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息了三天的时间,一直汤药和滋补不断,身上的疼痛才减轻了不少。
孩子确实是只有自己生过了才会懂,后面究竟有多麻烦。我现在连下床走几步都费劲,一应吃喝拉撒全都在床上靠人照顾,而且我这几天不能受风,捂着被子浑身上下都是汗,偏偏这个时候又没办法洗澡。
好在沈瑜会用净身咒简单地帮我清理一下身体,不然要我这么脏下去,我觉得我迟早会闷在被子里发疯。
三天休养,我一直在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告诉自己白重还没有渡劫结束,还不是想其他乱七八糟东西的时候。
然而夜深人静我睡不着觉的时候,我也还是会免不了思绪飘飞,想到薛家楼、那个女人、那片火海、还有楼栾。
后天,白重历劫的日子到来了。
我从晨起就能感受得到,大家脸上的神情都很严肃,都明白今天意味着什么。
这三天里,我也一次都没有见过白澜,听玉流珠说,我生产那天,他一直在庭院里坐着,在我吐血晕倒后,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会来我这边转一圈,向沈瑜询问情况,直至我清醒过来,他才没有再过来。
我知道,这三天他一定是都在山洞那边,一遍遍地检查,确保白重渡劫的时候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也是真的辛苦他了,自打回了大兴安岭之后,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都是他在一手照料。
中午的时候,天色阴沉了下来,比青宴来的那一次还要阴沉,感觉云层之中就像藏着什么东西似的,即将要坠落。
天色暗得好像要黑天一样,这景象让人看在心里,就不免觉得心惊。
我已经能坐起来了,但是下床走动还是有点费劲,现在如果我不想闷在床上,都得让白柳用轮椅推着我透风。这会儿,我让白柳推着我站到了廊下,我呼吸着空气,抬头看天,一句话也没说。
白柳温声安慰我说:“婉姐姐,不用担心,白君不是第一次渡劫了,而且白澜大人也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一定会顺利的。”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别的。
没过多久,天空之中传来了遥远的闷雷声。
雷声阵阵,震得人头皮发麻,而随着雷声越来越响亮,我忽然之间察觉到脚下的地面都有轻微的震动与天上遥相呼应,我脸上流露出惊诧的神色,白柳对我解释说,“大兴安岭是灵气地脉,如有雷劫,此处的灵气也会被一同搅动,婉姐姐现在觉得地面颤动,其实就是蕴藏在此地的灵气涌动造成的现象。”
我觉得胸口发闷,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一时间有些头晕,我拍了拍白柳的手,小声说,“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喘不上来气……”
白柳连忙想推我回屋,就在此时,院门口出现了沈瑜的身影,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边走边大喊“张开结界!你产后虚弱,现在的身体经受不起这种灵气的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