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满月宴的流程,也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可该紧张还是紧张,唯一能让我打发时间的,就是给安安选名字这件事了。
我这几天都往大兴安岭的书阁里跑,到处翻书查阅,给安安拟出了两个名字:白鸿雪、白安逸。
第一个名字,是我希望他能如鸿雁一般高飞,虽然登高远望却仍旧纯净如雪;第二个名字,则是我对他的第二种期望,如果他没有那般的天资,那就一辈子都做我快乐的儿子,只要他健康,我就高兴。
白重说我选的两个都很好,他就不多添了,而是从白澜那边拿来了一个说是按照族谱来的名字,这一辈的孩子论字该选“策”。
于是,三个名字就给安安准备好了,只等满月宴那一天他自己挑选。
时间过得很快,满月宴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我头天晚上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天刚亮,就被白重叫醒,由玉流珠来给我梳洗打扮。
白重叫醒了我后对我说他得先去准备其他,就离开了房间,我洗过脸后精神了许多,被玉流珠带到了铜镜面前梳头。
我问她:“玉流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客人登山了?”
玉流珠答道:“是呢,已经有人上山了,不过这些人都不是收到请帖的,只是过来送贺礼、喝一口酒,然后可以选择留一阵子再下山。”
我心里小小感慨,这要是现在上山的人物是收了请帖的,我岂不是得后半夜就起来梳洗打扮了?
玉流珠为我梳的发髻十分复杂,我感觉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有些像是唐代发髻,可以簪花,更显得十分大气庄重。我理解了玉流珠选这发髻的用意,也觉得这个很符合场合,只是一头珠宝首饰,实在是苦了我,沉重的很。
玉流珠单单是替我梳头,就梳了两个小时,我后面累的脖子都酸了,根本不敢想等到正午我出去见来客的时候,又得顶着这一头贵重东西站多久。
头发梳完,接下来就是妆面,玉流珠正在替我上妆的时候,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了,白重去而复返,看见我的模样愣住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眼神还往旁边瞥了瞥,玉流珠看了看我们俩,识趣地先退后了些,白重走了过来,手指轻轻刮过的我脸颊,我的头微微一动,就连带着头上这些精致玩应儿也叮叮当当。
白重忽然问我:“是不是很重?”
我回答:“是呀,只是梳这么个发髻,我感觉就差不多要两个小时,我脖子都酸死了。”
白重似乎想伸手去触碰我头上的珠翠,然而中途却又收回了手,扭头对玉流珠说:“给她换一个发髻。”
玉流珠一愣,“但是白君,现在重新另选发髻,似乎有些来不及……”
白重道:“她不适合这种发髻,小兴安岭的女主人应当有格局识大体,但是婉婉只需要开心漂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