了楼栾房门口,他这边连一个下人的身影都看不见,没有一个人敢来打扰他,我也是站在门口调整了很久的呼吸,才终于抬起手来,准备敲门。
然而我的手还没有落上去,门忽然就被打开了,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楼栾抬起胳膊靠在门框上,问,“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呢?半天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