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开车走后,我和白重又转了一圈工人的宿舍。
这些宿舍都是临时搭成的,两年过去早就已经腐朽不堪,基本不能住人,所以我们俩如果想留宿,就只能睡在车上。
我俩把工人宿舍都转了一圈之后回到了车上,上车后我开口问:“白重,你看出什么其他不对劲的地方了吗?这个地方的脏东西可能是什么?”
白重说:“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有三个没能离去的残魂,其余不幸身亡的人,魂魄都没看见,估计林子里应该还有,不过我们今晚先不急着进去。把车开到员工宿舍那里去,晚上听见什么动静都先不要急着下车。”
白重说现在的线索很少,判断不出来这个作恶的脏东西身上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现在最耐人探究的点有两个:
一是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死了之后头颅为什么不翼而飞?二是两年前那个人是怎么活着从林子里逃出来的,连那个大师都没能逃出来,他居然能活着出来,还没受什么伤。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白重把车停在了工人宿舍旁边的空地上,我们就这样守株待兔,静静等待有东西主动送上门。
没过多久,就在我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笑声。
是小孩子的笑声,嬉笑打闹的声音一开始还很远,慢慢地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也四下里去看,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白重说情况不明之前,轻易不要下车,我摸着怀里的蛇纹镜看了又看,始终都没有看见那些打闹的“小孩子”。
难道是故意在引诱我和白重下车去吗?
“是在故意引诱我们下去。”白重低声对我说,“工地上出现打闹的小鬼,他们都不足为惧,只是一些诱饵,难办的是他们背后的东西。”
我低声反问:“我明白的,那现在我们要下车吗?”
“下车,循着声音的源头走一走,多加小心。”
我和白重纷纷拉开车门下了车,下车后白重走过来牵起了我的手,带着我一起往声音的来源走,没走几步,我就发现了,这个声音在把我们往林子里带。
我和白重对视了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就放慢了脚步,往林子里走去。
我们靠近树林边缘时,里面的笑闹声忽然停下了,我们也警惕地一瞬间就止住了脚步。
“姐姐,能帮我捡一下球吗?”
一个稚嫩小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屏住呼吸,这是盯上我了。
鬼话轻易不能信,鬼的请求也轻易不能答应,否则就会被赖上。她要我帮她捡球,我肯定不能回应,于是就当没听见,继续往里走。
“姐姐,球滚到你那边去啦,求求你啦,帮我们捡一下吧!”
小女孩哀求道,我则下意识地低头看脚边,哪里有球滚过来?我们怎么没听见声音?
就在我低头的同时,有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真的“咕噜噜”滚到了我的脚边,我看清之后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已经腐烂发臭,它滚了过来,血目死死地盯着我。