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再跟我扯皮了,我深吸一口气,大跨步地走出了屏风,尽量让步伐平稳,面带微笑。玉流珠抱着安安,跟在我身后。
今天起床后,安安也没有哭闹,但也不像平常那般爱玩爱笑了,反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和白重,似乎不解我们今天为什么都起得这么早,还打扮的这么郑重。
我走出屏风时,一开始不曾有人注意到我,直到人群之中的白重看见了我,大跨步地向我走来,牵起了我的手。
周围一霎时就寂静了下来,不知道有多少道目光都投向了我,我维持着面色上的镇定,却不太敢去看他们的脸,害怕与他们目光交汇的时候会目光露怯。
白重抓住了我的手时,白澜也走到了主位上,微笑着说:“诸位今日来参加大小兴安岭的满月宴,我深感荣幸。大家随意,尽兴就好。”
白澜没有说什么长篇大论,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引得满座宾客起身敬酒,他也端起一杯酒,象征性地一拱手,然后笑着一饮而尽。
白重拉着我来到了主位的剩余两个空位上,一边扶我坐下,一边自己也拿起一杯酒,跟他们一起喝尽了一杯。
白澜喝完这杯酒后,继续说道:“今日是我侄子满月宴,一会儿还会有一场抓阄,大家皆可做一个见证。”
来者纷纷附和说好,我桌子上没有酒只有水,我一边喝水一边扫了一眼下面的宾客,发现他们之中确实有不少人都在打量我,一是因为我是个凡人,二是有些人一定认识我这张脸。
不过坐在这个位置,我反而一下子就想开了,白重坐在我身边,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当面问不该问的?又有谁敢在这种好日子里,当众提这种事?
玉流珠和身后那些人早已把准备好的东西都一一摆好了,她们摆了一个矮榻,榻上放了三个精致的纸签,分别写了我们给安安准备的三个名字。
宾客们也都觉得抓阄选名字这件事儿新鲜,但我隐隐约约又听见,有人在议论,说竟然不是直接让孩子随了这一辈的“策”字直接叫白策,还多了两个名字。
我忍不住心底问白重:“为什么他们会对三个名字这么奇怪啊?”
白重不动声色地心底回答我:“按照规矩,孩子应该一出生就取名白策的,白家历来如此,所以他们会震惊。”
可白重之前让我给孩子取名的时候,从未说过这件事啊!
“那这算是你们祖上的规矩?这样让我给孩子取别的名字,会不会不太好?”
白重笑了:“这有什么,一个名字而已。”
说话间,玉流珠把安安也轻轻放在了榻上,他骤然见了这么多人,也不害怕,趴在床上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三个纸条,就在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