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应该是这段时间大兴安岭上上下下所有人最松一口气的时候。
我顺利生产,白重也挨过了雷劫,这几天玉流珠一直在全权负责照顾孩子,孩子的状况也很好,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我今晚还是睡不着,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稍微归拢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我脑子里莫名其妙闪过的所有诡异画面,还有我的梦。
我,那个泪痣女人,楼栾,还有薛家楼,我们之间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能看见这些画面,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其中的牵扯一定很深。
可我想不通的是,这就是青宴说的,我的劫?
但我孩子已经生完了,现在恢复的也很好,这个劫算是已经过去了吗?
当初白澜和沈瑜都态度强硬不让他上山见我,是不是他们真的还背着我做了什么,才让我这次劫显得相对而言平安无事?只是吐了一口血,做了一些噩梦就完了?
如果是这样,我再继续追查下去,就显得有点没事儿找事儿了,不如就此作罢吧,反正做梦的事情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更何况,退一万步讲,我觉得我这几天看见的片段都是过去的事儿,而且没准是很久之前的事儿,跟现在的我扯不上什么关系。
如果白澜和沈瑜都已经帮我挡下了关键的一环,那我就真的不必再给自己找麻烦事儿了。
后面等着我的新生活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我完全不必拘泥于这些。
我思绪飘飞的时候,忽然听见屋子里有响动。
白柳现在晚上不会留在房间里了,因为我觉得她这段时间辛苦,而且我也好多了,就让她晚上好好地休息一下,所以房间里除了我不应该有其他人。
我以为是风弄出来的声响,可是紧接着就想起来,沈瑜说我这段时间最怕吹风,晚上睡觉窗户绝对都关得严严实实,哪里会吹风进来?
想到这里,我连忙坐了起来,一道身影逆着月光站立,见我起身,就轻轻朝我走过来。
没等我开口说什么,他就走上前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瞳孔骤缩,愣愣地开口,“白……白重……”
看清他的脸时,我以为我在做梦,又或者我又眼花出现幻觉了,可白重明明下午才刚刚渡劫结束,按理说应该在休息,怎么会一声不吭地就……
白重紧紧地抱着我,低声道,“婉婉,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直到他出声的这一刻,我才眼眶一红,都不是幻觉,眼前的白重就是真的。
我颤抖着伸出手回抱住他,声音都有点颤抖,“你……你不是应该在休息吗?你下午才刚渡完劫,你应该好好休息,沈瑜和白柳都跟我说,你要一周左右才能恢复的,你怎么……”
白重身上有很浓重的药味儿、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儿,他的衣服那样单薄,还夹杂着一丝外面的寒气,连头发都是散乱的,好像还有点潮湿。
他的声音同样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婉婉,我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